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总,您怀里的小傻子又在装乖姜郁贺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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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小霸王会击飞
  • 更新:2025-06-28 19:42:00
  • 最新章节: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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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来的段景樾有些迷茫的看着他舅。

还有挂着的姜郁。

女孩白嫩的腿肉掩在葱翠的绿叶后,似乎被搔的有些痒,不舒服的往里收了收,重新勾住排水管,裙摆也顺势落了下来。

贺敛发麻的头皮稍微服帖了些。

段景樾张张嘴:“舅,你这是......”

贺敛睨向他,命令道:“滚。”

段景樾非但没听,还往前多走了两步,张开双臂,一副要接姜郁下来的殷勤模样。

“阿郁?”

他甚至学起宋雪妍的语气。

“阿郁,景樾哥哥抱你下来好不好呀~”

“滚!”

他舅在一旁河东狮吼。

段景樾脖颈猛地缩了一下,有些怨怼。

凭什么你抱完不让我抱。

傻孩子大家抱嘛。

但贺敛的表情实在是太可怖了,段景樾到底扛不住选择放弃,一步三回头的顺着来时路走了。

贺敛这才松开槐树的细枝条,仰着头,眉头紧锁:“姜郁!”

姜郁轻轻垂睫。

不算高,也摔不死。

像是没了力气,四肢同时松开了管子。

贺敛一惊。

哪有人这么松手的!

他忙张开双臂接住跌下来的女孩儿。

好在姜郁纤瘦,冲进怀里的重量也很轻,贺敛只是稍稍弯了腰,大掌握着她的腿肉,想到刚才的裙下风光,他嗓子都快被烧干了。

这个傻子。

明明细的就剩一把骨头,但该有肉的地方一点不少。

不知不觉,脑海里又闪出那晚的场景,贺敛呼吸加重,姜郁的手臂适时环住他,本身在男人怀里,却还要往里贴。

恨不得挤进贺敛的骨缝里。

颈侧被发丝拨弄的发痒,贺敛再次被迫抬头,右手顺势攥住她冰凉刺骨的脚踝,想用对话转移掉自己的注意力。

“你挂在上面干什么?”

姜郁倏地抬起头。

贺敛喉结明晰的上下一滚。

贴的好近。

近到他只要撅起嘴,就可以亲到她。

不怪段景樾连疯子都敢娶。

姜郁长得着实不错。

虽然空洞但难掩澈澄的眼睛,小而挺的鼻尖,嘴唇晶莹像团着一汪水,贺敛的视线追着她的唇角,羽睫失神的颤了颤。

突然眼睛一瞪。

姜郁直接吻住了他。

带着冰凉的绵软覆上来,贺敛的灵魂都有些战栗。

姜郁之前,他没碰过女人。

他讨厌那些想要依附自己的菟丝花。

姜郁不一样。

她是单纯喜欢自己优渥的皮囊。

本能逐色。

贺敛别扭的错开唇,俊逸的脸上浮出复杂的怒意。

这傻子或许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乱亲!

本来是找她算账的,这下可好。

继续被白嫖!

“我......咳咳,我问你,你爬水管干什么!”

姜郁眨眼的频率都比寻常人缓慢,比起贺敛烧烫的脖颈,她脸不红心不跳的小声说:“我想要、找你。”

贺敛:“啊?”

姜郁:“找你,我要找你。”

女孩的声线很柔软,但是不腻歪,轻轻地的搔过耳膜。

贺敛把人往上托了一下,听着女孩的软调,也没脑筋似的跟着放轻了语气:“找我干什么呀?”

姜郁:“找你。”

贺敛:“......”

企图搞清一个傻子的逻辑,他真是该死。

他只得先抱着姜郁回了木楼二层。

刚要推门,却发现锁上了。

贺敛凌眉微挑,生出狐疑。

宋家平时把姜郁锁起来?

怪不得葬礼那日姜郁没露面,还以为她是因为段景樾没来,跟着耍起小脾气也不肯见客。

那他后来没查到人也情有可原了。

但是贺敛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是傻子,不是狗子。

锁起来干什么?

何况还完全没锁住!

明知故做的握着把手拧了两次,贺敛忽而失去耐心,直接将把手大力卸了下来,一脚踹的木门狂晃,算是技术性的打开了。

他将姜郁放在床上。

姜郁下一秒就跳了下来。

再放。

再跳。

重复几次之后,贺敛活生生气笑了。

属兔的傻子。

他环视一圈,在靠墙的矮柜里找寻衣物,却发现里面只有剩半截的颜料管和断掉的画笔。

贺敛眉头拧成了钢索。

姜郁没衣服穿?

他回头,姜郁就站在他身后,那件白裙子不是地摊货,瞧着设计样式应该是‌YUE的,但据他所知,这个牌子早在几年前就不做女装了。

这条裙子姜郁至少穿了五年。

所以本该齐脚踝的裙摆,如今只能将将盖住膝盖。

贺敛蓦地想到什么,轻嘶一声。

一年四季?

洋城环山,就算冬天不会太冷,但也太过分了。

姜郁这个小身板,能活着真是老天爷饿不死傻家雀。

而且刚才只顾着触感,现下一打量,才发现姜郁的身上又多了好几道淤青,想必是刚才翻窗硌的。

贺敛心烦的想杀人。

这姜郁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歹也是宋老爷子的外孙女,就算没有血缘,也不至于过得如此简陋。

正思索着,楼梯处响起紧促的脚步声,宋雪妍喘的厉害,瞧见屋内的贺敛,连忙整理好神色:“贺先生,你找阿郁有什么事吗?”

