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无人归来诉情深》,现已上架,主角是傅明予夏以荨,作者“阿沈”大大创作的一部优秀著作,无错版精彩剧情描述:班上一个女大学生一次作业都没交,夏以荨给她扣了平时分。下午,她的工位就被一群人砸了。教案散落一地,电脑屏幕碎裂,保温杯里的水泼在桌面上,浸湿了她熬夜批改的学生论文。夏以荨站在一片狼藉前,指尖微微发抖。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准备去找顾凌烟谈话,却在教学楼拐角处,看见了傅明予。...
《无人归来诉情深全局》精彩片段
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前开始出现幻觉,仿佛又回到那个被关在杂物房的夜晚。
只是这次,再也不会有人来救她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开了,光线刺得她睁不开眼。
“知道错了吗?”傅明予站在门口,逆光中看不清表情。
夏以荨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嗓子哑得说不出话。
她径直从他身边走过,眼神空洞得像具行尸走肉。
之后的日子,夏以荨再也没出过门。
她机械地收拾着行李,对顾凌烟发来的挑衅短信看都不看就直接删除,手机里傅明予的未接来电积了十几个,她一个都没回。
直到医院的电话打来。
“夏小姐,您奶奶突发脑溢血,情况危急,请您立刻来医院一趟!”
她的手指瞬间冰凉,手机差点滑落。
医院走廊上,刺鼻的消毒水味混着嘈杂的人声。
夏以荨跌跌撞撞地跑着,却在拐角处猛地僵住——
傅明予正搂着顾凌烟,轻声哄着:“别怕,不是你的错。”
顾凌烟靠在他怀里,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你们……”夏以荨的声音发抖,“为什么在这里?”
傅明予抬头,眉头微皱:“烟烟扭伤了脚,我带她来医院。”
他顿了顿,“没想到会遇到你奶奶。”
夏以荨浑身发冷:“你们……在我奶奶面前做了什么?”
“我们什么都没做。”傅明予语气平静,“她看见我抱着烟烟,可能误会了,情绪激动就……”
“误会?”夏以荨几乎要笑出声,“傅明予,你们当着她的面搂搂抱抱,现在说我奶奶是误会?”
“夏以荨!”傅明予沉下脸,“我已经找了最好的医生,你奶奶会没事的。”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
医生推开门,摘下口罩,沉重地摇了摇头:“抱歉,我们尽力了……老人家走得很安详,最后一句话是希望您能幸福快乐地活下去……”
第八章??
夏以荨的世界在这一瞬间分崩离析。
她看见医生的嘴在动,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耳边只剩下尖锐的耳鸣,和血液冲上太阳穴的轰鸣。"
“你自己试试。”傅明予退开一步。
顾凌烟咬着唇:“我、我怕撞到人……”
“没事,”傅明予揉了揉她的头发,“有我在。”
顾凌烟这才放心地踩下油门。
然后,猛地朝夏以荨冲了过来!
“砰!”
夏以荨被撞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鲜血从她身下蔓延开来,染红了地面。
剧痛中,她模糊地看见傅明予冲了过来。
却是第一时间抱住了惊慌失措的顾凌烟:“没事吧?有没有吓到?”
夏以荨躺在血泊里,意识渐渐模糊。
……
再醒来时,她已经躺在医院。
“你醒了?”傅明予站在床边,神色平静,“医生说你断了几根肋骨,这几天别去学校了,好好休养。”
夏以荨张了张嘴,肋骨的剧痛让她发不出声音,只能用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烟烟不是故意的,”傅明予继续说,“她刚学车,太紧张了。”
“她……就是……故意的……”夏以荨忍着剧痛,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离她……那么远……”
傅明予眉头一皱,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以荨,你到底想怎么样?”
第四章
“报警……”她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按法律……处置……”
傅明予突然冷笑一声,俯身撑在她病床两侧,俊美的面容近在咫尺,却冷得吓人,“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谁?傅氏集团的掌权人,你觉得警察会接你的案子?”
他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有我在,你就算把电话打到市长办公室都没用。”
“别闹了,我说过,我对烟烟玩几个月就腻了,你不要总针对她。”
说完,他转身离开,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眼泪终于决堤。
夏以荨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可颤抖的肩膀还是暴露了她的痛苦。
一连几天,傅明予都没再出现。
直到出院这天,他却突然来了。"
班上一个女大学生一次作业都没交,夏以荨给她扣了平时分。
下午,她的工位就被一群人砸了。
教案散落一地,电脑屏幕碎裂,保温杯里的水泼在桌面上,浸湿了她熬夜批改的学生论文。
夏以荨站在一片狼藉前,指尖微微发抖。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准备去找顾凌烟谈话,却在教学楼拐角处,看见了傅明予。
她的丈夫,正小心翼翼地把顾凌烟搂在怀里,指腹擦过她的眼角,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别哭了,我已经帮你出气了,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顾凌烟抽泣着抬头,眼眶通红:“谢谢傅先生……要不是你,我在学校要被欺负死了,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傅明予低笑一声,拇指摩挲她的唇瓣:“那就给我一个吻当报答,好不好?”
