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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人太多了,我嫌吵闹,这里清净些。公子可是与我一样,那我们可想到一起去了。”

男子刚要说话,奈何病症发作,以拳掩嘴咳嗽起来,一两下未停,竟越咳越厉害,到得后来,似是还有些喘不上气。

仆从第一时间上前给他拍背顺气,不见好转,面色大变。

他蹲身打开男子腰间挂着的鎏金香球,取出里面的药丸。

匆匆倒掉茶盏的水,另灌入热水,准备将药丸丢进去化了端给男子。

宋知雪几乎同步拿起旁边未用的新茶盏,斟上水后又是晃荡又是以手扇风,令其速凉。

边做边说:“这位小哥一时情急,但那茶盏泡过茶叶,哪怕倒掉了也有残余,恐影响药性。

“而且需用水化开服用的药丸,多是用温水,不宜用热水。

“水温过高反而会让药丸结块,延长化开的时间。用我这个会更好。”

仆从顿了下,没用宋知雪的,倒也听进去了劝告,另取了茶盏重新弄好喂给男子。

男子吃了药,咳嗽渐渐缓下来。

他看着宋知雪,眸中似乎暗含深意,半晌后才问:“你怎么知道这些?”

宋知雪低头:“祖父晚年也常有咳嗽喘症,我与长姐担心他,翻过一些医书,常常问询大夫,所以懂得点皮毛。”

宋知鸢:......她确实如此,但宋知雪何曾有过?她一直陪着祖父,怎么完全不知道这回事!

男子顺势又问:“你祖父是......”

“祖父姓宋,曾任太子太傅。”

男子恍然,嘴角笑意更深了:“原是宋太傅啊。姑娘系出名门。今日多谢姑娘了。”

“不用谢的,我也没帮上什么,不打扰公子休息。”

宋知雪见好就收,福身告退,仿佛做成了一件大事般,心情愉悦,脚步都轻快起来。

宋知鸢本想跟着离开,又恐自己这个位置走出去怕是就要暴露,正踌躇着,但听男子道:“出来吧。”

宋知鸢:......很好,果然被抓包了。

她尴尬现身,跪拜行礼,却与宋知雪所行寻常礼仪不同,乃君臣大礼。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臣女属实不知太子在此,方才无状,并非故意,还望殿下恕罪。”

萧承煜动作微顿:“你怎知孤是太子?”

“殿下虽着常服,但袖口腰带处仍可见蟒纹图样。我朝帝王穿龙纹,亲王及储君穿蟒纹。”

萧承煜有些好奇:“那怎么不是其他王爷?”

“殿下年岁尚轻,现有的宗室亲王年纪更长,唯有陛下排前的几位皇子相符。而且......”

宋知鸢犹豫了下,声音小了些,“素闻太子病弱,旁人腰间鎏金香球放的是熏香,太子备的是药。”

萧承煜看了看袖口纹样又瞥了眼腰间香球,轻笑出声。

宋知鸢在此叩谢:“臣女多谢殿下当日玉壶春仗义执言之恩。”

萧承煜眸光微惊。

这回不必他开口,宋知鸢主动解释:“那日与殿下对视,臣女记住了殿下的眼睛,也记住了殿下的声音。”

萧承煜点头:“你记性倒是好,起来吧。”

宋知鸢谢恩起身,心中暗叹:

不是她记性好,而是太子的眼睛太好看,声音也动听。人对美好的事物记忆总会深刻两分。

这般想着,她偷偷瞄了对方一眼,嗯,这张脸长得更惊艳,可惜命不长。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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