她说着,偷瞄姜郁。

这个疯子不会胡说出什么吧。

贺敛用宽掌顺了顺被姜郁踢皱的裤腿,抬起头时眼中明显浮出不悦,看的宋雪妍心头惴惴。

“姜郁一年四季就穿这身?”

宋雪妍一怔,虽然这同样是一个不好回答的问题,但总比暴露作画人是姜郁要好。

她状似苦恼的摇摇头:“不是的,是阿郁只喜欢穿这身,家里也给她买过好多衣服,但是她......”

宋雪妍隐有泪意:“贺先生,我这个当姐姐也实在是没办法了。”

但贺敛似乎对女人的泪水并不买账,索性坐在矮柜上,睨着她,也不知从哪儿窜来的不爽。

“那她住这地方是怎么回事?木楼,就算现在天气暖和,到晚上还是会降温,她床上的被子也很薄,你们是要冻死她吗?”

宋雪妍的泪水蒸发,面露窘迫。

贺敛管她做什么?

他们才第一次见而已。

“那是因为......”

话没说完,顾管家和苏合寻了过来。

前者看了一下局势,帮宋雪妍解围:“贺先生,大小姐,午饭已经准备好了,请二位先过去吧。”

贺敛敏锐察觉,又是一记质问:“姜郁不用吃饭?”

顾管家就比宋雪妍应对自如多了。

“请贺先生放心,阿郁小姐让我和苏合伺候就好。”

宋雪妍也忙说:“贺先生,那咱们先走吧。”

毕竟是在宋家,人家宋老爷子还没过三七,贺敛也不想太霸道,只好和宋雪妍一前一后的下了楼。

临拐弯时,他不自觉的回头。

瞳孔一动。

姜郁正站在窗边看他,小手抓着窗沿,目光定定的,而后好像是被谁拽了一下,消失在视野里。

贺敛眉头又皱了起来。

这个小傻子。

似乎是被宋家虐待了啊。

见他脸色愈发不好,宋雪妍不安询问:“贺先生,怎么了吗?”

贺敛迈着步子,没说话。

今晚他得留下。

就算不顾及这个傻子。

还有被算计的事。

他得查清楚。

《贺总,您怀里的小傻子又在装乖姜郁贺敛》精彩片段




赶来的段景樾有些迷茫的看着他舅。

还有挂着的姜郁。

女孩白嫩的腿肉掩在葱翠的绿叶后,似乎被搔的有些痒,不舒服的往里收了收,重新勾住排水管,裙摆也顺势落了下来。

贺敛发麻的头皮稍微服帖了些。

段景樾张张嘴:“舅,你这是......”

贺敛睨向他,命令道:“滚。”

段景樾非但没听,还往前多走了两步,张开双臂,一副要接姜郁下来的殷勤模样。

“阿郁?”

他甚至学起宋雪妍的语气。

“阿郁,景樾哥哥抱你下来好不好呀~”

“滚!”

他舅在一旁河东狮吼。

段景樾脖颈猛地缩了一下,有些怨怼。

凭什么你抱完不让我抱。

傻孩子大家抱嘛。

但贺敛的表情实在是太可怖了,段景樾到底扛不住选择放弃,一步三回头的顺着来时路走了。

贺敛这才松开槐树的细枝条,仰着头,眉头紧锁:“姜郁!”

姜郁轻轻垂睫。

不算高,也摔不死。

像是没了力气,四肢同时松开了管子。

贺敛一惊。

哪有人这么松手的!

他忙张开双臂接住跌下来的女孩儿。

好在姜郁纤瘦,冲进怀里的重量也很轻,贺敛只是稍稍弯了腰,大掌握着她的腿肉,想到刚才的裙下风光,他嗓子都快被烧干了。

这个傻子。

明明细的就剩一把骨头,但该有肉的地方一点不少。

不知不觉,脑海里又闪出那晚的场景,贺敛呼吸加重,姜郁的手臂适时环住他,本身在男人怀里,却还要往里贴。

恨不得挤进贺敛的骨缝里。

颈侧被发丝拨弄的发痒,贺敛再次被迫抬头,右手顺势攥住她冰凉刺骨的脚踝,想用对话转移掉自己的注意力。

“你挂在上面干什么?”

姜郁倏地抬起头。

贺敛喉结明晰的上下一滚。

贴的好近。

近到他只要撅起嘴,就可以亲到她。

不怪段景樾连疯子都敢娶。

姜郁长得着实不错。

虽然空洞但难掩澈澄的眼睛,小而挺的鼻尖,嘴唇晶莹像团着一汪水,贺敛的视线追着她的唇角,羽睫失神的颤了颤。

突然眼睛一瞪。

姜郁直接吻住了他。

带着冰凉的绵软覆上来,贺敛的灵魂都有些战栗。

姜郁之前,他没碰过女人。

他讨厌那些想要依附自己的菟丝花。

姜郁不一样。

她是单纯喜欢自己优渥的皮囊。

本能逐色。

贺敛别扭的错开唇,俊逸的脸上浮出复杂的怒意。

这傻子或许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乱亲!

本来是找她算账的,这下可好。

继续被白嫖!

“我......咳咳,我问你,你爬水管干什么!”

姜郁眨眼的频率都比寻常人缓慢,比起贺敛烧烫的脖颈,她脸不红心不跳的小声说:“我想要、找你。”

贺敛:“啊?”

姜郁:“找你,我要找你。”

女孩的声线很柔软,但是不腻歪,轻轻地的搔过耳膜。

贺敛把人往上托了一下,听着女孩的软调,也没脑筋似的跟着放轻了语气:“找我干什么呀?”

姜郁:“找你。”

贺敛:“......”