顾凌烟故作羞涩,犹豫了几秒,才踮起脚,轻轻吻了他的唇角。
“这只是报答……不是同意你的追求。”她小声说,“你已经有妻子了,追我的话,我还要考察一阵。”
傅明予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好,我等你。”
夏以荨站在阴影处,浑身血液仿佛凝固。
她突然想起结婚那天,傅明予跪在玫瑰花瓣上,满目深情说:“以荨,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
这才三年啊,他的“一辈子”就到头了?
等顾凌烟回了宿舍,夏以荨才脸色苍白的走到车前。
傅明予正倚在车边点烟,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火光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看见她时,他明显怔了一下:“以荨?”
“傅明予。”夏以荨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你和她,什么时候开始的……”
傅明予怔了一瞬,随即低笑出声,他慢条斯理地吐出一个烟圈,烟雾缭绕中,那双桃花眼依旧迷人得让人心碎。
“既然你发现了,我也不瞒你了。”他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慵懒,“人这一辈子能玩的,不过十年光景。等年老色衰,想玩都没机会了。”
“以荨,我是爱你,但不能让我只爱你一个人,会腻的。”
“烟烟很像当年的你,青涩又纯洁,我很感兴趣。你放心,我没想离婚,玩够了,自然就回来陪你。”
夏以荨的心脏狠狠一缩,像是被人攥在手里反复揉捏:“我接受不了!你现在和她断掉,我还能原谅你。”
傅明予骤然皱眉,语气不耐:“别闹了,我说得很清楚了,以后大半辈子我都会和你过,只要你……”
他捏住她的下巴,眼神冷了下来:“好好听话,别欺负我的小情人。”
说完,他松开手,转身离开。
夏以荨站在原地,浑身发抖。
她早就听说过上流圈子的荒唐,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像傅明予这样的豪门继承人,更是无数名媛千金趋之若鹜的对象。
可她从未想过,傅明予也会成为其中一员。
因为他曾经,真的太爱她了。
爱到不顾傅家所有人的反对,执意要娶她这样一个普通教师的女儿;爱到在她宿舍楼下站了整整三天三夜,就为了哄她求复合;爱到记得她喝咖啡要加三块糖,记得她每个月十五号会痛经,记得她最讨厌下雨天……
婚礼那天,他握着她的手,在所有人的见证下郑重承诺,这辈子只会爱她一个人。
却没想到,这一辈子这么快就到了。
夏以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她浑浑噩噩地倒在床上,眼泪浸湿了枕头。
再醒来时,刺骨的冷水已经漫到了胸口。
她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吊在一个巨大的透明水立方里,双手被铁链锁在头顶,水位正在缓缓上升。
对面,傅明予西装笔挺地坐在真皮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手里把玩着一枚打火机。
火光映照着他俊美的侧脸,却照不进那双冰冷的眼睛。
“傅明予……!”她挣扎着,水花四溅,“你干什么?!”
“你找了烟烟,”他开口,声音像是淬了冰,“让她离我远点。”
打火机“啪”地合上,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水立方前:“所以她删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
“这是给你的惩罚,记住这次教训。”
夏以荨疯狂摇头,声音带着濒临崩溃的颤抖:“我没有!我回家后根本没见过她!”
“还在狡辩。”傅明予冷笑一声,抬手示意保镖,“调水量。”
水位骤然暴涨,冰冷的水流像无数只恶鬼的手,瞬间缠上她的脖颈。
夏以荨被迫仰起头,水已经漫到下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溺亡的恐惧。
傅明予漠视她的痛苦,冷眼看着她挣扎:“我说过,我爱的是你,给我十年时间,十年后我会回来陪你。”
“但前提是,别再针对烟烟。”
说完,他转身离开。
“傅明予!傅明予——!”
