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所思在远道林望舒曲盼盼无删减+无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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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分类:女频言情
  • 作者:林望舒
  • 更新:2025-06-28 20:05:00
  • 最新章节: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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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望舒躲在狭小的衣柜中,透过缝隙看向床上赤裸交织的两人。

“宝贝,腿再张开点。”

她的丈夫向庭洲一脸舒爽,将曲盼盼压在了身下,随着剧烈晃动发出一阵阵像鼓掌的交合音。

男人的闷哼与女人的娇喘声融合,几乎要把她的耳膜刺破,心脏也传来一阵阵钝痛。

曲盼盼翻了个身,以女上位的姿势扭动着:“你说,我和林望舒比起来,谁更能让你爽?”

向庭洲轻笑出声,看向她的眼神带着宠溺。

“林望舒从前是乖乖女,如今是黄脸婆,她在床上像条死鱼怎么做都没意思,而你不仅风骚还身段柔软。”

他说这话时,林望舒从其中听不出半点爱意。

甚至,连愧疚也感受不到。

结婚七年,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幸福的,原来天底下的男人都一样,都喜欢偷情。

可为什么,偏偏是曲盼盼,她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

一时间,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同时背叛了她。

泪珠滚落,一滴两滴浸湿了她粗糙暗沉的脸颊。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了结束床事,浴室传来流水声。

林望舒轻轻推开衣柜,望向浴室玻璃后激烈接吻的身影。

她从未想象过这一幕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也没想过如何面对,下意识的想逃离躲避。

她进入昏暗的储藏室,蹲下身子紧抱双膝,将自己埋入于黑暗里,死死咬着的下嘴唇也在这时松开。

储藏室的隔音很好,她想放声大哭,却只能发出如幼儿一般的哀鸣,像团棉花堵在了她的胸口,即扯不出来又堵着呼吸的的鼻腔。

在她身侧的储藏箱,忽然闪出一丝微弱的光。

林望舒愣了愣,好奇的拿起棕色娃娃。

手指不小心触动了娃娃中间的按钮。

一阵电流划过,向庭洲的低沉声音响起。

他似乎在和什么人说话。

“只要我不说,林望舒就不会知道我结扎是为了哄盼盼开心。”

“她一个孤儿那么缺爱,我说什么她都信,甚至相信我是因为救她才失去的生育能力。”

对面那头的人不知说了什么,向庭洲嗤笑一声。

“不过还得多谢你,当初帮我找来那群混混,让我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如今她心甘情愿的伺候我,百依百顺得连个屁都不敢放。”

话音刚落,娃娃光线暗了下去,电量彻底耗尽。

林望舒死死攥着手里的娃娃,毫无征兆的猛吐一口鲜血。

鲜血溅在墙上,像极了层层叠起的浪花,却充满着悲寂。

十八岁那年,她在高考前夕遭到了小混混围堵,即将被侵犯时,向庭洲单枪匹马手握铁棍,在混乱中救出了她。

后来高考结束,她以701分的成绩稳坐文科状元宝座,向庭洲手捧鲜花对她表白,许下真挚不变的诺言。

而林望舒也在不经意间看到他抽屉里的生育诊断报告,自此愧疚在心中扎了根,随着时间的推移爱意也越加浓烈。

大学毕业后,她放弃金融投行界抛来的橄榄枝,在菜市场摆起了地摊,两块钱一把的青菜,让她攒下了数十万的存款,而这些钱全部用来给向庭洲创业,她甚至用自己的天赋,帮他筛选出所有能赚钱的项目。

就这样,向庭洲成了金融圈新贵,两人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度过了一段蜜里调油的日子,她义无反顾投入渴望的婚姻里,在婚姻里燃烧着自己所有的爱意。

他却从一开始的体贴温柔,到现在的出轨偷情。

原来,都是假的。

她为了爱,为了报恩,整整七年日复一日伺候着中风偏瘫又患有心疾的婆婆,再辛苦也无怨无悔。

即便所有人都笑话林望舒是不折不扣的恋爱脑,她也从未退缩过。

如今残忍的真相,让摇摇欲坠的婚姻彻底崩塌。

她拿起手机拨打电话。

“程总,您之前的承诺还做数吗?”

电话那头的男人,按捺语气中的激动。

“自然做数,你可是让股市震动的金融天才,只要你肯来,合伙人的位置就是你的,十天后,我派人接你。”

她轻轻的嗯了一声,随着电话挂断,粗糙的双手映入眼帘。

她是外人眼中的金融天才,可向庭洲只会说:“你不过是个卖菜的黄脸婆,有什么资格对我的生意指指点点?”

被PUA洗脑久了,她似乎都忘了自己从前光芒万丈的样子。

她已经不欠向庭洲什么了,十天后她会去国外,重新做回那个运筹帷幄的林望舒。

而不是卖菜黄脸婆——林望舒。

《我有所思在远道林望舒曲盼盼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林望舒躲在狭小的衣柜中,透过缝隙看向床上赤裸交织的两人。

“宝贝,腿再张开点。”

她的丈夫向庭洲一脸舒爽,将曲盼盼压在了身下,随着剧烈晃动发出一阵阵像鼓掌的交合音。

男人的闷哼与女人的娇喘声融合,几乎要把她的耳膜刺破,心脏也传来一阵阵钝痛。

曲盼盼翻了个身,以女上位的姿势扭动着:“你说,我和林望舒比起来,谁更能让你爽?”