企图搞清一个傻子的逻辑,他真是该死。

他只得先抱着姜郁回了木楼二层。

刚要推门,却发现锁上了。

贺敛凌眉微挑,生出狐疑。

宋家平时把姜郁锁起来?

怪不得葬礼那日姜郁没露面,还以为她是因为段景樾没来,跟着耍起小脾气也不肯见客。

那他后来没查到人也情有可原了。

但是贺敛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是傻子,不是狗子。

锁起来干什么?

何况还完全没锁住!

明知故做的握着把手拧了两次,贺敛忽而失去耐心,直接将把手大力卸了下来,一脚踹的木门狂晃,算是技术性的打开了。

他将姜郁放在床上。

姜郁下一秒就跳了下来。

再放。

再跳。

重复几次之后,贺敛活生生气笑了。

属兔的傻子。

他环视一圈,在靠墙的矮柜里找寻衣物,却发现里面只有剩半截的颜料管和断掉的画笔。

贺敛眉头拧成了钢索。

姜郁没衣服穿?

他回头,姜郁就站在他身后,那件白裙子不是地摊货,瞧着设计样式应该是‌YUE的,但据他所知,这个牌子早在几年前就不做女装了。

这条裙子姜郁至少穿了五年。

所以本该齐脚踝的裙摆,如今只能将将盖住膝盖。

贺敛蓦地想到什么,轻嘶一声。

一年四季?

洋城环山,就算冬天不会太冷,但也太过分了。

姜郁这个小身板,能活着真是老天爷饿不死傻家雀。

而且刚才只顾着触感,现下一打量,才发现姜郁的身上又多了好几道淤青,想必是刚才翻窗硌的。

贺敛心烦的想杀人。

这姜郁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歹也是宋老爷子的外孙女,就算没有血缘,也不至于过得如此简陋。

正思索着,楼梯处响起紧促的脚步声,宋雪妍喘的厉害,瞧见屋内的贺敛,连忙整理好神色:“贺先生,你找阿郁有什么事吗?”

她说着,偷瞄姜郁。

这个疯子不会胡说出什么吧。

贺敛用宽掌顺了顺被姜郁踢皱的裤腿,抬起头时眼中明显浮出不悦,看的宋雪妍心头惴惴。

“姜郁一年四季就穿这身?”

宋雪妍一怔,虽然这同样是一个不好回答的问题,但总比暴露作画人是姜郁要好。

她状似苦恼的摇摇头:“不是的,是阿郁只喜欢穿这身,家里也给她买过好多衣服,但是她......”

宋雪妍隐有泪意:“贺先生,我这个当姐姐也实在是没办法了。”

但贺敛似乎对女人的泪水并不买账,索性坐在矮柜上,睨着她,也不知从哪儿窜来的不爽。

“那她住这地方是怎么回事?木楼,就算现在天气暖和,到晚上还是会降温,她床上的被子也很薄,你们是要冻死她吗?”

宋雪妍的泪水蒸发,面露窘迫。

贺敛管她做什么?

他们才第一次见而已。

“那是因为......”

话没说完,顾管家和苏合寻了过来。

前者看了一下局势,帮宋雪妍解围:“贺先生,大小姐,午饭已经准备好了,请二位先过去吧。”

贺敛敏锐察觉,又是一记质问:“姜郁不用吃饭?”

顾管家就比宋雪妍应对自如多了。

“请贺先生放心,阿郁小姐让我和苏合伺候就好。”

宋雪妍也忙说:“贺先生,那咱们先走吧。”

毕竟是在宋家,人家宋老爷子还没过三七,贺敛也不想太霸道,只好和宋雪妍一前一后的下了楼。

临拐弯时,他不自觉的回头。

瞳孔一动。

姜郁正站在窗边看他,小手抓着窗沿,目光定定的,而后好像是被谁拽了一下,消失在视野里。

贺敛眉头又皱了起来。

这个小傻子。

似乎是被宋家虐待了啊。

见他脸色愈发不好,宋雪妍不安询问:“贺先生,怎么了吗?”

贺敛迈着步子,没说话。

今晚他得留下。

就算不顾及这个傻子。

还有被算计的事。

他得查清楚。



正说着,路尽头跑来几个人。

顾管家气喘吁吁的,赶紧打开栅栏门,招呼着随行的女佣过去把姜郁拉开,不住的鞠躬道歉:“贺先生,真是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段景樾觉得,真正该不好意思的应该是他舅。

堂堂的金州太子爷一点不考虑绿化。

进人家花园乱踩。

“阿郁小姐!小姐快松手!”

那个女佣掰着姜郁的胳膊,动作格外粗鲁,女孩瓷白的皮肉上很快被捏出青紫色,但饶是这样,也不肯松手。

随着轻晃的贺敛冷冷垂眸。

果然傻子力气都很大。

只是见女佣拉扯的太狠,他不满的开口:“你是干什么的?”

女佣被这冷调激的一惊,下意识松开姜郁:“贺先生,我叫苏合,是老宅里负责伺候阿郁小姐的女佣。”

贺敛的视线钉在她身上:“你还知道自己是女佣?我还以为你是宋家供起来的吉祥物呢?”

兵营里出来的,他很厌恶这种秩序混乱感。

顾管家听出来,这是在训斥老宅的仆人没规矩,赶紧将苏合拉到一旁,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贺先生,那您看这......”

贺敛没理会他,推了推身前的姜郁,忽而想到她是个傻子,估计是那句‘抱抱’被她当成了命令,忍着烦躁低头:“别抱了。”

姜郁也没松。

还是个选择性耳聋的傻子。

贺敛又瞄了一眼段景樾。

未婚妻抱着自家舅舅,他尴尬的转头看天。

贺敛尝试了几次,奈何身前的人死不肯放手,一阵烦闷在心里乱窜,索性屈下高挑的身子,用左手托起姜郁。

女孩儿就势搂住他的脖颈,把脸低下贴过去,薄唇有意无意的剐蹭过他的肌肤,呼吸霎时急促。

那股撩拨感像春水拂过心尖。

指尖酥麻到想疯狂抠挠。

贺敛:“......”

