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他不知道从啥地方弄了几张符纸,在墙角弄了个供台贴着,家里就没再出现怪事了。”
“直到半个月前,我们家里又出现那些动静,而且比之前还要吓人…”袁亭亭神情惶恐不安:“有天半夜我醒过来,看到我家窗户外面贴着一只浑身血糊拉扎的猫!那猫的眼珠子通红通红,好像马上就要进来!”
听审的陈仪倾神色微动。
他看过王建业的资料,知道这夫妻俩租住的房子位于12层。
能到这么高的地方的窗户外,是猫鬼无疑了。
等袁亭亭平复了下情绪,刘春军问:“然后呢?”
“然后建业就叫我别怕,说他有法子解决这件事,前几天他拿了两万块钱离家,就一直失联了。”说到这儿,袁亭亭忍不住掩面落泪:“警察同志,我老公他会出事吗?”
按照前面两人的死亡案例,王建业的情况显然不容乐观。
但没找到尸体前,这种话不能对家属讲,反而要以安慰为主。
讯问结束后,陈仪倾喊了一名年轻的女警来安抚袁亭亭,又对专案组的人吩咐道:
“你们按照家属说的时间,查一下当天他们住宅附近的监控,是否拍到了王建业离开的画面,找找他离家后去了哪里。”
“收到陈队。”
安排完手底下的人做事,他下意识抬头张望,视线搜寻着阮凝春的踪迹。
往常小崽子在四组待着,要么捧着平板安静地看动画片,要么自己找个空位置兴致勃勃摆弄小玩具。
但这会儿情况有些不一样。
鼻嘎大的小孩子站在桌边垂下头,两只小手略显扭捏地放在身后,一声不吭。
几个不在专案组的空闲警员也没有处理工作,或蹲或坐围在她的面前,神情严肃不知在说些什么。
从陈仪倾的角度只能看到阮凝春毛茸茸的头顶,虽看不到脸,却莫名给人一种委委屈屈的感觉。
“怎么回事?”他走过去。
“陈队你可算出来了,有件事得和你反应一下。”几个警员站起身。
“我们发现,小春好像特别喜欢去解剖室和停尸间!”
一名男警率先反馈:“周雪婷尸体运过来的那天,咱们组的法医同事说要再检查一遍,确认缝合完毕再推到停尸间,结果也不知道小春从哪儿摸进的解剖室,把李法医吓了一跳!”
当时的情况很诡异。
解剖室里除了法医,很少出现第二个活人。
然而李法医检验完腐烂的女尸后一抬头,竟对上一双直勾勾的沉静大眼睛。
解剖室内居然有一个小孩儿!
勉强才能够到解剖台高度的小姑娘踮着脚,无声无息地观察着台子上的尸体。
没人知道她在满是尸臭的解剖室内待了多久,竟也毫不害怕。
反倒是把李法医吓得不轻。
他还以为是自己没关紧解剖室的门,让人家孩子误入进来。
他夹起小孩儿冲出门,崩溃质问:
“谁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