向庭洲轻笑出声,看向她的眼神带着宠溺。

“林望舒从前是乖乖女,如今是黄脸婆,她在床上像条死鱼怎么做都没意思,而你不仅风骚还身段柔软。”

他说这话时,林望舒从其中听不出半点爱意。

甚至,连愧疚也感受不到。

结婚七年,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幸福的,原来天底下的男人都一样,都喜欢偷情。

可为什么,偏偏是曲盼盼,她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

一时间,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同时背叛了她。

泪珠滚落,一滴两滴浸湿了她粗糙暗沉的脸颊。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了结束床事,浴室传来流水声。

林望舒轻轻推开衣柜,望向浴室玻璃后激烈接吻的身影。

她从未想象过这一幕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也没想过如何面对,下意识的想逃离躲避。

她进入昏暗的储藏室,蹲下身子紧抱双膝,将自己埋入于黑暗里,死死咬着的下嘴唇也在这时松开。

储藏室的隔音很好,她想放声大哭,却只能发出如幼儿一般的哀鸣,像团棉花堵在了她的胸口,即扯不出来又堵着呼吸的的鼻腔。

在她身侧的储藏箱,忽然闪出一丝微弱的光。

林望舒愣了愣,好奇的拿起棕色娃娃。

手指不小心触动了娃娃中间的按钮。

一阵电流划过,向庭洲的低沉声音响起。

他似乎在和什么人说话。

“只要我不说,林望舒就不会知道我结扎是为了哄盼盼开心。”

“她一个孤儿那么缺爱,我说什么她都信,甚至相信我是因为救她才失去的生育能力。”

对面那头的人不知说了什么,向庭洲嗤笑一声。

“不过还得多谢你,当初帮我找来那群混混,让我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如今她心甘情愿的伺候我,百依百顺得连个屁都不敢放。”

话音刚落,娃娃光线暗了下去,电量彻底耗尽。

林望舒死死攥着手里的娃娃,毫无征兆的猛吐一口鲜血。

鲜血溅在墙上,像极了层层叠起的浪花,却充满着悲寂。

十八岁那年,她在高考前夕遭到了小混混围堵,即将被侵犯时,向庭洲单枪匹马手握铁棍,在混乱中救出了她。

后来高考结束,她以701分的成绩稳坐文科状元宝座,向庭洲手捧鲜花对她表白,许下真挚不变的诺言。

而林望舒也在不经意间看到他抽屉里的生育诊断报告,自此愧疚在心中扎了根,随着时间的推移爱意也越加浓烈。

大学毕业后,她放弃金融投行界抛来的橄榄枝,在菜市场摆起了地摊,两块钱一把的青菜,让她攒下了数十万的存款,而这些钱全部用来给向庭洲创业,她甚至用自己的天赋,帮他筛选出所有能赚钱的项目。

就这样,向庭洲成了金融圈新贵,两人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度过了一段蜜里调油的日子,她义无反顾投入渴望的婚姻里,在婚姻里燃烧着自己所有的爱意。

他却从一开始的体贴温柔,到现在的出轨偷情。

原来,都是假的。

她为了爱,为了报恩,整整七年日复一日伺候着中风偏瘫又患有心疾的婆婆,再辛苦也无怨无悔。

即便所有人都笑话林望舒是不折不扣的恋爱脑,她也从未退缩过。

如今残忍的真相,让摇摇欲坠的婚姻彻底崩塌。

她拿起手机拨打电话。

“程总,您之前的承诺还做数吗?”

电话那头的男人,按捺语气中的激动。

“自然做数,你可是让股市震动的金融天才,只要你肯来,合伙人的位置就是你的,十天后,我派人接你。”

她轻轻的嗯了一声,随着电话挂断,粗糙的双手映入眼帘。

她是外人眼中的金融天才,可向庭洲只会说:“你不过是个卖菜的黄脸婆,有什么资格对我的生意指指点点?”

被PUA洗脑久了,她似乎都忘了自己从前光芒万丈的样子。

她已经不欠向庭洲什么了,十天后她会去国外,重新做回那个运筹帷幄的林望舒。

而不是卖菜黄脸婆——林望舒。

林望舒刚从储藏室出来,迎面便撞上了向庭洲。

他冷着脸,将数十件内衣扔到她的怀里:“这是盼盼明天拍照要穿的,你用手洗干净,要是洗坏了后果自负!”

锋利的内衣扣,将她的额角划出一道血痕。

曲盼盼穿着浴袍出来,整个人惬意的倚靠在门框上,无所谓的吹了吹玫红指甲。

“望舒,你知道的我是内衣模特,根本没时间洗这些,就拜托给你啦,谁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呢。”

她看似微笑的嘴角,实则挂着几分讽刺。

他们从不在意林望舒的意愿,反正她也从没拒绝过,像个免费保姆一样任人使唤。

哪怕是偷情都偷得肆无忌惮,这是打心底轻视她的尊严。

林望舒看着两人久久不说话,直至舌头咬出鲜血,才强忍着怒意道:“我没空,你自己用洗衣机吧。”

她将内衣原封不动的扔了回去,随即不顾他们诧异的表情,推着婆婆的轮椅出门晒太阳。

炙热的太阳照耀下,林望舒感受不到丝毫温暖,浑身上下如坠冰窖连四肢都开始有些僵硬。

家里有三台洗衣机,是当初向庭洲赚到第一桶金买的。

他说:“洗衣服这种累活,我怎么舍得让你做。”

而现在,他甚至连面子功夫都不愿意做,赤裸裸的羞辱着,让她作为妻子去给小三洗内衣。

他亲手脱下的内衣,却她来收拾残局。

林望舒看着手上不足一克拉的钻戒,思绪拉回从前。

曲盼盼性格奔放,喜欢刺激的事物,时常在她面前说最讨厌无趣木讷的男人。而向庭洲没钱时恰恰就是这种性格,除了一张脸能看外,浑身上下无一不透露着穷小子的气息。

可当向庭洲拥有财富地位之后,一切都变了,曲盼盼开始频繁的出入家中,打着探望她的理由,一次次靠近向庭洲,穿着也一次比一次暴露,甚至有一回穿着丁字裤出现。

那时,向庭洲十分避嫌的移开视线,自己还感叹丈夫有分寸,并没有怀疑其中的不对劲。

如今看来,向庭洲早就喜欢曲盼盼,甚至不惜在高中时就为了她结扎。

只有林望舒傻傻的,成了他们游戏里的接盘侠。

一通电话铃声打破了她的思绪。

她接起电话,对面是拍卖会的工作人员。

“林小姐,您托我找的丹药此次也会出现在拍卖会上,您来参加吗?”