难受。

但抱都抱了,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顶级的褐色牛津鞋踩过泥土。

姜郁光着的双脚隔着裤管,蹭着他的大腿。

痒痒的,时不时还会轻踢一下。

膝盖更是偶尔弓起,在他的腰带扣上乱顶。

贺敛脖颈的青筋逐渐鼓了起来。

每走一步,都是折磨。

身后,顾管家狠狠皱眉,和苏合对视一眼。

这个该死的疯子!

突然想起什么,他慌忙捡起姜郁落下的画本,好在上面是空的。

顾管家长长的舒了口气。

要是让贺敛知道,他金口玉言赞美过,无比喜欢,甚至还设置成微博头像的那些抽象派画作,都是宋雪妍从姜郁这抢的。

宋谦夫妇怕是得捏死自己!

-

老宅内,宋家长房的三人也未料到贺敛会这样登场。

鞋子和西裤扫了一堆湿泥,单手抱着半死不活的姜郁,女孩手上的颜料抓的他满背都是,像是一道彩虹搅化在黑布料上。

而且怕姜郁走光,空着的左手还紧紧拽着她的裙摆。

宋雪妍哑然,笑眼缓缓烧起怒意,瞪了一眼紧随其后的顾管家。

宋谦夫妇也吓了一跳。

贺敛怎么会抱着这个疯子!

宋雪妍哪儿还有见到贺敛的喜悦,连忙走过去,对着他怀里的姜郁温柔轻哄,做足大姐姐的模样。

“阿郁?阿郁乖,姐姐送你回去好不好?”

姜郁纹丝不动。

宋雪妍嘴角绷的紧,左手探进姜郁齐臀的黑发中,摸到腰肉,在贺敛见不到的地方用指尖发狠的拧了一把:“阿郁?”

姜郁一抖,整个人把贺敛抱的更紧了。

贺敛被迫抬头。

段景樾看的心惊胆战。

姜郁快把他最亲爱的舅勒死了!

他赶紧打圆场。

“这样吧,姜郁住哪儿,让我舅先送她回去。”

宋雪妍微怔。

征得父母首肯,她带着贺敛穿行过堂,往南面的小楼走去。

一路上,她用余光钉死姜郁。

这个贱人!

贺敛明明是来看望自己的,却被她抢了先!

到了姜郁住的小木楼,贺敛踩着楼梯上了二层卧室,推开门,里面一片槽乱,地上全是散落的白纸,贴墙的架子上摆着许多用坏的笔刷。

不像卧室,倒像是画室。

贺敛拍了拍姜郁的背,女孩总算是松开了他。

他将人放下,环视一圈:“姜郁也喜欢画画?”

宋雪妍警惕的附和轻笑:“是啊,可能阿郁平时总看我画画,所以就捡了我用过的东西也想画点什么,可惜......不太成器。”

贺敛瞧着姜郁慢吞吞的爬上一米多高的单人床,微微蹙起眉头,现在也不是追究她的时候:“既然如此,我们先走吧。”

“不急,我让佣人先送您回去。”

宋雪妍说:“我怕阿郁吓到,我先陪陪她。”

贺敛应声,由女佣引着离开。

宋雪妍在窗口瞧见贺敛走远,回身跑到床边,攥住姜郁的胳膊,将人从一米多高的位置上拽了下来!

‘哐’

姜郁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四肢艰难的弓起来。

宋雪妍蹲下,拽着她的头发连扇了几巴掌,对着她露出的肌肤又是拧又是捶,气的眼睛都红了。

“你个小贱人!再敢乱跑一个试试!还敢让贺敛抱你!你胆子肥了是不是!信不信我现在就扒了你的皮!”

可无论她怎么做,姜郁都只是轻微的躲避,任由她出气。

宋雪妍起身,将支着的画架子推倒在她身上:“赶紧画!我三月后的画展还差两幅!要是耽误了,我把你剁了喂狗!”

姜郁抬起头,嘴角还有淤血,喃喃道:“上次、我画了一张。”

宋雪妍看见这疯怔的表情就来气。

上次爷爷葬礼,她听说贺敛也要来,便让人把那幅画送去了贺敛要住的客房,本来是想表示一下诚意,借机和贺敛多说几句话。

毕竟洋城的人都知道,贺敛极其喜欢自己的画。

谁知隔天早上,贺敛急匆匆的就走了。

根本没理她!

后来她找到那幅画,发现上面只是乱涂了一通!

而且还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贺敛肯定是生气了!

想到这里,宋雪妍又狠狠踹了她一脚,嘀咕道:“真是不明白,爷爷怎么会把所有的遗产都留给你一个疯子。”

她转身出门,把姜郁锁在了卧室里。

脚步声渐行渐远。

画架子被轻轻推开,姜郁空洞的眼睛逐渐聚焦出一抹杀冷,似灵魂重回躯壳般缓缓站起,大力踢开满地的画纸和笔走到窗前。

抬脚踩住窗台,抱住木楼的排水管,一点点的往下挪着。

她还要见到贺敛。

大仇未报。

她不想腐烂在这座潮冷的老宅里。

她还不能死。



老宅南院。

瓢泼的急雨丝毫没有减小的趋势,浓云遮住月影,黑伞边缘轻轻抬起,男人狭长的凤眼紧盯着木楼的二层,一丝难以察觉的愠怒在瞳孔深处蔓延。

窗子没有重新钉封,排水管上也空无人影。

房间里有昏黄的光在闪烁,证明姜郁还没睡。

贺敛的眉眼压到极限。

所以。

她为什么不来找自己?