她的喊声被水淹没,傅明予头也不回地走了。
水位每十分钟上涨一次,冰冷的窒息感如影随形。
在濒死的边缘,她恍惚看见那年春游,她失足落水时,傅明予疯了一样跳进湖里;
看见无数个她怕黑的夜晚,他整夜不睡陪她聊天;
看见她胃疼时,他跑遍全城买来的那碗热粥……
可如今,一切都烟消云散。
当保镖把她拖出来时,夏以荨已经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瘫软在地上,剧烈咳嗽着,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她颤抖着摸出手机,屏幕亮起——
顾凌烟的朋友圈更新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为了加回我的联系方式,在楼下等了我一夜~”
配图是傅明予站在女生宿舍楼下,手里捧着一束玫瑰,眼神温柔。
夏以荨看着照片,忽然笑了,眼泪却砸在屏幕上。
她踉跄着起身,回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拟了一份离婚协议。
直到晚上,傅明予才回来。
见夏以荨脸色苍白,他难得放软语气:“带你去吃饭,哄哄你,嗯?”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像在安抚一只闹脾气的宠物:“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只和她玩十年,你别再找她麻烦。”
夏以荨抬头,平静道:“可以,但你得签一份协议。”
她递过去一份文件:“保证十年后回归家庭。”
傅明予看都没看,直接签了字。
“满意了?”他勾唇一笑,俯身想吻她。
夏以荨偏头躲开,轻声说:“嗯,满意了。”
她很满意。
因为,他没发现,他签的,根本不是什么回归协议,
而是,离婚协议……
傅明予刚签完字,手机突然响了。
助理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傅总,顾小姐脚崴了,疼得走不了路……”
傅明予脸色微变:“我马上到。”
他收起手机,看向夏以荨:“烟烟受伤了,我要去看看。下次再陪你吃饭。”
“不用了。”夏以荨攥紧离婚协议,“我再也不需要你陪了。”
傅明予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转身走了。
夏以荨直接去了律所。律师仔细看完协议,点点头:“协议有效,一个月冷静期后正式生效。”
“谢谢。”
从律所出来,夏以荨去了学校。领导办公室里,她递上辞职信。
“以荨?”领导惊讶地看着她,“你教学能力这么强,怎么突然要辞职?”
“我离婚了,”夏以荨声音平静,“想离开这座城市。”
领导叹了口气:“好吧……上完这学期最后几节课,你就可以离职了。”
“谢谢。”
夏以荨走出办公室,深吸一口气。
最后一节课,她强撑着精神走进教室,却在角落里看到了傅明予和顾凌烟。
傅明予西装革履,坐在最后一排,顾凌烟靠在他肩上,两人低声说笑,手指交缠。
夏以荨心脏猛地一缩。
曾经的傅明予最重视工作,连蜜月都只休了三天就赶回公司,现在却能为顾凌烟抛下千亿合同,来陪她上无聊的选修课。
她深吸一口气,走上讲台:“今天我们讲《诗经·卫风》……”
整堂课,她都能听见后排传来的轻笑。
傅明予低沉的声音,顾凌烟娇嗔的回应,像刀子一样扎在她心上。
下课铃响,夏以荨几乎是逃出教室的。
洗手间里,她用冷水拍了拍脸,刚要出去,就听见顾凌烟的声音从隔间传来。
“傅明予为了追我,连千亿合同都不要了,直接跑来陪我上课!”她得意洋洋地对电话那头说,“你是没看见他刚才看我的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闺蜜问:“他这么喜欢你,你怎么不答应他啊?”
“你傻啊?”顾凌烟嗤笑,“他这种身份的男人,身边不知道多少女人。只有吊着他,忽远忽近的,才能让他一直对我上心。”
她压低声音:“我可不想当什么金丝雀,我要做的是傅太太。”
夏以荨站在原地,指尖掐进掌心。
她面无表情地走出去,径直经过顾凌烟身边。
“夏老师!”顾凌烟慌忙挂断电话,一把抓住她,“你听到什么了?”
“没听到什么。”夏以荨甩开她的手,“你的事,与我无关。”
顾凌烟还想继续追问,余光却突然瞥见傅明予朝这边走来。
她眼神一闪,猛地抓住夏以荨的手腕,狠狠往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走廊上格外刺耳。
“老师……”顾凌烟捂着脸,眼泪说来就来,声音委屈得发颤,“我以后一定离傅总远远的,您别生气了……”
傅明予大步走来,脸色阴沉得可怕:“夏以荨!你不是都签了协议吗?怎么还欺负烟烟?”
“我没有。”夏以荨冷静地看着他,“是她自己打的。”
“傅总……”顾凌烟抽泣着往傅明予怀里躲,“要不……您还是别追求我了,夏老师这么生气,我害怕……”
傅明予连忙将她揽入怀中:“你别怕,她做不了我的主。”
顾凌烟红着眼眶,怯生生地说:“可夏老师毕竟是您的妻子,她逼我离开您,还打了我一巴掌……”
她声音哽咽,“我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
傅明予眼神一暗,指腹擦过她发红的脸颊,柔声哄道:“别生气了,我让你十倍奉还,好不好?”