林望舒看了看一旁瘫痪不能说话的婆婆,应道:“麻烦你给我寄一份邀请函,我会如约参加。”

——

两天后的拍卖会上,林望舒坐在台下看着拍卖师介绍着手里的丹药。

“中医圣手留下的万源丹,传说可治百病,更能使肌肤如雪容光焕发,起拍价一千万!”

她对肌肤如雪的效果没兴趣,更多的是想要拍下丹药,让婆婆能重新站起来说话,毕竟婆婆一直待她很好如亲女儿一般。

她举起手中的牌子:“我出一个亿!”

话音刚落,拍卖厅中瞬间聚集起嘈杂声,众人惊讶的目光看向她。

有人议论:

“这人什么来头?这么大手笔。”

另一人附和:

“听说是向庭洲的夫人,一看就知道是个不知道心疼丈夫的女人,居然一出手就是一个亿,真败家!”

林望舒将这些话尽收,她丝毫不在意旁人的恶意揣测。

因为这一个亿是她从前操控股市赚的,就连向庭洲都不知道。

拍卖师激动的连敲了三下锤子,即将喊出成交的那一刻,大厅门口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点天灯,今天所有的拍卖品我都要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望舒不可置信的回头。

向庭洲搂着穿着暴露的曲盼盼出现,两人一同落座在她的右侧。

拍卖师激动的拿起话筒:“向先生点了天灯,无论大家出价多少他都跟。”

一时间,场内鸦雀无声。

曲盼盼表情得意,颇有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听说这东西能使肌肤如雪,最适合我了,以后都不怕在户外晒黑了。”

向庭洲宠溺的亲了她一口,云淡风轻道:“只要你喜欢就行,花多少钱都无所谓。”

林望舒心中猛然一痛,他那样饱含柔情的眼神,从未出现在自己身上。

转念之间想到婆婆,她着急开口:“能不能让给我,咱妈还等着这个东西治病。”

闻言,曲盼盼瞬间挤出两滴眼,可怜巴巴的扯了扯向庭洲的袖子。

“都怪我不好,最近一直缠着你陪我,望舒心急了这才想要吃丹药吸引你的注意力。”

看似善解人意的话,实则就是将林望舒形容成急不可耐的荡妇。

向庭洲的脸上瞬间浮现出厌恶的神色,他毫不犹豫站起身,一记耳光重重的落下。

“少打着我妈的旗号装模作样,收起你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林望舒捂着高高肿起的脸颊,失望的情绪翻天覆地涌入脑海。

向庭洲在众人的注视下,深情款款的把木盒中的丹药拿给了曲盼盼。

声音柔和的几乎要滴水:“盼盼,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拿到手。”

曲盼盼满意的接过木盒,另一只手扯过他的衣领,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个红色吻痕。

“谢谢老公,爱你。”

一句老公,瞬间让向庭洲欣喜若狂,大手一挥,直接将所有的拍卖品通通拿下。

人群中发出唏嘘羡慕的声音。

拍卖会结束后,林望舒跟在他们的身后到了停车场,张开双臂站在迈巴赫车前,猛的重重跪下。

细碎尖锐的石子狠狠刺进了她的膝盖,传来一阵阵刺痛。

她红着眼眶,哽咽道:“向庭洲,求你把东西给我,只要你肯答应,我同意离婚把位置腾出来让给你真正心爱的人。”

她笃定向庭洲不会拒绝这个条件,甚至已经想象到了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场景。

意外的是,向庭洲瞬间阴沉着脸眉头紧蹙,嘴唇抿成一条线,似乎不满意她提出的条件。

“林望舒,够了,你还要作妖到什么时候?”他语气带着不耐烦,直到抬头对上那绝决的眼神,莫名感到了一股紧张慌乱。

曲盼盼看出了他的紧张,咬着牙暗暗掐着手心,“庭洲,没关系的就把东西给她吧,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一番话,即委屈又识大体。

向庭洲紧锁的眉头瞬间放松了下来,欣慰感慨:“盼盼,还是你懂事,那就把东西给她吧,省得她一天到晚用这个借口烦我。”

曲盼盼微笑着点头,从昂贵的铂金包里拿出木盒,即将递给林望舒的时候,她的手忽然一抖,里面的丹药滚落在地沾上灰尘。

林望舒下意识的想要捡起,不料车上忽然窜出条阿拉斯加,迅速将东西一口吞下。

她的眼神瞬间愣住,绝望、无助充斥着身心。

曲盼盼惊讶捂着嘴,语气抱歉:“哎呀,不好意思这是我养的狗,也不知道它怎么就把东西吃了。”

“望舒,作为补偿我会让他陪你一晚的,起码让你不用那么饥渴寂寞。”

林望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手里攥着木盒,一动不动的流着眼泪。

向庭洲只觉得那眼泪刺眼令人烦躁,开着车带曲盼盼扬长而去。

——

深夜,林望舒回到家中,卧室一如既往传来浪叫。

她没有理会,而是端了一盆热水,准备给婆婆擦体。

刚进屋便看见婆婆脸色苍白倒地,手还紧紧捂着胸口。

她心下顿感不妙,“妈,你醒醒。”

可任凭她怎么呼唤,面前的人始终没有任何动静,连眼皮都不曾动一下。

林望舒不可置信的后退了一步,踢翻了地上的水盆,巨大的悲痛顷刻间袭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为什么.....我这么没用。”她的声音嘶哑。

她明明差一点就能救婆婆了,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救命的丹药,被曲盼盼假装不小心毁了。

曲盼盼被房中的哭声吸引,她看着悲痛的林望舒,忽然畅快的大笑。

“这个老不死的终于噶了,以后就没人能阻止我跟庭洲在一起。”

林望舒听见后,拿起花瓶狠狠砸向曲盼盼,从前积攒的恨意在一刻彻底爆发。

随着花瓶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地,曲盼盼姣好的面容瞬间被血液遮盖,她尖叫着跑了出去。

边跑边大喊:“庭洲,林望舒杀了你妈妈,还想杀了我灭口,我好害怕,快救救我。”

不等林望舒反应过来,向庭洲抬脚踢向她的胸口,一下又一下重重的踢踹着。

“不过就是让你照顾我妈而已,你居然心狠到杀了她,亏她还一直把你当做女儿。”他目眦欲裂,完全失去了理智。

林望舒蜷缩在角落弓着腰,面对突如其来的伤害,没有任何防备反抗的机会。

一下又一下的重击,让她的五脏六腑都承受着巨大的的痛苦,到最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昏迷前,她嘴角带着血迹,断断续续解释:“咱妈......是属于心疾发作死亡,不是我杀的,曲盼盼在诬陷我......”