贺敛下意识的就要迈步,却堪堪停住,雨伞打斜,肩头被淋湿小片,脸上的表情几次扭变,生生把自己给气笑了。

小傻子不来染指,他居然有一丝丝失望???

妈的,贺敛!

你到底在想什么!

金州有那么多女人想上你的床,你却对一个傻子起了兴致!

贺敛转身就走。

这是自辱!

-

屋内,姜郁窝坐在矮柜旁,用画笔扔向头顶的老旧吊灯,打的那灯绳一晃一晃的。

黄光在她脸上荡漾,照亮那双极冷的眸子。

还有三个月。

离不开这座老宅,她就要死了。

窗子拆封,今晚本应该去找贺敛的,但男人似乎比想象中的还容易咬钩,所以她想要再赌一次。

赌那位太子爷会贪恋这副躯壳,主动送上门。

可惜了,都这个时间,贺敛也没来。

姜郁正要起身,忽然听到楼梯上有轻细的脚步声。

贺敛很小心的推开一个门缝,似做贼一样往里探头,冷不丁的撞上姜郁疑惑的眼神,手臂肌肉骤然一僵。

果然没睡。

贺敛刚才细想了一下,就算那晚是姜郁偷袭,但这小傻子也算自己半个女人了,他作为铮铮铁骨的七尺男儿,理应来看看她睡得好不好。

没错,这个理由无懈可击。

贺敛推门而入,宽掌扫了扫肩头的雨湿,环视屋内。

宋家人或许是看出自己对姜郁的态度,重新整理过这里,姜郁的衣服也换成了干净的睡裙,这回倒是大了一码,估计是别人穿剩下的。

贺敛垂视着她,突兀厉声:“这么晚了怎么不睡觉!”

姜郁吓了一哆嗦。

这人好大的嗓门儿!

她抬起头,空洞的眸子浮出惊恐。

姜郁那来自本能的委屈让贺敛觉得自己就是个杀千刀的王八蛋,分明是他先不睡觉跑到姜郁房间来瞎溜达,吼人家小姑娘干什么。

“咳......”贺敛清了清嗓子,伏身夹细声音,“为什么不睡觉呀?”

姜郁这才怯生生的走去矮柜,跪在地上在里面翻找起来。

柜子里面多了不少旧衣物和鞋子。

都是普通品牌,估计是从佣人那里收集来的。

瞧着女孩细细的腿肉,包括撅起来的纤圆弧度,贺敛喉结微滚,直接把她拎起来,又挑了一条牛仔裤在她面前单膝跪下。

修长的双指撑着裤腰边缘,引导着姜郁把腿伸进来。

真是的,还是少穿裙子。

贺敛捏着裤腰往上,手在堆叠的睡裙内撑了撑,发现肥太多,只好又抽了一根鞋带当成腰带穿好,指尖僵硬的系着。

偏偏睡裙不停跌垂,贺敛眉头紧锁:“把裙子拢起来。”

姜郁攥着裙角,眸色变暗,唰的提老高!

贺敛跟了瞄了一眼,猛地低下头。

耳根红的像是在滴血。

“......”

真他妈嫩生啊。

终于把裤子系住,贺敛鼓着青筋的手握住她抵在肩头的手,没好气的往下一拽,脖颈溢着薄汗,艰难抬起憋红的脸。

姜郁好奇的打量着裤子,试着动了动,过长的裤腿遮住她白嫩的脚趾,忽的绊倒了自己,吓得贺敛忙接住她。

“真就一点脑子都没长?”

贺敛声调劈折,几近切齿,把她搂到怀里窝坐好,低着头,下巴在姜郁的脑袋顶,倾身帮她挽好多余的裤脚。

随后抄住她腋下往上一提,正正好好。

背对着他的姜郁唇轻动,眼微垂。

差不多。

可以拿下的感觉。

贺敛爱操心。

白白长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实际骨子里对待男女之事纯情的要命。

一钓一咬钩。

“画。”

贺敛突然听她吐了个字,就见姜郁捡起地下的画笔,眼神呆呆的在地上寻找着什么,他也脑筋发直的跟着看了看。

瞧见画架子后的颜料罐,他伸臂拿过来:“这个?”

姜郁温吞点头,走到窗前接了些雨水,随后握攥着画笔在其中搅弄。

贺敛坐在地板上,一腿伸直,一腿弓起,手臂搭在膝盖上,看着她笨拙又缓慢的动作,倒是没什么不耐烦。

看傻子一本正经的做事,还挺好玩儿。

姜郁的头发长至腿根,也没怎么梳理,乱如海藻般披在身上,纤细的胳膊颤抖了几番,力气用的不对,颜料罐直接斜倒!

贺敛啧嘴,却忽然闻到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这是......

他浑然发紧,瞧着那蔓延而来的蓝色液体,用指尖蘸了些拿到鼻下,瞳孔地震!

就是这个味道!

那晚的味道!

贺敛捡起颜料罐,确定之后,将铁罐子捏的咯啦作响。

操,误打误撞居然找到了!

他睨向姜郁,女孩张张手:“把它还给我。”

贺敛盯紧她的每一丝表情,不太相信一个傻子会做这些,忽而想到那幅画是宋雪妍让人送来的。

那个女人也说过,姜郁会捡她用过的东西!

他眸光晦涩,肌理下沸腾着躁狂因子,似笑非笑的问她:“阿郁,这东西是谁给你的?”

