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放下材料,抬起头,迎上顾淮安锐利的目光。这一次,她眼中没有了之前的慌乱和伪装,只剩下一种近乎坦荡的平静和一丝疲惫。
“顾营长,档案是真的,照片也是真的。一年前,在老家,我就是照片上那个人。”林晚的声音清晰而稳定,“但一场大病之后,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
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眼神变得有些悠远:“我昏迷了很久。醒来后,脑子里就多了很多……不属于我的记忆和知识。像做梦,又无比真实。那些古老的医书,那些复杂的药方,那些精妙的针法……它们就烙印在我的脑子里。同时,我对草药的感知也变得异常敏锐。”
她半真半假地抛出了“大病失忆获传承”的设定。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接近事实(穿书+空间传承)又能被这个年代勉强接受的解释。
“至于那份学习证明,”林晚苦笑了一下,“是我爹为了给我说亲,托人弄的。他以为城里人喜欢有‘文化’的媳妇。我当时……浑浑噩噩,也没反对。后来嫁过来……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就更不敢提了。”
她将责任推给了原主的家庭和时代的局限,避开了“林晚”性格突变的矛盾。
顾淮安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最精密的测谎仪,捕捉着她话语中的每一个停顿、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王老山呢?”顾淮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怎么认识他的?黑市上?”
“不认识。”林晚摇头,眼神坦荡,“昨晚在黑市,我只是想买点药材,碰巧看到他在卖参。后来保卫科扫荡,混乱中一起掉进了陷坑,他拉了我一把,仅此而已。在坑道里,他警告我寒潭危险,但我急着找寒莲……就没听。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她刻意隐去了关于“精魄”的秘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