说完,她彻底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向庭洲喘着粗气扯了扯领带,对着赶来的秘书命令:“把林望舒给我丢到训狗场,什么时候她认错了就什么时候放出来。”

秘书点头“是,向总。”

——

林望舒刚从昏迷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铁笼,周围还有数百只恶犬对着她呲牙。

“这是什么地方?”

正当她疑惑慌乱之际,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是郊外的训狗场,向总说了让你在这儿好好反省。”他顶着一脸刀疤,出现在林望舒面前。

林望舒害怕的抓着铁栏杆,苦苦哀求:“放我出去,私自囚禁是犯法的,你就不怕我告你吗?”

她没有人可以依靠,只能试图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

刀疤男点燃一根香烟,不屑的嗤笑一声:这可是向总吩咐的,再说了,只要他身为家属出具谅解书,我最多也就是交点罚金,但如果好好教训你,向总承诺会再给我一千万的报酬。”

他一边说着一边端起一盆肉,从铁笼上方径直将所有肉都倒了进去。

林望舒的全身沾满了生肉的腥臭味,周围聚集的恶犬瞬间开始大声吼叫犬吠。

它们尖锐的牙齿不断朝着铁笼拱了拱去,林望舒只能尽量往角落里缩避开。

可铁笼四处都是缝隙,无论怎么躲,无论怎么小心,还是被咬到。

她害怕的失声尖叫:“滚......都给我滚远点,别靠近我,不要......我求求你放我出去吧。”

在死亡的危险面前,她舍弃尊严双手合十,跪在铁笼中哀求,泪水几乎模糊了视线。

刀疤男不为所动,甚至饶有兴致的拿起手机打开摄像头:“把视频发给向总,他一定会满意的,说不准还能再多给我些钱。”

他得意贪婪的笑声,与林望舒痛苦的哀嚎形成对比。

林望舒此刻只想活下去,可却犹如身处人间炼狱,无论她怎么逃,都没办法逃出生天。

恶犬在她的大腿处狠狠咬下一块肉,鲜血顺着地板一点点蔓延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吃饱喝足的恶犬散去,她浑身是血的躺在铁笼内,眼神涣散没有一丝活人气息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曲盼盼戴着墨镜踩着红色高跟鞋,居高临下的盯着她。

“啧,你的命还真硬,这样都能活下来。”她有些讽刺道。

不等林望舒说话,她拍了拍手,身后瞬间出现三个彪形大汉。

个个凶神恶煞,一看就是亡命之徒。

“其实,庭洲只是想吓吓你。”曲盼盼眉毛微微上挑,话锋一转“但我可不想让你活下来,只有你死了,向太太的位置才会是我的。”

听这话,林望舒一下子猜出真相,她虚弱道:“所以,是你假借了向庭洲的名义,让训狗场老板这么做的?”

“你就不怕,我告诉他吗?”

曲盼盼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笑得眼泪都挤出来。

她指着林望舒,“我身后的这些人是特意为你准备的,到时候你会被玩弄致死,而我会对外宣称,你是不甘寂寞主动勾引。”

“你会带着荡妇的骂名,直到死了也不能洗清,向庭洲也会彻底厌恶你,此生都视你为耻辱。”

她伸手打开铁笼,三个彪形大汉步步靠近,危险的压迫气息瞬间笼罩头顶。

林望舒不想死,更不想死在这种人手里。

她瞅准时机站起身,爆发出惊人的力气撞开面前的人。

“还不快给我追!”曲盼盼气急败坏,五官扭曲在一块,看起来十分吓人恐怖。

林望舒拖着受伤的大腿,趁着渐渐暗下去的天色,朝着路边的草丛躲了进去。

三个彪形大汉追出来后,看着荒无人烟的郊外,顿时不知道往哪个地方走。

“臭婊子,居然跑的这么快。”几人无奈只得回去通知曲盼盼。

亲眼看着他们离开后,林望舒才从草丛里爬了出来,身上伤口已经开始发炎,喉咙干得发不出一丝声音,凭借的求生意志,瘸着腿一步步朝着市中心的方向走去。

——

还没走到市中心,林望舒支撑不住晕倒在马路中间,被路过的好心人送到了医院。

另一边,刚结束会议的向庭洲收到消息后,一脚油门踩到底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病房。

曲盼盼也跟了过来,她不甘心的瞪了一眼病床上的林望舒。

她装做不知情,语气惊讶道:“听秘书说,林望舒主动勾引训狗场的老板上床,这才被狗咬伤了。”

闻言,向庭洲眼神阴暗,攥紧拳头砸向墙面,“不要脸的荡妇,居然敢背着我勾引男人,她是不是忘了自己有夫之妇的身份?”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怒火彻底将理智燃烧,鲜血顺着食指一点点滴落在地。

就算他已经不爱林望舒了,可也不允许任何人染指,更不允许她勾搭别的男人。

总之,哪怕自己出轨了,林望舒都必须一如既往的对他忠诚。

曲盼盼掩饰住嘴角的笑意,上前握着他的手,“好了庭洲,为了这样的女人生气不值得,你看你都流血了,我带你去包扎一下。”

她原本以为让林望舒逃过一劫,没想到,只是轻轻的挑拨了几句,就能达到预想中目的。

自此以后,向庭洲将彻彻底底的厌恶林望舒,而她会一步步的靠近向太太的位置。

在曲盼盼的劝说下,向庭洲不再守着病房,任由林望舒自生自灭,甚至禁止护工前去照顾。

林望舒醒后口干舌燥,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水,医生带着两个护士将一沓厚厚的缴费单扔在她面前。

医生的眼神充满鄙夷,“林小姐,你住院期间共欠下了36000元,若是你不能立马结清的话,我们只能请你离开了。”

林望舒愣了愣,顿时羞愧的不敢抬头。

她这才想起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点钱,别说信用卡了,就连手机都不在身上。

“对不起,让你们为难了,我会在两天内结清的。”她满脸歉意说着。

其中一个护士发出一声冷哼,“向先生来过的,不过一听说你是为了勾搭男人导致住医,气得直接走了,要我说啊,你但凡恪守妇道,向先生怎么可能连这点钱都不替你付。”

“就是,都结婚了还不老实,等着被离婚吧。”另一人附和道。

不等林望舒从惊讶中回过神来,面前的几人已经离开了病房。

她低声呢喃:“我勾搭男人......?”