顾凌烟故作惊慌:“这……这不好吧?她不仅是您的妻子,还是我的老师……我怎么能打老师呢……”
“那就让保镖动手。”傅明予语气温柔,却说着最残忍的话,“这样就不会影响你。”
夏以荨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曾经为她挡风遮雨的男人:“傅明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傅明予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抬手示意身后的保镖:“动手。”
两个高大的保镖立刻架住夏以荨,将她死死按在墙上。
“啪!”
第一记耳光落下时,夏以荨的耳畔响起一阵尖锐的嗡鸣。
她恍惚看见多年前那个雨夜,傅明予也是这样挡在她面前,对欺负她的人说:“谁敢动她一根手指,我要谁生不如死。”
“啪!”
第二巴掌将她的回忆打得粉碎,鲜血从嘴角溢出,染红了苍白的唇瓣。
她透过朦胧的视线,看见傅明予正温柔地捂住顾凌烟的眼睛,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什么,惹得女孩娇嗔地捶他胸口。
……
当第十巴掌落下时,夏以荨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她瘫软在地上,耳边回荡着学生们压抑的惊呼。
模糊的视线里,她看见傅明予温柔地对顾凌烟说:“走吧,带你去吃那家你最喜欢的日料。”
走廊上的学生窃窃私语:“天啊……夏老师好可怜……”
“傅总怎么能这样……”
“那女的好恶心,明明是自己打的!”
夏以荨扶着墙,慢慢站起来。
脸上火辣辣的疼,每走一步都像有刀子在割。
可这点疼算什么?心口那道口子才叫疼,血淋淋的,像是被人硬生生撕开。
她曾经以为,傅明予就算变心,至少还会念及旧情。
可他居然为了顾凌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人打她十个耳光。
走出校门时,秋风刮在脸上,疼得她直抽气。
回到家,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那个狼狈的自己:脸肿得老高,嘴角还带着血丝。
她突然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便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
夏以荨花了三天时间,才养好脸上的伤,照常去学校上课。
刚进办公室,领导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以荨啊,顾凌烟翘了期中几门课的结课考试,你作为班主任,得问问情况。”
夏以荨这才点开顾凌烟的朋友圈——
最新动态是傅明予带她去拍卖会的照片,她脖子上戴着一条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配文:傅先生说这条项链很适合我~
再往下翻,全是他们出入各种高档场所的照片:私人游艇、米其林餐厅、马场……
夏以荨拨通了顾凌烟的电话。
电话那头音乐声嘈杂,顾凌烟的声音带着笑意:“喂?夏老师?”
“你期中考试缺考了,”夏以荨公事公办地说,“领导让我问问你情况。”
“哦,那个啊,”顾凌烟轻笑,“不就是几门考试吗?你和领导关系好,直接帮我录个成绩不就行了?”
她顿了顿,语气得意:“实在不行,我让傅先生给学校捐几栋楼,这事不就过去了?”
电话那头传来傅明予低沉的笑声:“玩得开心吗?”
“开心~”顾凌烟娇声回应,随即对夏以荨说,“老师,没什么事就别打扰我们玩了。”
电话被挂断。
夏以荨自嘲一笑,放下手机,没再管这件事。
傍晚回家时,她远远看见傅明予站在别墅院子里,正手把手教顾凌烟学车。
“方向盘握稳,别紧张。”他站在驾驶座旁,俯身靠近顾凌烟,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别怕,有我在。”
这一幕刺痛了夏以荨的眼睛。
曾经,他也是这样教她开车的。
那时她笨手笨脚,差点撞上护栏,傅明予却笑着捏她的脸:“怕什么?有我在。”
而现在,他对着另一个女孩说同样的话。
“你自己试试。”傅明予退开一步。
顾凌烟咬着唇:“我、我怕撞到人……”
“没事,”傅明予揉了揉她的头发,“有我在。”
顾凌烟这才放心地踩下油门。
然后,猛地朝夏以荨冲了过来!
“砰!”
夏以荨被撞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鲜血从她身下蔓延开来,染红了地面。
剧痛中,她模糊地看见傅明予冲了过来。
却是第一时间抱住了惊慌失措的顾凌烟:“没事吧?有没有吓到?”
夏以荨躺在血泊里,意识渐渐模糊。
……
再醒来时,她已经躺在医院。
“你醒了?”傅明予站在床边,神色平静,“医生说你断了几根肋骨,这几天别去学校了,好好休养。”
夏以荨张了张嘴,肋骨的剧痛让她发不出声音,只能用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烟烟不是故意的,”傅明予继续说,“她刚学车,太紧张了。”
“她……就是……故意的……”夏以荨忍着剧痛,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离她……那么远……”
傅明予眉头一皱,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以荨,你到底想怎么样?”
“报警……”她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按法律……处置……”
傅明予突然冷笑一声,俯身撑在她病床两侧,俊美的面容近在咫尺,却冷得吓人,“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谁?傅氏集团的掌权人,你觉得警察会接你的案子?”