姜郁手脚并用的爬过来,整个人扑进他怀里,伸手去抢。

“姐姐、姐姐给我的。”

贺敛的笑意有些狰狞,压抑着呼吸。

好啊。

怪不得那个女人一见到自己就开始发春,原来早就有预谋!

也不知道宋雪妍在颜料里掺了什么,居然能让自己中招!

“......给我。”

姜郁绵软的语气扑面,贺敛垂眸,见她急的有些眼红,生生按住怒意:“阿郁乖,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不要,啊。”

姜郁却执意伸手,喃喃着:“我要......”

嗡——

看着她朦胧的瞳孔,贺敛的脑神经断触了一瞬,反应排山倒海而来,烧的他口干舌燥,浑身上下都紧绷着。

这个味道见效好快。

不对,是出奇的快!

“......给我。”

女孩仍旧委屈的诉求着。

贺敛喘的急促,提着姜郁跪坐在身前,拨开衣摆去解她裤腰的鞋带。

偏偏刚才系的太紧,给自己设下了难关!

扣的他连指尖都在隐隐作痛。

男人的额角凝着汗,打湿了墨黑的碎发,姜郁盯着他着急又无措的手,浓密的羽睫缓缓下垂,漫出悄然的无奈。

快点吧。

她腿都跪麻了。



宋雪妍赶回来,瞧见贺敛在和自己父母说话。

男人虽然染了一身泥,却难掩骨气里的骄肆,斜靠着木椅把手,修长的指尖淡描眉尾,听到脚步声,一对凤眸漫不经心的扫过来。

宋雪妍心头一跳,悄然紧张。

金州坐落在华国北境,不是洋城这种小地方可比拟的,贺家是立在金州最中心豪门望族,十余代更迭,延续了两个世纪的的正统世家,

家族子弟遍布商政军三界,黑白通吃。

常听爸妈说,贺氏盘踞这么多年,早就在金州形成了经济闭环,不论对外花了多少钱,这些钱最终都会流回贺氏。

更别说贺敛出来单干,和沈家少爷一起建立的鼎盛集团承接了不少华国的安全要项,还有那驻扎在境外灰色地带的维和工会‘壁堡’。

所以,宋雪妍很庆幸。

堂堂的金州太子爷居然会喜欢姜郁的‘随意涂鸦’。

否则光靠爷爷和段老爷子的交情,她实难想象,自己这辈子还会有机会和贺敛面对面说话。

上次在洋城的小姐妹圈里说起,所有人都在羡慕她。

宋雪妍很享受这种追捧。

靠着姜郁的画,她翻身一跃,成为贺敛口中最出色的画家。

名利双收。

或许有一天,还可以把贺敛收入囊中。

“雪妍,快过来坐。”

苏寻英对她招手。

宋雪妍这才回神,迈着拘谨的步子走过去坐下。

单单几步路,贺敛就一直在盯着她。

宋雪妍捏着指尖,愈发暗喜。

还故意伸手抚了一下旗袍的下摆。

贺敛懒散的收回眸光。

一个养在深宅大院里,爱穿旗袍的端庄大小姐,居然能画出如此脱离模仿自然的抽象风格画作。

真是割裂。

这宋雪妍不会也是个疯子吧。

一个疯子一个傻子。

怪不得宋老爷子早早的被气死了。

宋谦对贺敛很恭敬,将茶杯往前推了推,问及今日的来意。

除了来见雪妍,他想不出别的原因。

段景樾还惦记着姜郁的小脸儿,忙不迭把话接过来:“没事,上次宋爷爷过世,我有事脱不开身,深感不妥,所以让舅舅带我来赔个礼。”

宋谦笑的有些僵硬。

有事,有什么事。

在宛城里和一堆女人乱搞?

段景樾自知尴尬,拿过茶杯刚要喝。

“景樾要和姜郁退婚。”

‘嘶——’

段景樾被烫的一哆嗦,错愕的看着贺敛。

这个舅是怎么回事?

看不出自己已经反悔了吗?

就那个长相,姜郁是疯子他也认了。

“舅?”

段景樾歪着头,疯狂眨眼示意。

但贺敛的脖子像是浇灌了水泥,根本不看他。

宋雪妍微微怔住:“贺先生......只是为了这件事才来的吗?”

贺敛睨过来,似是看穿了什么,又淡然开口:“听说宋小姐三个月后就要封笔了,作为你的画迷,我深表遗憾。”

宋雪妍双颊飞红,意识到自己刚才冒昧了,但得到满意的答案,她不由得捏着手指,娇怯的低下头。

就知道贺敛今天是为自己而来的。

他又对宋家夫妇道:“景樾是个混账,配不上姜郁,我这次是代表他父母来的,二位没异议的话,这门婚事就算了吧。”

口吻是习惯性的通知。

又跋扈的像命令。

宋谦和苏寻英对视一眼,倒是生出些惊喜。

巴不得退婚!

雪妍还得靠她呢!

何况老爷子把宋家所有财产都给了姜郁,要是让段景樾把人娶走,宋家三房儿女就要喝西北风了。

也不知道那个疯子把老爷子手写的遗嘱藏哪儿了。

“这样啊。”

宋谦毫不露难:“其实,贺先生不必这么客气。”他哀叹一声,“也是,阿郁的状况,还是留在宋家,让我们照顾比较好。”

段景樾急的火烧眉毛。

自己好歹算贺敛半个儿子了!

姜郁一个疯子,还能找到更好的人选?

宋家这两口子怎么回事。

送上门的高枝不攀?

“没事没事。”

他还是替自己争取了一下:“我不嫌弃。”

宋谦尬笑:“......”