电光石火间,她猜出是曲盼盼在背后造谣,向庭洲作为丈夫却没有查清真相,而是听之任之选择相信谣言。

片刻后,她无所谓的扯了扯嘴角,忽略心中的酸涩,脱掉身上的病号服,徒步离开了医院。

凌晨1点。

林望舒徒步走了大概十几公里,终于抵达了别墅门口。

客厅一片漆黑,她凭着记忆摸索着上了楼,打开右手边第一间房的灯泡。

屋内还挂着她与向庭洲的结婚照,而在照片下方,却散落着曲盼盼的内衣。

她忍住泪水,拉开床头边的柜子,里面放着护照以及身份证。

手指轻轻摩挲着护照,她嘶哑着嗓子:“再见了向庭洲。”

距离约定好的日子还有四天,林望舒却不想再待下去,因为不确定曲盼盼会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

上次在训狗场,是她运气好侥幸逃脱。

下一次呢?

更何况,向庭洲不会帮她,她孤立无援,最好的办法便是提早逃离。

收敛起悲伤的情绪,她从衣柜里找出了一件风衣套上,带着现金证件准备离开前往机场。

下楼时,林望舒用手机发了条信息。

“计划有变,提前出国,明晚抵达洛杉矶。”

那边很快就有了回复。

“我现在乘坐加拿大的航班,明晚准时出现接你。”

她敲打着26键,正准备回复。

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重重的将她推下楼梯。

她的后脑勺磕在台阶上,手机也甩了出去四分五裂。

“曲盼盼,你杀了我,就不怕坐牢吗?”

曲盼盼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坐牢?呵,林望舒你也太小瞧我了吧,上次没弄死你是我失误了,这次我会借庭洲的手,彻底送你离开人世间。”

“什么意思?”林望舒不解,心脏剧烈跳动着,就连呼吸也开始不畅。

曲盼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背对着她转过身,毫不犹豫的往后倒去,整个人迅速从楼梯口翻滚下来。

两人同时躺在地上,身下的血液融合在一块儿,甚至分不清是谁的伤口在流血。

别墅的大门从外面打开,向庭洲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怎么回事,你们......”他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曲盼盼恰到好处的留下一滴眼泪,声音凄惨道:“庭洲救我,林望舒推我下楼,她还带着证件准备逃跑,但是听到了你的声音,就装作摔下楼想要反过来诬陷我。”

说罢,她就晕了过去。

向庭洲神情着急,拦腰抱起她,“盼盼,撑住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有我在,你不会死的。”

路过林望舒身边时,连个眼神都没留下。

林望舒绝望的倒在血泊中,静等死亡的到来。

几分钟后,她的意识涣散,记忆视线停留在天花板。

最后,是上门的保洁阿姨撞见,帮忙呼叫了急救车。

......

当她再次醒来,周身是刺鼻的消毒水味,向庭洲面无表情站在床前,冷漠得像陌生人一样。

“林望舒,你怎么还有脸活着?”他厌恶的扔出证件,径直朝着林望舒脸上砸去。

林望舒稳了稳心神,这才看清是自己的证件,慌乱之中连忙藏到枕头底下。

“不是我做的,我自然要好好活着,还有......”她不卑不亢反驳,“这是我的证件,麻烦你下次不要随意触碰。”

换做从前,她会流着眼泪解释,可时至今日,她已经明白了解释没用。

偏心......,亦或者说面对变了心的男人,她哪怕咬舌自尽都无法证明清白。

既然如此,她能做的就是不再卑微。

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了向庭洲的敏感神经,他赤红着双眼,上前死死掐着林望舒的脖颈。

“林望舒,我都亲眼看到了,你还想狡辩,你准备这些证件不就是想逃跑吗?”

他眼神阴骘,说出的话令人不寒而栗,“你害得盼盼大出血再也不能生育,这一切都是你亲手造下的罪孽,就该有你来还!”

林望舒一时怔住,莫名的惶恐爬满心头,冥冥之中仿佛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等着自己。

“向庭洲,你什么意思说清楚,我压根不欠曲盼盼,我要还什么......?”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脑海闪过惊人的念头。

以她对向庭洲的了解,即将施加在她身上的,只怕会比死还痛苦。

顷刻间,她浑身颤抖如筛,双眸含泪脸上尽显绝望破碎。

向庭洲呼吸一滞,下意识的心疼不忍。

他抬手轻抚林望舒的脸颊,诱哄着:“望舒,只要用你的子宫生下我和盼盼的孩子,从此往后,我们依然能继续在一起,听话。”

“不会疼的,很快就好了。”他一边安抚着,另一只手却偷偷握着麻醉针管,毫不犹豫的扎入她的胳膊。

林望舒迅速的推开他,掀开被子起身想要离开,没跑两步麻醉药效就发作了。

她如一滩烂泥动弹不得,任由医生将自己推入手术室。

刺眼的手术大灯下,曲盼盼的声音传入耳中。

“记住,我不要手术成功,我要林望舒大出血死亡,就像日常正常的意外那样。”

林望舒艰难的移动眼睛侧目看去,只见曲盼盼递给主刀医生一个鼓囊囊的牛皮纸袋,外表凹凸出的形状赫然就是钱。

医生点点头,嘴边挂着贪婪的笑意,“曲小姐,您放心好了,向先生绝不会知道你不能生育的真相,你先前的那些手术档案我都销毁了,世上除了我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随即,曲盼盼转身轻飘飘的瞥了林望舒一眼,似乎在说着你拿什么和我斗?