他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有我在,你就算把电话打到市长办公室都没用。”
“别闹了,我说过,我对烟烟玩几个月就腻了,你不要总针对她。”
说完,他转身离开,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眼泪终于决堤。
夏以荨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可颤抖的肩膀还是暴露了她的痛苦。
一连几天,傅明予都没再出现。
直到出院这天,他却突然来了。
“上车。”他站在病房门口,语气不容拒绝。
夏以荨沉默地坐进车里,却发现不是回家的方向。
“去哪儿?”她问。
“邮轮。”傅明予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松了松领带,“今天给烟烟办生日宴,你去给她道个歉。”
夏以荨猛地转头看他:“我给她道歉?!”
“这几天她对我很冷淡,”傅明予瞥了她一眼,眉头微蹙,“肯定是因为撞了你的事在自责。”
“傅明予!”夏以荨声音发抖,“被撞的是我!断肋骨的也是我!”
吱——
尖锐的刹车声划破寂静。
傅明予猛地踩下刹车,转头看向夏以荨。
车窗外的霓虹灯映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冷硬的轮廓。
“以荨,”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你奶奶还在医院躺着吧?”
“不想她知道我们的事,就乖乖听话。”
夏以荨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竟然用奶奶威胁她?
她是不是忘了,三年前他是怎样跪在奶奶面前,红着眼眶求老人家把孙女交给他?
那时候他说得多好听啊——
“奶奶,我会用命护着以荨,这辈子都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可现在呢?
夏以荨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
她别过脸,看向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好。”
……
邮轮上灯火通明,香槟塔在璀璨的水晶灯下熠熠生辉。
顾凌烟被一群闺蜜围着,一袭白色礼服衬得她肌肤如雪,笑得明媚动人。
“傅总对你真好,”一个穿着粉色礼服的女孩羡慕地说,“这场生日宴也太奢华了!”
“是啊,”另一个女孩附和,“我们可都是沾了你的光才能来呢!”
顾凌烟故作羞涩地低头,指尖轻轻摩挲着脖子上那条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别这么说,傅总已经结婚了,妻子还是我们老师呢。”
“结婚又怎样?”有人不屑地撇嘴,“他现在心里只有你啊。”
“就是,”另一个女孩笑着补充,“这场婚姻啊,早就名存实亡了!”
傅明予走过来,修长的身影在灯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他仿佛没听见这些议论,只是看着夏以荨,声音平静:“去道歉。”
在众人的注视下,夏以荨一步步走到顾凌烟面前,高跟鞋踩在甲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自己的心上。
“老师?”顾凌烟惊讶地睁大眼睛,红唇微张,“你怎么来了?”
夏以荨死死掐着掌心,眼眶通红:“对不起……我不该被你撞到,害你自责好几天。”
四周的宾客窃窃私语,眼神在夏以荨和顾凌烟之间来回打量。
“我的天,第一次见被撞的人反过来道歉的……”
“傅总也太宠顾小姐了吧?”
“这婚姻早名存实亡了,谁看不出来啊?”
夏以荨站在人群中央,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顾凌烟得意地扬起下巴:“我接受你的道歉了。”
她故作大度地挽住夏以荨的手臂,“老师既然来了,就跟我们一起玩吧。”
不等夏以荨拒绝,顾凌烟的闺蜜已经笑嘻嘻地拿出一个抽签箱:“我们玩个游戏吧!每个人抽一个数字,抽到6,对应的人就要接受惩罚!”
第一轮抽签,夏以荨面无表情地展开纸条——
数字6。
“哇!是夏老师!”一个穿着粉色礼服的女孩夸张地捂住嘴,“惩罚是吃三管芥末哦!”
夏以荨面无表情地接过,一口一口咽下去。
辛辣的味道瞬间冲上鼻腔,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胃部绞痛得像是被火烧。
四周响起哄笑声。
“哇,老师真厉害!”
“再来再来!”
第二轮抽签,她再次抽到6。
“这次是要学狗叫三声哦~”粉裙女孩笑嘻嘻地说。
夏以荨脸色瞬间惨白。
“这太过分了。”她声音发抖,“换一个。”
“愿赌服输啊老师,”顾凌烟眨眨眼,“玩游戏就要守规矩嘛。”
傅明予走过来,轻轻揽住她的肩:“以荨,别扫兴。只是游戏而已,别让烟烟的生日不愉快。”
夏以荨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心脏疼得像是被人生生撕开。
“汪……”
第一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汪……汪……”
每一声都像是刀子,一刀刀剜着她的尊严。
四周响起窃窃私语和压抑的笑声。
夏以荨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第三轮,毫无意外,又是她。
“这次是把桌上的酒都喝完哦~”
整整一排烈酒摆在面前,夏以荨胃里已经开始绞痛。
“我喝不了。”她声音沙哑。
“别这样嘛老师,”顾凌烟的朋友起哄,“刚才都玩了,现在不玩多扫兴啊!”