上赶着娶疯子。

这人多少有点问题。

“景樾你有所不知。”苏寻英适时接过话茬,“阿郁的妈妈是我公公的养女,她执意嫁了一个疯子,导致姜郁精神上也......”

“我知道!”段景樾大言不惭,“姜郁是个精神病,但我不嫌弃!”

苏寻英愣了愣。

段景樾拉了一下身旁的人:“舅,我真不嫌弃!”

贺敛睨着他。

那对丹凤眸里刮起一阵凛冬的霜冷。

几秒后,又恢复了无奈。

毕竟是自己给这个傻外甥戴了绿帽子。

“算了吧景樾。”

贺敛气定神闲的站起:“强扭的瓜不甜。”

懵了的段景樾:“......”

甜不甜的,抱的人是你。

他哪儿知道!

宋家夫妇也赶紧起身。

宋谦很客气:“贺先生,都这个时间了,您不妨吃过饭再走吧。”

宋雪妍也满眼期待的看着他。

但心里很难受。

贺敛日理万机,怕是会拒绝。

“好。”

哪知男人轻轻点头。

宋雪妍转忧为喜,苏寻英见状,很温和的帮腔:“午饭还要准备一段时间,贺先生不嫌弃的话,让雪妍带您在宅子里转转?”

贺敛又颔首。

宋雪妍喜不自胜,却被苏寻英轻拽。

这才发现刚才打骂姜郁的时候,旗袍后摆沾了颜料,忙叫上女佣去更换。

贺敛目送着她,忽而说:“那我自己先逛逛?”

宋家夫妇哪里敢拦。

段景樾跟着他舅往后院走,正想质问他刚才为什么要执意退婚时,却见贺敛将身一扭,往南面飞快的跑去!

“舅?!”

-

南院人烟稀少,佣人们都很默契的远离这里。

到了小木楼下,贺敛眉头紧锁。

看着挂在排水管上的姜郁。

他在正堂和宋家夫妇至少聊了二十几分钟。

这傻子就一直挂着了?

不过这样一来,他也弄清楚了姜郁的出行路线。

从排水管再到窗外的槐树。

属猴的傻子。

贺敛狠狠的沉了口气。

他的千金贵体居然被这种人糟践了!

“姜郁!”

贺敛厉声。

姜郁没动,背对着他的脸上满是镇定。

还真来了。

那正好。

她就势伸了伸腿。

本身就小一个尺码的裙摆被风吹拂而起。

这个角度。

贺敛的耳根瞬间烧红。

没穿!

这个大傻子!!!

“舅!你在哪儿呢!”

段景樾的声音由远及近。

贺敛气急,被悍匪围剿时都没这么局促过!

他赶紧脱下西装外套小跑过去,试了试,距离姜郁还有一小段距离,可恨他一米九二的身高,这时却派不上用场。

而且离得近,看的也清楚。

贺敛的手都在抖。

青筋在手背蜿蜒鼓起。

“舅?”

段景樾的声音近的仿佛就在耳边。

贺敛眼睛一瞄,在段景樾拐过来的瞬间,一把扯过旁边的槐树枝干,想利用繁茂的绿叶按住姜郁的裙摆。

或许是太着急,力气用的不小。

啪的抽在姜郁的屁股上。

“嗯......”

姜郁突然娇哼。

贺敛浑然一紧,整个人被刺激的红温了。



贺敛冒着雨,脚步倒是很快。

一行人打着伞根本追不上。

到了木楼下,他迎着急敲的雨点抬头,瞧见被木板钉死的窗户,眼中漫出浓浓的阴鸷。

他果然没猜错!

“贺先生!”

乌泱泱一群人总算是赶来,宋雪妍没有接佣人递来的伞,而是把自己的伞支在贺敛的头顶,急切道:“这雨下的太大了,您还是快回去吧!”

贺敛的西装被雨殷出更浓的黑,早上被姜郁蹭出的颜料也化开,他垂视着宋雪妍,口吻冰冷:“谁封的窗?”

宋雪妍一怔,抬眼望去。

她倒是不知道。

贺敛回头,凌厉的目光从所有人脸上扫过,宋家夫妇无比拘谨,不知道这位太子爷到底来的哪一出。

就算封了姜郁的窗,和他有什么关系!

到底是顾管家颤巍巍的站出来,或许是雨声太大,他的声音听起来也细碎的很:“贺先生,这是怕阿郁小姐再翻窗受伤才封起来的。”

贺敛像是发怒的豹子般皱了一下鼻背。

“拆了!”

给自己外甥都吼得一哆嗦。

顾管家顿住:“这......”

他赶紧看向宋家夫妇。

宋谦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贺敛说话就是圣旨,赶紧让顾管家去找木匠,只是没走出两步,贺敛的声音抽冷子似的追了上来。

“谁让封的,谁去拆!”

顾管家好悬摔跟头,惊恐回身:“可是......可是这么高,贺先生,光靠我也拆不了啊。”

贺敛的脸色比这雨幕还要冷上三分:“姜郁好歹是景樾他爷爷相中过的孙媳妇儿,你一个管家既然有胆子封她的窗户,就自己上去给我拆了,别让我说第二遍。”

段景樾也不太高兴的皱着眉头。

就算不是未婚妻了,姜郁在宋家的待遇也太差了,饶是他也有些看不下去,跟着他舅狐假虎威:“对,别让他说第二遍!”

宋雪妍闻言,不安的同时暗暗舒了口气。

原来如此。

怪不得贺敛这么关心姜郁,原来是为了段景樾的面子,不过想来也是,堂堂的金州太子爷怎么会对一个疯子上心至此。

“顾叔,你还是去叫人吧。”

宋雪妍说完,无奈的对贺敛求情:“贺先生,顾叔也是为了阿郁好,您就别为难他了,他也是我爷爷留下的老佣人了。”

贺敛盯了一眼女人焦急的模样,这才说对那人喝道:“还不快去!”