很快,医生举着手术刀,快准狠的划开了林望舒的肚子,刀刀直击脆弱的子宫。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子宫被取出,鲜血喷洒一地,深深的无力感席卷全身。

“不要......求你。”她艰难的从喉咙里吐出几个字,不过却未能打动医生的同情心。

医生冷漠的连眼皮也不曾抬一下,“省省吧林小姐,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要是到了阴曹地府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没个人护着你。”

“可怜啊,就连你的丈夫都不在意你的死活,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再这么倒霉了。”

医生看似同情怜悯的感慨,却如淬了毒的利剑,一下又一下扎进林望舒的心口,在心口反复搅动疼得失去思考的能力。

是啊,她的丈夫不在意,她无人在意......

就连生死都是别人定的。

“向庭洲,我恨你......”她说完便彻底休克过去,唇色渐渐归于苍白,心脏慢慢骤停。

手术室外,向庭洲忽然心脏一阵钝痛,整个人径直单膝跪地,疼得额头冒汗,像一只手在反复抓着它。

向庭洲瞧着手术室突然亮起了红灯,顾不上疼痛,推开阻拦的医生闯入了手术室。

眼前血红的一幕,让他彻底呆愣在原地。

“怎么会这样......?”他愤怒的抓着医生脖领质问。

医生显然没想到他会提前进入,完全跟事先计划好的不一样,情急之下支支吾吾道:“林小姐不愿意配合代孕手术,自己拿刀捅烂了子宫,我想阻止却被林小姐威胁......”

“林小姐说,我要是敢通风报信,就杀我全家......”说着,医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径直跪下磕头。

“向先生,我也只是个打工的啊......”

医生的话还没说完,向庭洲不耐烦的挥手示意他出去。

医生掩饰住嘴角的笑意,离开手术室后给了曲盼盼发了条信息。

“曲小姐,大功告成,别忘了剩下的一千万报酬。”

另一边,曲盼盼收到信息后,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

“林望舒,你也有今天,这一次你就算不死也得给我死!”

她往脸上扑了一层粉,装出一副苍白柔弱的模样,沿着医院长廊走到手术室里。

“庭洲,我刚刚都听说了,没想到她竟然能对自己下狠手,她不愿意就算了,不要紧的......。”曲盼盼似有若无的抚了一下腹部。

她继续惋惜道:“可惜,我怕是这辈子能不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了。”

向庭洲原本回笼的理智,瞬间再次偏移,接过秘书递来的鞭子,毫不犹豫抽打在林望舒身上。

“你以为用这种手段就能躲过去吗?”他一下又一下抽打,却不见病床上的人有任何反应。

可理智埋没,他此时只想替曲盼盼出气,压根儿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不一会,林望舒瘦弱的身体已然血肉模糊,无论是腹部还是背部,都没一块好地方。

曲盼盼见时机成熟,握住他的手,“庭洲,别打了,再打下去她会死的,你如果真的想补偿我,不然就和我举行婚礼好吗?”

“我因为林望舒不能生育,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场婚礼,哪怕只有一天也好。”曲盼盼落着泪,眼里极尽哀求。

向庭洲伸手将她搂入怀中,心疼道:“好,我会给你所有人都羡慕的世纪婚礼,不过......向太太的名分始终得是林望舒的,她这些年照顾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就让她留点体面吧。”

“除了不能领证给你名分外,其他的你要什么我都给。”

曲盼盼眼中闪过一丝愤恨,事已至此只得不甘心点头应下。

她都已经算计的这个地步了,林望舒居然还能稳坐向太太的位置。

算了,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机会。

就这样,两人离开手术室,一心一意的准备筹划婚礼。

手术床上,林望舒的手指头微微颤抖,鼻腔发出一声极轻的呼吸。

“救我......救救我......”她浑身无力,连抬头看一眼都做不到,只能将求生的希望寄托于神灵。

可惜的是,神明没听到她的祈求。

庆幸的是,程知许听到了。

——

飞往美国的私人飞机内,数十名医生围在林望舒身边为其治疗。

程知许双膝跪地,一动不动的守在她身边。

“林望舒,我来了别怕。”他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心疼,豆大的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

医生处理好伤口后,又给林望舒打了一针止痛剂。

她勉强恢复了些力气,眼睛湿润,轻声道:“谢谢你知许,我以为我差一点就要死了......”

程知许递过一份死亡通知单,“望舒,我买下了整个医院替你伪造假死现场,从今往后,你就能彻底自由,哪怕是向庭洲也找不到你,你愿意跟我去国外发展一番事业?”

“倘若,你想留下的话,我尊重你的选择......”他的表情划过几丝期许。

林望舒盯着死亡通知单,露出释然的笑,“我愿意,我要做不被束缚的林望舒,和你一起再次创下辉煌。”

说着,她摘下手上那小得可怜的戒指,毫不犹豫的抛出窗外。

七年的婚姻围墙,在这一刻,她不稀罕了。

哪怕是向庭洲,她也不要了。

至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庭洲,我穿这套婚纱好不好看?”曲盼盼提着裙摆,上面镶嵌的钻石在灯光的折射中散发出火彩。

她一连试穿了十几套,最终敲定了由意大利设计师亲手制作的高定婚纱,光是一小块头纱都要一百万。

向庭洲望着面前的人,思绪一时有些恍惚。

七年前,同样的婚纱店内,林望舒问了一样的话,“庭洲,我穿这个好看吗?”

不一样的是,那时他身上只有五百块,林望舒为了省钱租下最廉价的婚纱,就连戒指也是玻璃材质切割的。

他们拍了劣质的婚纱照,没有婚礼,只有一碗八个的馄饨汤。

满打满算下来,到最后五百块竟还剩下二百五十六块。

一百块租下了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他们盖着薄薄的棉被,紧紧相拥依偎取暖。

林望舒放弃大好前程,拿着一百五十六块,天不亮就起床去菜市场,一双手冻得满是疮,脸色也越来越憔悴,渐渐的,他的事业开始启航,从穷小子变成了金融新贵。

而曾经高不可攀的曲盼盼,也频繁出入家中,向他展示着完美的身材曲线。

回忆凶猛,突如其来的愧疚席卷全身,像巨大的海浪将他包裹住,一点点蚕食着剩余的理智。

曲盼盼见他发愣,委屈的嘟了嘟嘴,“庭洲,我跟你说话,你怎么不理我?”

