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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照拍完,童烟如获至宝。
她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拿着一把小刀,将照片里沈叙白的一双眼睛剜了下来。
童烟指尖颤抖,眼神一刻不离照片,她细细抚摸上面的人影,落下泪来。
“忘了你冷若冰霜,充满仇恨的眼神,就仿佛我们还像从前一样。”
童烟不祈求沈叙白待自己如初,只不过她需要这张照片帮助自己度过戒断反应,慢慢抽离自己对沈叙白的爱。
童烟喜极而泣,她反复观看,仔细摩梭。
仿佛那人那情就在眼前。
半晌,童烟抹去眼泪,小心翼翼打算将照片放入锦囊,随身带着。
这时,身后的门被推开,陆依珊风风火火进来。
“把你手里的东西拿出来,刚才就看你偷偷摸摸藏着掖着,交出来!”陆依珊说着,便伸手去和童烟争抢那枚锦囊。
“这是我的东西,凭什么给你?”
童烟反抗,死死捏着锦囊不松手,要什么都可以,唯独照片不行。
她要带去红十字会,成为思念的寄托。
“一定是手脚不干净,偷了什么不该偷的,赶紧给我交出来!!”
陆依珊盯着童烟,笃定她干了偷鸡摸狗的事。
如今陆依珊最希望看见的,就是沈叙白能彻底把童烟赶出沈家,只有童烟还在一天,就是个无穷尽的隐患。
“之前也就算了,今日,你若敢碰我的东西,我不会放过你!”童烟的语气冷下来,她可以各种卑躬屈膝,她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童烟越是挣扎,陆依珊越是好奇。
她劲儿大了些,眼瞅着就要把锦囊撕毁。
“啪!”
童烟眼疾手快,为护着锦囊,她毫不犹豫地甩了陆依珊一巴掌。
陆依珊发出刺耳的尖叫,神色狰狞:“你个不要脸的贱人,竟敢打我!!”
陆依珊身边的侍女见机行事,立马钻空子出去找沈叙白。
他风风火火便赶来了,入目是陆依珊红肿的脸蛋。
她扑进沈叙白怀里,恶人先告状:“叙白!我见她鬼鬼祟祟藏了什么东西在锦囊里,不过是想看看,她就狠狠打我!”
陆依珊捂着脸,梨花带雨,看起来好不可怜。
童烟将锦囊藏于伸手,板着脸,道:“我的私有物品,凭什么给你看?”"
“你说话小声点,沈少爷是新上任的督军,风头大着呢,小心给你关起来!”
童烟正要被盖上盖头时,陆依珊闯入,她撕下盖头,二话不说甩了童烟一个巴掌,怒斥:“你不去给沈老爷陪葬,竟然妄想嫁给叙白,我这个正夫人都还没进门,你凑什么热闹!”
这些都落入沈叙白眼中,他没阻止,而是默许陆依珊的霸凌。
童烟站起来,淡泊又无所畏惧地看向陆依珊,摸上自己的脸,说:“他既视你为白月光,何不让他放弃娶我,怎么?这点事都做不到,看来你的地位也不过如此。”
“你!”
陆依珊气急败坏,眼尖的她瞧见沈叙白站在廊下,顿时心生一计。
她对核桃仁过敏,立马自导自演了一出戏。
“我与叙白自幼情投意合,为了救他右脸毁容,你还要逼我吃核桃仁,吃多了这个我真的会死的!”说罢,陆依珊打翻童烟眼前的一盘核桃仁,洒了一地。
廊下的沈叙白听闻动静,快速走进来扶起陆依珊。
“怎么样?没事吧珊珊?”
沈叙白十分紧张地检查陆依珊的口鼻,将里面的一颗核桃仁吐出来。
陆依珊拼命咳嗽,小脸通红,委屈地说:“算了叙白,姐姐向来善妒,也不过是太在意你了,我没事的,咳咳......”
奸计得逞,沈叙白脸色倏地沉下来。
他凝视着童烟,语气又臭又冷,毫不客气地呵斥道:“你不过是我娶进门的贱妾,真以为我爱上你了?当初不过是看你与珊珊有几分相似,可怜你罢了!”
沈叙白顿了顿,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眼眸中似乎在酝酿一场暴风雨。
他死死盯着童烟,猛然掐住她的脖子,厉色道:“更别说你之前处心积虑嫁给我爹,活脱脱气死了我母亲!你这种贱人,就该被千人骑,万人睡!”
说完,沈叙白将童烟甩了出去。
她的头刚好磕在门框上,划出一道小口子。
沈叙白等的就是这一天,他要娶了童烟,再狠狠休了她,让她沦为整个北城的笑柄。
“不是的......我没有......”童烟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额头与脸颊都火辣辣地疼。
她扶着门框,眼底蓄满了泪水,还依然妄想沈叙白能相信她:“与沈老爷纠缠的人不是我,陆依珊她想害我,你去查查就知道了......”
“住口!凭你也配诬陷珊珊!”
沈叙白怒道,他看着童烟,气焰涌上心头,眼底毫无怜香惜玉之情。
陆依珊得意极了,她眼珠子一转,开始煽风点道:“算了叙白,姐姐她不过是贪心了些,也不是故意害死沈夫人的呀。”
她最知道说什么话令沈叙白怒火更盛。
童烟不甘地看向陆依珊,咬牙道:“你就这么忌惮我?想方设法让我难堪,不过是怕我占据你在沈叙白心里的位置罢了,丑八怪!”
童烟身上有一股韧劲儿。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