顾管家忙不迭的跑了。

宋雪妍眸光漾出丝缕娇羞。

自己在贺敛这里还是有很大面子的。

但贺敛却并未在意,有时间为难姓顾的,倒不如赶紧把他那个小傻子放出来透透气,这才是正事!

迈步上了二楼,雨透进来,整个楼里又潮又冷。

贺敛瞧着抵在坏掉门把手下的椅子,一脚踢翻,门失力的张开,屋内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要好,并未漏水,只是湿凉而已。

姜郁正窝在小床上睡觉,被子下的身躯缩的很紧促,只露了一颗小脑袋。

贺敛盯了盯。

没张嘴接雨玩就行。

贺敛半伏身子,指尖轻轻夹住被子边缘,往下压了压,露出她藏起的下半张脸颊,睡得还算安稳。

到底是个傻子,这么大的动静都没吵醒她。

或许是男人的指温太凉,姜郁睫毛细颤,贺敛嗖的把手撤了回来。

“......”

宋雪妍几人刚走到楼梯中间,就见贺敛走了下来,像个没事人似的对他们进行驱赶:“这傻子睡着了,逗不了,走吧。”

众人面面相觑,无比愕然。

把大家都折腾过来,只是为了逗姜郁玩?

但谁让贺敛身份贵重,又素来乖张难驯,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急匆匆的往回走,把路给这位太子爷让出来。

宋雪妍和他擦身,男人的袖管碰到她的指尖,惹出一片悸动。

顾不上姜郁,她赶紧跟上。

-

插曲过后,任谁主动贺敛都懒得搭腔,就坐在正堂里闭目养神,一行人看着他的脸色话说做事,实在是无比煎熬。

唯有段景樾像个没事人,直接请辞跑了。

金州是旱地,洋城是水乡。

他还没玩过水乡的姑娘。

终于吃过晚饭,天色黑下来。

贺敛被请去了客房。

洗过澡,他裹着浴袍出来,庄雨眠正带着人在屋里搜寻着。

作为贺敛的特助,女人也格外老成持重,指挥着带来的壁堡一组人员仔细检查,一丝边角都不肯放过。

贺敛坐在床上,也在屋子里瞄着。

陈设没变,只有私人用品换新了。

庄雨眠回身:“会长,没什么问题,您可以放心住下。”

贺敛点头,但目光仍旧四处游弋。

庄雨眠精致的眉眼微微一蹙:“怎么了吗?”

贺敛没说,让她带人离开。

门关上,贺敛站起身,背着手四处闻来闻去。

那晚庄雨眠也带人检查过这个房间,他这个特助最是细心,说没问题基本上就是没问题。

所以,味道到底是哪儿来的?

正思索着,沈津打了电话过来。

“贺敛,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了?”

“沙虫的那群畜生出现在卧佛金矿附近,三组的人已经在边境跟他们交火了。”

“明天回去。”

“行,找到那个傻子了吗?”

“......还没。”

“是姜郁吧。”

“......你他妈知道不早告诉我!”

“是你太迟钝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这个不要脸的下三滥,连外甥媳妇儿都不放过,我还要骂你呢!”

贺敛心烦的用指尖抵着额头:“婚已经退了。”

沈津:“那你也让我感到无比恶心。”

贺敛:“......”

正要回击,他眼神忽然顿住,盯着不远处的鞋柜。

他记得,那晚鞋柜上好像摆了一个小画框。

是后来宋雪妍让人送来的,说是她随手刚画好,给自己欣赏着玩。

“贺敛?”那头的沈津狐疑道,“怎么了?”

“没事,先挂了。”

贺敛走过去,指尖在画框原位上敲了敲。

那幅画实在是不好。

乱七八糟的。

他分析了好久,紧接着就感觉身体出现了异常。

但是画......怎么做手脚?

贺敛毫无头绪,聊赖的躺在床上,外面仍旧大雨滂沱,那簌簌的雨声让他逐渐回想起什么,起身走去门口,盯着门锁。

老宅的客房门都是奇怪的木制锁。

那晚他没搞明白,以为锁上了,结果是反向操作。

贺敛这回试着摆弄了一下。

“会长?”

守在门口的警卫闻声,瞬间拉开门,底气雄厚:“您要出去吗?”

被带的骤然倾身的贺敛:“......”

没错。

葬礼的前一晚,留宿在老宅北院的宾客不少,他特地吩咐警卫别站在这里吓唬人,结果就导致城门失守,被姜郁偷桃了。

“没事。”

贺敛刚要关门,却蓦地顿了动作,沉思了几秒,回头没好语气的驱逐:“你别在这儿杵着了,跟守灵似的,咒我早死呢?”

警卫:“......是。”

神经病。

贺敛将门掩上,还试了试,确保一拉就能开。

随后去床上躺着。

他向左翻身,躺了几分钟,又翻过来,拿起手机随便点了几下,随后坐起来活动了一会儿脖颈,再躺下,修长的指尖意兴阑珊的扣着床单。

这都快十点了。

姜郁还没来。

这小傻子不是很喜欢自己的皮相吗?

白天抱住就不撒手。

这会儿却不来了。

还是说宋家人又把她锁起来了?

等等!

贺敛蹭的从床上坐起,拿过床头备好的衣服匆忙穿齐,抽出门斗架子里的雨伞往老宅的南面小跑而去!

万一真锁上了,姜郁怕是又要翻窗。

保不齐这会儿又挂排水管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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