向庭洲被这一声娇嗔打破了思绪,昂贵且看不出一丝褶皱的衬衫上,不知何时沾了滴泪水。

他迅速收敛起情绪,镇定应道:“你穿这套婚纱很好看,让我晃了神,甚至都忘了说话。”

闻言,曲盼盼垂下眼眸,嘴角勾起娇羞的笑,戴着鸽子蛋的纤纤玉手,不轻不重的在他胸口画圈。

“庭洲,既然你这么喜欢我穿婚纱的样子,那我们就在这试试吧......”说着,她翻身跨坐在向庭洲腿上,私密处似有若无的蹭着。

换做平时,向庭洲早就兴致大发,将人压在身下好好惩罚一番。

可不知为何,眼前精致的面孔,竟与林望舒那朴素的脸重合,甚至带着哀怨委屈的双眸。

他极力平复心中的波澜,轻轻吐了口气,“盼盼,等明晚新婚之夜吧,现在是外面不合适......”

不等曲盼盼拒绝,他伸出手拨开婚纱,站起身拉开试衣间的帘子,朝着门口的工作人员示意。

“刷卡,明天将婚纱送到指定地点。”向庭洲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一张全球限量的黑卡。

工作人员诚惶诚恐的接过。

曲盼盼站在身侧,看着Pos机刷卡成功的提示。

“庭洲,你对我真好,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的对吗?”她眼里充斥着对未来的期望与憧憬。

她心中得意,当初的主动勾引果然没错,如今七百万的婚纱,一千万的鸽子蛋钻戒,通通成为了她身上的战利品。

而这些,却是林望舒那个黄脸婆无法拥有的。

她抚摸着戒指的轮廓,眼神逐渐发狠,“林望舒,你学习好有什么用,还不是照样被我踩在脚底下。”

很快,她就是众人艳羡的向太太。

向庭洲接过刷好的黑卡,丝毫没注意到她扭曲的表情,淡淡道:“走吧,你不是还约好了去吃日料吗,预约的时间快到了。”

曲盼盼满意的点点头,搂过他的胳膊,两人坐上迈巴赫扬长而去 。

第二日,花中盛宴的婚礼主题,全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场了。

他们纷纷祝福着向庭洲与曲盼盼,无一人提起林望舒,仿佛大家都忘了她的存在。

酒过三巡,其中一个喝大了的宾客开始嘟囔:“听说了吗,昨天市医院里死了个女人,听说死的时候连子宫都是烂的,好像叫什么林......”

话音刚落,一旁的向庭洲立马冲上前揪住他的领带,“你说谁死了,说啊,是谁死了说清楚。”

宾客被吓得瑟瑟发抖,就连酒意也清醒了几分。

“向总,您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曲盼盼也连忙上前挡在中间劝阻,安抚道:“庭洲你想多了,大概只是同姓罢了,不可能是林望舒,她那么恶毒怎么舍得死呢。”

宾客不知所云,一味附和:“是啊向总,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更何况,我这人记性不好,大概是记错了。”

一番话,让向庭洲松开了手,他失魂落魄的望着地面。

是啊,林望舒那样恶毒的女人,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死了,一定是巧合罢了。

他不断安抚着自己,可脑海却不断闪过林望舒的脸,那苍白无力的嘴唇一张一合,仿佛在说:“救我......救救我。”

一整场婚礼下来,他都不在状态,甚至就连戒指都忘记戴。

曲盼盼费劲了口舌,这才阻止他前往医院看林望舒。

深夜,婚礼结束后,在曲盼盼的要求下,他们入住了酒店高层内的情趣套房。

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妖娆的身影印在玻璃门上,曲盼盼赤裸着身体,对着外面娇柔的喊道:“老公,进来帮我涂沐浴露好不好,我手好酸呀......。”

向庭洲抬眼看去,喉咙顿时一结,随手扯下领带扔到了地上,进入浴室不由分说的将她压在玻璃上。

没有任何前戏润滑,他抓着曲盼盼的头发,另一只手握住雪白的兔子,顺着流水声狠狠冲刺。

“唔......老公,慢一点我快受不了。”曲盼盼痛苦的皱起眉头,身下自觉的迎合着冲刺。

向庭洲闭着眼睛,感受身体狂烈的欲望,随着快感攀升,他伸手死死掐着曲盼盼的脖颈,动作越来越快,几乎要将其撞碎。

曲盼盼忍不住哀求:“老公......庭洲,你慢一点好不好。”

向庭洲没有理会,毫不留情的落下一个巴掌,“闭嘴,叫大声一点,谁让你停下的,动起来!”

曲盼盼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莫名的恐慌萦绕心头,只得忍着疼痛讨好取悦。

十分钟后,向庭洲的欲望到达了顶峰,他不受控制的喊了声:“林望舒,都给你......。”

刹那间,曲盼盼不可置信的抬头,“向庭洲,你好好看清楚我是谁,你跟我做这种事,嘴里却喊着林望舒的名字,你什么意思?”

回过神来的向庭洲,盯着她扭曲的表情,径直披上了浴袍,走了出去懒得解释。

曲盼盼不依不饶的抓着他的胳膊,“我们刚结婚,你就想那个黄脸婆,你把我当什么啊?”

“说话啊!”她眼里迸发着嫉妒的怒火,颇有一副得不到回应就不罢休的样子。

向庭洲被她缠的有些不耐烦,脱口而出:“她就算是黄脸婆也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我已经给你想要的婚礼了,你还想怎样?”

“别忘了,充其量你就是个小三,把我伺候高兴了,你要什么都可以,搞清自己的定位,听懂了吗?”

