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宗堂没出声,但也觉得老伴说的有理。
之前这俩孩子的事是秦香玉一手包办的。
他们也乐得见她为两孩子付出,考上了还能一大家子跟着脸上有光。
但要是让他们出钱,他们就不乐意。
这秦香玉不清楚,他们还不清楚吗?
这老张家祖上三代都是泥腿子。
要不是张成国会忽悠,把秦香玉娶进门,他们这一房沾了光,张阳和张果果早就下地干活的下地干活,割猪草的割猪草了。
哪还能这么大的大小伙子,整天啥也不干专门看书啊......
听吴翠芬的话,张阳瞬间急了。
“这段时间她买那些肉蛋,本来是给我补营养的,结果你们......哎,小叔小婶也跟着一起吃,生活费增加不少,她手上没钱了,要等到下个月开工资。”
说到这里,张阳也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转了口风,但看向老两口的眼神有些不满。
要不是他们老不要脸,把秦香玉吃空了,他哪里用得着低三下四来求他们?
听明白张阳的意思,吴翠芬老脸一横:“嘿,你小子,我和你爷这么大岁数了,吃你点东西怎么了,秦香玉都没说什么,你还敢给我们甩脸子!”
张阳知道自己没憋住气,见他奶动怒,赶紧哄:“我不是那意思,我现在一心想着考大学,不就是为了以后有出息,给您二老争光好好孝顺你们吗?”
“你看我小叔和我爸,哪个能靠得住,以后还不得我照顾您,给您养老?”
“我这个同学家里有人在教育局工作的,有了这教材,我这回肯定能考上,要是考不上你就打死我!”
张阳也豁出去了,抱着吴翠芬的胳膊不撒手。
到底是大孙子,吴翠芬虽然心疼钱,但想想自己的两个儿子,也觉得有理。
她今天口袋装了一块五,准备五毛钱喝茶,一块钱打牌久。
现在她把用红色布包起来的散票拿出来。
张阳眼巴巴的看着吴翠芬数钱。
看到她手上才一块五,有点不高兴。
但也知道他这奶奶是守财奴。
想着把这一块五先搞到手再要。
谁知道吴翠芬数了半天,从里面抽出五毛钱递给他。
张阳:????
“不是,奶,这也不够啊?!”
吴翠芬这下彻底不高兴了。
五毛钱都够她喝一下午茶了,还不够买份资料。
之前都是秦香玉管,他们还真不知道,这考大学这么费钱呢?!
“那你要多少?!”
吴翠芬试探着问。
“这一份资料得五块钱。”
张宗堂一听,烟都不吸了。
这么贵,那这两年秦香玉给张阳买那么多资料得多少钱啊!
这以后秦香玉不管了,要是这孙子不死心,难不成都要他们掏钱?!
“这么贵?!”
吴翠芬也大着嗓门喊起来。
张阳最不喜欢就是张家人的小家子气。
五块钱和考大学哪个重要,他们拎不清吗?
张阳还想说话,吴翠芬把剩下的一块五塞进张阳手里:“就这些了,我们养你二叔和你爸不容易,又没工作,我们也没钱。”
张阳把钱攥紧,也不说话。
那双眼睛,却总搁着窗玻璃,朝老两口床边的红木箱子瞧。
真没钱还能每天出去喝茶么。
吴翠芬人老成精,赶紧挡住张阳的视线:“行了,剩下的你再找你爸要,或者找阮红梅,说起来她才是你和果果亲妈,一点不舍得付出不说,还要你们从秦香玉那里拿东西给她,就没见过这样的亲妈。”
说完,老太太回头检查了一下房间的锁,确认锁好了,这才跟吴宗堂出了门。
张阳心里对阮红梅也很大意见。
但人家不给,他也没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