徐副院长忙把霍林扶起来:“霍会长,您没事吧。”
“他能有什么事?”贺敛说,“老废物,你在西境的工会是他妈白吃皇粮的?几个药贩子都抓不到,今天要不是你的人掉链子,我都收网了!”
霍林由徐副院长扶着坐下,被骂的直咬牙。
他好歹五十多了。
被一个半大小子骂的狗血淋头,老脸有些绷不住。
“是你工会的人太冲动。”霍林语重心长,“收网这种事怎么能着急呢?在儿童广场上就要动手,万一伤到孩子怎么办?”
贺敛一听这话,瞬间火冒三丈:“不是早就跟你说了,通知洛城市局的人提前去把民众疏散了,人刚死还能听到别人说话呢,你活着就聋了?”
霍林气的直捂心口:“你这小子说话也……”
话没说完,走廊里传来两道交错的脚步声,还有护士的叫喊。
“哎!姜小姐!姜小姐!您不能乱跑!”
贺敛立刻转头,瞧见接待室的门又被人推开个缝,先是看到一双小手,随后姜郁苍白的小脸悄悄探进来。
刚才被霍林逼出的怒火瞬间消失,贺敛大大咧嘴:“你醒了?”
姜郁见到他,一把推开门跑过来,几乎是用跳的扑进他的怀里。
贺敛忙接住她,还不等调整姿势,就听霍林问。
“贺敛,你女儿都这么大了?”
“……”
贺敛:“这是你姥姥。”
霍林被这话气的好悬从沙发上摔下去!
他驻扎在西境外的‘鲨池 ’工会和贺敛的‘壁堡’,都是国安部正统在编的私人武装组织。
专门负责处理两境内危险系数极高的犯罪项目。
就算贺敛年纪轻轻就做了会长,但自己好歹也是他父亲辈的,被贺敛骂了半天,霍林抡起拐杖就打了过去!
贺敛看也不看,一把推开。
霍林顺着沙发栽倒。
徐副院长紧忙扶住他,苦笑着劝阻:“算了吧霍会长,他老子都管不了他,何况是您,我看您也有伤,还是先回去吧。”
霍林冷哼一声,对贺敛说:“也好,我这腿也得养一段时间。”
贺敛:“你装什么?谁让你不看路,被人家小姑娘的皮筋绊倒了。”
霍林:“……”
他连连摆手。
算了算了,再待下去他非得脑溢血不可。"
贺敛摸着发热的枪管,咬牙切齿。
这群没见过世面的狗东西。
老婆长老婆短的。
回到屋里,姜郁正坐在沙发上荡着腿,看神色应该是没被枪声吓到。
贺敛转笑:“饿不饿,吃晚饭呀?”
姜郁点点头。
而后一脸蒙愣的看着警卫送来的一盘子牛肉。
这是晚饭还是……单纯的展示一下牛的遗体给她看。
贺敛也轻嘶一声,这牛肉比姜郁脸都大了,想到护士嘱咐过的话,他叫住警卫,摆摆手:“换点清淡的过来。”
警卫:“啊?”
清淡的?
壁堡的人干的都是刀尖舔血的体力活,哪儿有清淡的食物啊。
要是让他们天天豆腐白菜,跟杀人没区别。
但是贺敛发话了,警卫想了想:“会长,盐烤牛舌算吗?”
这真是壁堡里最清淡的肉食了。
要不给这女孩儿来碗猪脑花?
毕竟听庄雨眠说她是个傻子,正好补补脑子。
姜郁的小脸局促的像紧急集合。
“算你二大爷,滚蛋!”
贺敛骂走了警卫,随后见姜郁焦灼的绕着小山般的牛肉看来看去,他不禁笑了笑,把盘子拽过来,又从腰后掏出军用匕首。
那锋利的刀在他掌心一转,很精准的擦过指腹,听话的像是儿子。
“阿郁别急,我帮你切。”
“哥哥玩刀帅吧。”
“是不是比刚才拉轮胎的老牛帅多了?”
姜郁:“……”
不过这话也没错,姜郁被关在洋城之前,住在海城,虽然平日足不出户,但也跟着爸爸妈妈出席过两次高端场合,见过不少西装革履的上层精英。
那些男人是很绅士,但骨子里有一种精致的虚伪感,手工西服包裹着印刷人民币的味道,字里行间也满是机锋。
贺敛不同于那些人,他就算打扮的再人模狗样,也能不顾场合的口出狂言,肆横的很,好像天王老子来也管不到他头上。
穿上野战服,又是另一副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