说罢,他从烟盒中抽出根细烟点燃,双手撑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暗沉沉的天空。

曲盼盼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眼角滑落屈辱的泪水。

她努力那么久,竟然只得到了一句“小三。”

她本以为自己顶替了林望舒的位置,如今看来,向庭洲这是吃干抹净腻了。

她心中疯狂盘算着,无论如何都要当上向太太,只要成功领证就能分走一半的财产。

将来,就算向庭洲找别的小四小五,她也能明哲保身,不会像林望舒一样忍气吞声。

待想明白这些后,曲盼盼抚摸着肚子,疯狂的念头在心中深深扎根。

她走上前,露出一副委屈的神色,“庭洲,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一定会乖乖伺候你的,真的你相信我好吗?”

向庭洲对上她那委屈的眼睛,心底软了几分。

毕竟是从前的白月光,再怎么样也有感情,更何况,他喜欢曲盼盼风骚开放的身体。

家里有林望舒这个贤妻,外头养个曲盼盼这样提供情绪的小三,无疑是所有男人的梦。

思及此处,他刚想点头答应,门口传来剧烈的敲门声。

秘书着急的呼喊:“向总不好了,太太出事了。”

话音刚落,向庭洲甩开曲盼盼的手臂,快步打开了房门。

“说清楚,林望舒怎么了?”

他脑海里不自觉想起,那天在医院时林望舒虚弱的模样。

一种不好的预感,从脊梁瞬间蔓延到全身。

秘书脸色难看,支支吾吾道:“医院那边刚刚通知,太太伤势过重没撑住,在一天前离世了......”

他低着头,顾不上向庭洲的表情,递过一张死亡通知单。

向庭洲指尖轻颤,目光触及到死亡两个字,“怎么可能,前几天她还好好的,不可能......”

欲语泪先流,巨大的悲痛像一块重石狠狠压着他的肩膀,一片寂静的走廊,传来男人不可置信的哀呜。

“林望舒不可能死,她那么爱我,怎么可能舍得离开......”

他眼眶通红,太阳穴处的青筋暴起,一拳砸在秘书身侧的白墙上。

“你是不是联合她一起来骗我,对不对?”

林望舒到华尔街的第一天,就去参观了程知许的私募集团。

程知许站在落地窗前,看向她的眼神带着眷恋,“望舒,你的加入会为它注入新鲜血液。”

林望舒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望着对面大楼,日照金山下玻璃面上折射出了一串英文,“Wangshu securities company”。

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望舒证券公司。

一时间,她的心跳漏了半拍,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闯入世界。

程知许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嘴角的笑容凝固了片刻。

“望舒,我......”

不等他回答,林望舒抢先开口道:“你喜欢我对吗,亦或者说,你对我是早有预谋的。”

“你料到了我会向你求助,甚至早在一开始就将公司以我的名字命名,你想我看见,准确的来说,你想我看见你。”

她表情严肃,语气是不容辩驳的肯定。

程知许举着酒杯的手晃了晃,无奈的点头承认,“望舒,你很聪明一如既往的......聪明。”

他怎会不知道林望舒聪明呢,曾经搅动金融界的天才,怎会连这一点小心思都看不清。

他知道,可还是这么做了,他期待她会被感动,期待她会一点点被自己融化,继而敞开心扉慢慢接受。

他们一同在福利院长大,只不过,林望舒留在了国内选择扶持凤凰男,而他勤工俭学申请了国外名校,带着外人的歧视以及对她的思念,一步步从青涩的穷小子,变成私募投行大佬。

多年来的默契,林望舒一眼就看透了他内心在想什么,“知许,我从前选择错了人,可如今,我只想完成从前未完成的事业,无心浪费在情爱上,我们应该成为并肩作战的朋友,而不是恨爱纠葛的伴侣。”

言毕,程知许久久不语,睫毛微微颤抖,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偷偷红了眼眶。

很快,他就收拾好了情绪,从抽屉里取出文件。

“这是我亲自批下的offer,望舒我知道你的能力,所以我相信你能做好这个位置。”

林望舒目光停留在岗位一栏上,是投行总监,直属程知许管理,按古话来说,她在公司的里职权“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样的职位人人眼热,以目前的竞争力来看,她是空降的关系户,往后少不得被质疑排挤。

不过,她从不怕流言蜚语,实力会替她说话。

“合作愉快,老板!”她伸出手,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

程知许耳尖悄悄红了,声音带着沙哑:“合作愉快,望舒。”

——

上任的第一天,林望舒的到来吸引不少人的注意与议论。

尤其是她手底下的经理——露西。

露西毕业于世界排名第一的伦敦商学院,不仅出身优渥,甚至在入行短短两年内,便碾压一众优秀analyst成为投资部的经理。

这样的履历,无论放在哪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自然而然,她对林望舒没什么好脸色,当着众人的面讽刺:“像你这样的关系户,镀镀金喝喝咖啡就行,可别乱做决定损害了公司利益。”

闻听此言,在场的人捂嘴偷笑。

林望舒连眼都没抬,翻动着手里的文件,冷冷道:“出去,这是公司,不是你讥讽煽动舆论的菜市场。”

说着,她示意助理关上了办公室门。

露西气得在门口跺脚,转头便按了电梯上,去九十九层找程知许告状。

“老板,我从不质疑您的决定,可您让一个花瓶担任总监的位置,是在瞧不起我的能力吗?”

露西毫不畏惧的直视着他,眼底透着不甘与怨恨。

她为之努力的东西,别人竟然轻而易举就得到了。

程知许转动着手中的钢笔,既没回应也不叫她出去。

时间一点点流逝,半小时后,办公桌上的私人座机响起。

他按下免提,电话那头是激动的声音。

“知许,你说的那个林望舒简直是太神了,短短几天就让我的公司在香港及纽约上市,时间截止到现在,已经募集了17.8亿美金。”

露西整个人僵在原地,自信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林望舒,真那么厉害吗?她不是来镀金的吗?”

程知许身体微微往后倾,“这不是你想求证的吗?同为女人,你怎知她就是一无是处的花瓶?”

“林望舒不仅厉害,也是我心目中的Clever angel,我不想再听到任何贬低她的话。”

露西忙不迭的点头,慌乱的离开了办公室。

程知许看向桌上的相框,那是林望舒小时候的照片。

“望舒,即使多年过去,你依然是令人惊艳的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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