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就给她了。
你放心,明日我重新给你买个新的……
不必了。
我走上前,将姜长珩折下的衣领立了起来,遮住了红痕:侯爷征战了一辈子才有了今日的成就,以后还是注意些,莫让人说了闲话。
至于住处,侯爷放心,定让梦儿姑娘满意……
在侯府住了大半辈子,东西实在太多了。
烧了整整一天还没烧干净。
也许是火光印亮了黑夜,姜长珩搂着朱梦儿赶了过来。
二人虽披了斗篷,但仍旧掩不住情欲的味道。
我下意识地捂住鼻子,退后了几步。
姜长珩并未发现我的避让,只是看着小山一样的火堆,皱眉道:玉禾,你这是做什么?
我将手中老旧的嫁衣扔进火堆,平静地回答:我给梦儿姑娘安排住处时顺道收拾了一下屋子,收出来许多没用的旧物。
干脆烧了,省得占地方。
姜长珩盯着化为灰烬的嫁衣,不解道:那也没必要把嫁衣也烧了吧?
玉禾,那可是当年你花了三个月一针一线缝的。
自打我答应嫁给姜长珩,便开始自己缝嫁衣。
上头的鸳鸯和大雁都是我对未来日子最美好的愿景。
如今,日子不再如我所愿,留着又有何用?
可我没有说,怕说了以后又背上个妒妇的名头,重复上一世的噩梦。
嫁衣款式老了,孩子们不喜欢,我也不可能再穿,留着碍事。
姜长珩叹了口气道:罢了,你开心就好。
我是开心的,因为终于要自由了。
可我也不开心,为这个家付出了一辈子,到头来却连离开都无法光明正大。
姜长珩看见我苦涩的笑,误以为说中了我的心事,便也不再多言转了话头问道:梦儿的住处安排好了吗?
我没有说话,径直走到正屋旁边空置已久的偏屋。
偏屋简单打扫过,但还是充斥着霉味,家具陈旧不已。
还未来得及解释,朱梦儿的眼里就盈满了泪水。
侯爷,夫人是想让梦儿住这里吗?
"
那时姜长珩也慌乱极了,跟在我屁股后面给了许多承诺。
我心软,面对他的坚定,最终还是答应了。
这一答应就是近四十年。
他也确实践诺了,数年如一日地待我。
可眼看着就要一辈子了,他却还是食言了。
前世被枕边人下药的场景还清晰地印在我脑海里,浑身像被无数虫子撕咬的痛我也忘不掉。
所以这一世,我情愿受些委屈,也不想再承受一次了。
既然梦儿姑娘希望婚事由我亲手打理,那我答应便是。
侯爷爱极了梦儿姑娘,还请梦儿姑娘莫要再说让侯爷痛心的话了。
我的温顺解意让朱梦儿无言以对。
但小姑娘毕竟年轻,为了在下人面前宣示主权,站稳脚跟,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次日一早,一夜未归的姜长珩回来了,踏进院子的第一句话就是:玉禾,梦儿年纪小,黏人得紧,你安排她的住处时必须得离主屋近些。
我原本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闻言抬头看了姜长珩一眼,想问问他安排在哪里合适。
可却看到他脖间密密麻麻的红痕。
我虽然已经决定离开,但毕竟做了半辈子的夫妻,看着这一幕还是忍不住觉得酸涩。
姜长珩顺着我的目光低下头,有些尴尬地笑道:玉禾,你别往心里去,小姑娘家玩心大,就好折腾这些事……
我这才意识到,回来这几天姜长珩夜不归宿是去了哪里。
我强忍着喉间的酸楚,平静地问:何时有的夫妻之实?
姜长珩没有瞒我,如实道:两个月前,小丫头在军营里自己呆着害怕,非要睡在我营帐。
原来已经两个多月了。
我记得那时姜长珩还给我寄了家书,说在敌军手里缴获了一件宝贝,回来就送给我。
我忍不住笑道:侯爷之前说送给我的宝贝就是梦儿姑娘啊。
姜长珩赶忙摆手,解释道:不不,玉禾,我说的是一只百凤簪。
可小丫头看见了,实在喜欢得紧,我没办法,就给她了。
你放心,明日我重新给你买个新的……
不必了。
我走上前,将姜长珩折下的衣领立了起来,遮住了红痕:侯爷征战了一辈子才有了今日的成就,以后还是注意些,莫让人说了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