傅明予坐在顾凌烟身边,正细心地给她剥葡萄,闻言抬头看了一眼:“以荨,别闹脾气。”
夏以荨端起酒杯,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去。
酒精灼烧着喉咙,胃里像是被刀绞一样疼。
喝到第八杯时,她终于撑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
“呕——”
鲜红的血溅在洁白的桌布上,触目惊心。
“我……要走了……”她踉跄着站起来,眼前一阵阵发黑。
“别啊,”顾凌烟皱眉,“正玩得高兴呢。”
夏以荨挣脱拉住她的手,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甲板上的海风冰冷刺骨,她扶着栏杆,大口喘着气。
胃里的疼痛让她弯下腰,又是一口血吐出来。
眼前一黑,她不小心撞到栏杆,整个人翻了下去。
“扑通!”
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她。
夏以荨不会游泳,咸涩的海水灌入口鼻,窒息感铺天盖地袭来。
她在水中拼命挣扎,隐约看见甲板上有人影晃动。
“救……命……”
她看见傅明予冲到了栏杆边,正要跳下来,却听见有人大喊:“傅总!烟烟吃错东西过敏晕过去了!”
傅明予的身影顿住。
下一秒,他转身离去。
夏以荨最后的意识里,是傅明予抱着顾凌烟匆匆离开的背影。
海水灌入肺部,黑暗彻底吞噬了她。
消毒水的气味刺鼻地钻入鼻腔,夏以荨艰难地睁开眼,入目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
“你醒了?”护士正在调整输液瓶,“感觉怎么样?”
夏以荨喉咙火辣辣的疼:“谁……送我来的?”
“邮轮上的工作人员,”护士递给她一杯温水,“你昏迷两天了,需要联系家属吗?”
门外传来其他护士的议论声——
“傅总对顾小姐真好,一个小小的过敏,包下整层楼不说,还请了那么多专家会诊。”
“是啊,听说他这两天寸步不离地守着,连公司会议都推了。”
夏以荨扯了扯嘴角:“不用了,我没有家属。”
……
出院后,夏以荨回到空荡荡的家里。
她开始收拾行李,将这些年和傅明予有关的东西一件件扔进垃圾桶。
他送的第一条项链,结婚纪念日的合照,他出差带回来的小礼物……
傅明予早出晚归地陪着顾凌烟,甚至没发现家里少了什么。直到这天,他难得早回家,看见夏以荨坐在沙发上发呆。
“这几天怎么没去学校?”他随口问道,脱下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
夏以荨头也没抬:“辞职了。”
“为什么?”傅明予皱眉,“不是做得好好的?”
“累了。”她声音平静,“不想干了。”
傅明予点点头,没再多问。他倒了杯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之前那个研究项目结束了是吧?”
夏以荨手指一僵:“怎么了?”
“烟烟保研需要科研成果,”傅明予语气轻松,“我看你那项目不错,就让她署名发表了。”
“什么?!”夏以荨猛地站起来,声音发抖,“那是我三年的心血!”
傅明予神色淡漠:“一个项目而已,你留着也没用。”
夏以荨气得浑身发抖:“我会跟学校说明真相!”
她抓起外套冲出门,直奔学校。
校长办公室里,老校长听完她的控诉,叹了口气:“以荨啊,我知道你委屈,但傅总已经打过招呼了……”
“学校几栋楼都是他捐的,我们实在没办法。”
夏以荨如坠冰窟。
她这才明白为什么傅明予那么淡定。
他早就知道,她再怎么闹,也不会有结果。
她的婚姻、事业、尊严,全被傅明予和顾凌烟碾得粉碎。
走出校门时,天空下起了雨。
夏以荨站在雨中,任由雨水打湿全身。
她忽然想起那个雨夜,傅明予浑身湿透地站在她宿舍楼下,怀里抱着的玫瑰被雨水打得七零八落。
他就那样固执地站着,直到她心软下楼。
“以荨,和我在一起,我会永远爱你,永远只看着你一个人。”
如今想来,那天的誓言就像这雨水,看似汹涌,却终究会干涸。
永远,原来不过是他随口说说的情话。
她缓缓蹲下身,抱紧自己,终于哭了出来。
第二天,夏以荨正在收拾行李,门铃响了。
她打开门,看见顾凌烟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傅明予不在,”夏以荨语气平静,“他去公司了,你不该来这里。”
“我知道啊老师,”顾凌烟歪着头,笑得无辜,“我是来找你的。”
她自顾自地走进来,把礼盒放在桌上:“我是来感谢你的,要不是你的研究成果,我也拿不到那个奖,更不会被破格保研。”
她顿了顿,语气挑衅:“不止这个项目哦,你以前做过的几个重要课题,现在都换成我的名字了。”
“老师能力这么强,辞职了也好,”她凑近夏以荨,压低声音,“以后可以专心帮我做研究,我以后的论文就靠你了。”
夏以荨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说完了?说完你可以走了。”
顾凌烟一愣,显然没料到她是这种反应。
“老师,”她声音陡然尖锐,“你已经难过到连气都不会生了吗?”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汽车引擎声,傅明予回来了。
顾凌烟眼神一闪,突然哭着后退:“老师,你放过我吧!我答应你出国,永远离开傅先生了!我不想死……”
“砰!”
