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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事情闹成这样,让李姑娘如何做人?

“偏侯爷还说全是为了我,又叫我如何自处!”

众人纷纷点头。

李姑娘无错,宋姑娘一无所知,又何错之有呢?

这平曲侯,要不是办糊涂事,何至于此。啧,堂堂男子汉大丈夫,退婚都退不明白。半分担当都无。

罗向恒与王氏脸色再变。

李婉晴身子跟着晃了晃,她只求顺利进门,没想令侯府难看。

一咬牙,她站出来:“是我不好,我怕贸然告知母亲会引发母亲病情。是我提议缓一缓,寻个合适的时机。一切都怪我。

“是我害了表哥,害了宋姑娘,也害了母亲。我该死。姨母,你为何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了干净,姨母!”

一声声姨母,哽咽着哭倒在王氏怀里。

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尤其至得这般境地,她仍护着自家、为自家辩驳,王氏如何能不心疼。

更何况如今居于寺庙命在旦夕的人是她一母同胞的妹妹啊!

王氏悲痛不已。

见她们又开始叽叽歪歪,宋知鸢再度将婢女揪出来。

“寺里来人到底怎么说的,李家太太如今是个什么情形,大夫可曾看过?”

婢女抽泣着:“看过的。大夫说太太气血上涌,观脉相已是强弩之末。但大夫又说,世间未必没有奇迹。

“太太此番诱发病情,症结在心。若能去除她的心结,或许会有转机。”

去除心结......

这是什么意思,宋知鸢了然,王氏又如何会不明白。

王氏犹豫着,内心挣扎。

李婉晴踉跄着站起来:“宋姑娘花轿已至,吉时将过。表哥的婚仪不能再拖了。

“还请表哥带宋姑娘入府完婚吧。至于婉晴,婉晴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若母亲真......婉晴绝不会让她带着羞辱与骂名走。”

语中死志尽显。

王氏大骇:“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罗向恒更是身形摇晃:“怎么会......什么羞辱骂名,哪里又有什么羞辱骂名!”

李婉晴闭目流泪。

婢女十分机灵,跪行两步,将信呈给王氏:“老夫人,是李家族里。

“族老们说你与太太姐妹情深,老爷在世时还是侯爷的老师,自四岁起教导侯爷,视如亲子。

“当年老侯爷去世,罗家只剩孤儿寡母,庶出叔伯欲争夺爵位,是老爷出面逼退他们,又四处奔波,为侯爷求来承爵圣旨。

“他们说有此等情谊,若不是小姐犯了大错,侯府绝不会退婚。

“他们还说小姐有辱李家门楣,要将小姐剔出家族。

“太太哪里受得了,这才......”

婢女忽然一个转身,冲宋知鸢跪下:“宋姑娘,求你给我家小姐一条活路吧。求你救救小姐。”

咚咚咚,一下又一下,干脆利落,无一丝迟疑。

瞬间额头鲜血直流,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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