大门被猛地踹开,傅明予的身影裹挟着一阵冷风冲了进来。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泪流满面的顾凌烟,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两人中间,一把将夏以荨狠狠推开。
“夏以荨!你干什么?!”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夏以荨猝不及防地被推得踉跄后退,后脑勺重重磕在坚硬的桌角上,温热的鲜血顺着脖颈缓缓流下。
“傅明予……”她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的颤抖。
但傅明予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怀里的顾凌烟身上,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疼得眉头紧锁。
“傅总……”顾凌烟突然用力推开他,踉跄着往后退,双手抱臂做出自我保护的动作,“我们、我们以后还是保持距离吧……求您别再追求我了……”
她说着就要往门外跑,单薄的肩膀微微发抖,活像只受惊的小鹿。
“站住!”傅明予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不许走。”
他转头看向夏以荨,眼神冷得吓人:“还敢欺负烟烟,看来前几次的惩罚,你还没长记性。”
“来人,把夫人关进禁闭室!”
夏以荨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傅明予一字一顿地重复,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把她关进禁闭室。”
夏以荨浑身发寒,突然想起多年前那个雨夜。
她因为工作出色被人嫉妒,被锁在漆黑的杂物间里。
幽闭恐惧症发作的她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是傅明予踹开门,将她抱了出来。
“别怕,”他当时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而现在,同样漆黑的房间,却是傅明予亲手将她推了进去。
保镖拖着她往禁闭室走时,夏以荨死死抓住门框:“傅明予!你明知道我怕黑!”
傅明予脚步一顿,但很快冷声道:“这次,没人会去救你。”
禁闭室里,黑暗像潮水一样淹没夏以荨。
她蜷缩在角落,拼命拍打铁门:“放我出去!傅明予!放我出去!”
没有人回应。
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前开始出现幻觉,仿佛又回到那个被关在杂物房的夜晚。
只是这次,再也不会有人来救她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开了,光线刺得她睁不开眼。
“知道错了吗?”傅明予站在门口,逆光中看不清表情。
夏以荨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嗓子哑得说不出话。
她径直从他身边走过,眼神空洞得像具行尸走肉。
之后的日子,夏以荨再也没出过门。
她机械地收拾着行李,对顾凌烟发来的挑衅短信看都不看就直接删除,手机里傅明予的未接来电积了十几个,她一个都没回。
直到医院的电话打来。
“夏小姐,您奶奶突发脑溢血,情况危急,请您立刻来医院一趟!”
她的手指瞬间冰凉,手机差点滑落。
医院走廊上,刺鼻的消毒水味混着嘈杂的人声。
夏以荨跌跌撞撞地跑着,却在拐角处猛地僵住——
傅明予正搂着顾凌烟,轻声哄着:“别怕,不是你的错。”
顾凌烟靠在他怀里,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你们……”夏以荨的声音发抖,“为什么在这里?”
傅明予抬头,眉头微皱:“烟烟扭伤了脚,我带她来医院。”
他顿了顿,“没想到会遇到你奶奶。”
夏以荨浑身发冷:“你们……在我奶奶面前做了什么?”
“我们什么都没做。”傅明予语气平静,“她看见我抱着烟烟,可能误会了,情绪激动就……”
“误会?”夏以荨几乎要笑出声,“傅明予,你们当着她的面搂搂抱抱,现在说我奶奶是误会?”
“夏以荨!”傅明予沉下脸,“我已经找了最好的医生,你奶奶会没事的。”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
医生推开门,摘下口罩,沉重地摇了摇头:“抱歉,我们尽力了……老人家走得很安详,最后一句话是希望您能幸福快乐地活下去……”
夏以荨的世界在这一瞬间分崩离析。
她看见医生的嘴在动,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耳边只剩下尖锐的耳鸣,和血液冲上太阳穴的轰鸣。
她踉跄着扑向那辆盖着白布的推车,颤抖的手指抓住布料边缘时,突然失去了掀开的勇气。
直到冰凉的泪水滴在手背上,她才猛地扯开白布——
奶奶安详的面容映入眼帘,却再也不会对她露出慈祥的微笑。
“奶奶……”她哽咽着,眼泪砸在老人冰冷的脸上,“我是以荨啊……您看看我……”
“您醒醒啊,求您醒醒,您不是说……还要看着我生宝宝的吗……别丢下我,我只有您了啊!”
傅明予站在一旁,眼神罕见地闪过一丝愧疚。
他刚想上前,顾凌烟却突然“啊”了一声,跌坐在地上。
“我的脚……好疼……”她红着眼眶,可怜兮兮地望着傅明予。
傅明予的脚步顿住了。
他看了看哭到几乎休克的夏以荨,又看了看梨花带雨的顾凌烟,最终转身走向了后者。
“我先带烟烟去看医生。”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锋利的冰锥,狠狠刺进夏以荨已经破碎的心脏,“你……等我一会儿。”
夏以荨没有回答。
她只是紧紧抱住奶奶渐渐冰冷的身体,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一样,哭得撕心裂肺。
走廊上的医护人员都红了眼眶,有人悄悄别过脸去擦眼泪。
而傅明予,就这样抱着顾凌烟,一步步走出了她的视线。
她哭得痛不欲生,最后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
再醒来时,傅明予难得守在床边。
“奶奶的后事我都安排好了。”他声音低沉,“墓地选在城郊最好的陵园,葬礼……”
“滚。”夏以荨哑着嗓子打断他。
傅明予皱眉:“夏以荨,你别无理取闹。这只是一场意外,我已经尽力弥补了。”
夏以荨没再说话,掀开被子下床。
她的动作很慢,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葬礼那天,阴雨绵绵。
夏以荨站在墓前,雨水混着泪水流下。
当最后一捧土落下时,她的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一双手及时扶住了她。
“别碰我。”夏以荨猛地甩开傅明予。
傅明予脸色难看:“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这几天我推掉所有工作陪你,奶奶的后事也安排得妥妥当当,你还要我怎么样?”
夏以荨抬头看他,眼神空洞:“我要你离我远点。”
傅明予深吸一口气:“好,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我现在就去陪烟烟。”
“去吧。”夏以荨突然笑了,“你不是一直要我大度吗?现在我成全你。”
傅明予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满意的表情:“你想通了就好。”
“我答应过你,十年后就回归家庭,后半辈子天天守着你,所以这十年内,你别闹了,我没时间天天哄你。”
他转身离开时,脚步轻快,仿佛卸下了一个重担。
夏以荨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惨淡的笑。
她不会要他了。
这后半辈子,就让他守着顾凌烟过去吧。
接下来的几天,傅明予都没有回家。
夏以荨并不在意,只是安静地收拾着最后的行李。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傅明予难得回来了。
“傅明予。”她叫住他,声音平静,“明天十点,有份大礼要送给你。”
她顿了顿,“就在民政局门口,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拿。”
傅明予愣了一下:“你要送我礼物?明天是什么日子?”
一旁的保姆忍不住插嘴:“先生,明天是您和太太的结婚纪念日啊。”
空气突然安静。
傅明予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恍惚,夏以荨也怔住了。
原来明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曾经,傅明予会提前一个月就开始神神秘秘地准备惊喜,他会亲手写贺卡,会订制独一无二的礼物,会带她去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重温旧梦。
而她也会精心准备,为他学做他爱吃的菜,熬夜织围巾,哪怕手指被针扎得生疼。
可现在,他们两个都忘记了。
就像这段婚姻,早就该被遗忘。
傅明予轻咳一声:“好,那就民政局见。”
第二天清晨,夏以荨起床时,傅明予已经不在家了。
她平静地洗漱,换上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最后环顾了一圈这个曾经充满回忆的家。
然后,她提着行李箱,打车去了民政局。
九点五十分,她拿到了离婚证。
十点整,傅明予没有出现。
十点十分,她拨通了他的电话。
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傅明予的声音带着不耐烦:“我现在有点事,暂时去不了了,你把那份‘大礼’送回家吧。”
他正要挂断,电话那头传来顾凌烟娇嗔的声音:“傅总,这个项链好漂亮!真没想到,你连我们认识几个月的纪念日都记得这么清楚……”
夏以荨嘲讽地勾起嘴角。
原来如此。
她挂断电话,找了跑腿小哥将离婚证送到别墅,然后删除了傅明予和顾凌烟所有的联系方式,打车前往机场。
机场大厅里,广播响起:“前往伦敦的CA937次航班开始登机……”
夏以荨拉起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向登机口。
身后,属于傅明予的一切,都随着那本离婚证,彻底成为了过去。
这一次,她终于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