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她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按法律……处置……”
傅明予突然冷笑一声,俯身撑在她病床两侧,俊美的面容近在咫尺,却冷得吓人,“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谁?傅氏集团的掌权人,你觉得警察会接你的案子?”
他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有我在,你就算把电话打到市长办公室都没用。”
“别闹了,我说过,我对烟烟玩几个月就腻了,你不要总针对她。”
说完,他转身离开,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眼泪终于决堤。
夏以荨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可颤抖的肩膀还是暴露了她的痛苦。
一连几天,傅明予都没再出现。
直到出院这天,他却突然来了。
“上车。”他站在病房门口,语气不容拒绝。
夏以荨沉默地坐进车里,却发现不是回家的方向。
“去哪儿?”她问。
“邮轮。”傅明予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松了松领带,“今天给烟烟办生日宴,你去给她道个歉。”
夏以荨猛地转头看他:“我给她道歉?!”
“这几天她对我很冷淡,”傅明予瞥了她一眼,眉头微蹙,“肯定是因为撞了你的事在自责。”
“傅明予!”夏以荨声音发抖,“被撞的是我!断肋骨的也是我!”
吱——
尖锐的刹车声划破寂静。
傅明予猛地踩下刹车,转头看向夏以荨。
车窗外的霓虹灯映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冷硬的轮廓。
“以荨,”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你奶奶还在医院躺着吧?”
“不想她知道我们的事,就乖乖听话。”
夏以荨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竟然用奶奶威胁她?
她是不是忘了,三年前他是怎样跪在奶奶面前,红着眼眶求老人家把孙女交给他?
那时候他说得多好听啊——
“奶奶,我会用命护着以荨,这辈子都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可现在呢?
夏以荨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
她别过脸,看向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好。”
……
邮轮上灯火通明,香槟塔在璀璨的水晶灯下熠熠生辉。
顾凌烟被一群闺蜜围着,一袭白色礼服衬得她肌肤如雪,笑得明媚动人。
“傅总对你真好,”一个穿着粉色礼服的女孩羡慕地说,“这场生日宴也太奢华了!”
“是啊,”另一个女孩附和,“我们可都是沾了你的光才能来呢!”
顾凌烟故作羞涩地低头,指尖轻轻摩挲着脖子上那条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别这么说,傅总已经结婚了,妻子还是我们老师呢。”
“结婚又怎样?”有人不屑地撇嘴,“他现在心里只有你啊。”
“就是,”另一个女孩笑着补充,“这场婚姻啊,早就名存实亡了!”
傅明予走过来,修长的身影在灯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他仿佛没听见这些议论,只是看着夏以荨,声音平静:“去道歉。”
在众人的注视下,夏以荨一步步走到顾凌烟面前,高跟鞋踩在甲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自己的心上。
“老师?”顾凌烟惊讶地睁大眼睛,红唇微张,“你怎么来了?”
夏以荨死死掐着掌心,眼眶通红:“对不起……我不该被你撞到,害你自责好几天。”
清脆的巴掌声在走廊上格外刺耳。
“老师……”顾凌烟捂着脸,眼泪说来就来,声音委屈得发颤,“我以后一定离傅总远远的,您别生气了……”
傅明予大步走来,脸色阴沉得可怕:“夏以荨!你不是都签了协议吗?怎么还欺负烟烟?”
“我没有。”夏以荨冷静地看着他,“是她自己打的。”
“傅总……”顾凌烟抽泣着往傅明予怀里躲,“要不……您还是别追求我了,夏老师这么生气,我害怕……”
傅明予连忙将她揽入怀中:“你别怕,她做不了我的主。”
顾凌烟红着眼眶,怯生生地说:“可夏老师毕竟是您的妻子,她逼我离开您,还打了我一巴掌……”
她声音哽咽,“我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
傅明予眼神一暗,指腹擦过她发红的脸颊,柔声哄道:“别生气了,我让你十倍奉还,好不好?”
第三章
顾凌烟故作惊慌:“这……这不好吧?她不仅是您的妻子,还是我的老师……我怎么能打老师呢……”
“那就让保镖动手。”傅明予语气温柔,却说着最残忍的话,“这样就不会影响你。”
夏以荨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曾经为她挡风遮雨的男人:“傅明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傅明予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抬手示意身后的保镖:“动手。”
两个高大的保镖立刻架住夏以荨,将她死死按在墙上。
“啪!”
第一记耳光落下时,夏以荨的耳畔响起一阵尖锐的嗡鸣。
她恍惚看见多年前那个雨夜,傅明予也是这样挡在她面前,对欺负她的人说:“谁敢动她一根手指,我要谁生不如死。”
“啪!”
第二巴掌将她的回忆打得粉碎,鲜血从嘴角溢出,染红了苍白的唇瓣。
她透过朦胧的视线,看见傅明予正温柔地捂住顾凌烟的眼睛,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什么,惹得女孩娇嗔地捶他胸口。
……
当第十巴掌落下时,夏以荨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她瘫软在地上,耳边回荡着学生们压抑的惊呼。
模糊的视线里,她看见傅明予温柔地对顾凌烟说:“走吧,带你去吃那家你最喜欢的日料。”
走廊上的学生窃窃私语:“天啊……夏老师好可怜……”
“傅总怎么能这样……”
“那女的好恶心,明明是自己打的!”
夏以荨扶着墙,慢慢站起来。"
夏以荨直接去了律所。律师仔细看完协议,点点头:“协议有效,一个月冷静期后正式生效。”
“谢谢。”
从律所出来,夏以荨去了学校。领导办公室里,她递上辞职信。
“以荨?”领导惊讶地看着她,“你教学能力这么强,怎么突然要辞职?”
“我离婚了,”夏以荨声音平静,“想离开这座城市。”
领导叹了口气:“好吧……上完这学期最后几节课,你就可以离职了。”
“谢谢。”
夏以荨走出办公室,深吸一口气。
最后一节课,她强撑着精神走进教室,却在角落里看到了傅明予和顾凌烟。
傅明予西装革履,坐在最后一排,顾凌烟靠在他肩上,两人低声说笑,手指交缠。
夏以荨心脏猛地一缩。
曾经的傅明予最重视工作,连蜜月都只休了三天就赶回公司,现在却能为顾凌烟抛下千亿合同,来陪她上无聊的选修课。
她深吸一口气,走上讲台:“今天我们讲《诗经·卫风》……”
整堂课,她都能听见后排传来的轻笑。
傅明予低沉的声音,顾凌烟娇嗔的回应,像刀子一样扎在她心上。
下课铃响,夏以荨几乎是逃出教室的。
洗手间里,她用冷水拍了拍脸,刚要出去,就听见顾凌烟的声音从隔间传来。
“傅明予为了追我,连千亿合同都不要了,直接跑来陪我上课!”她得意洋洋地对电话那头说,“你是没看见他刚才看我的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闺蜜问:“他这么喜欢你,你怎么不答应他啊?”
“你傻啊?”顾凌烟嗤笑,“他这种身份的男人,身边不知道多少女人。只有吊着他,忽远忽近的,才能让他一直对我上心。”
她压低声音:“我可不想当什么金丝雀,我要做的是傅太太。”
夏以荨站在原地,指尖掐进掌心。
她面无表情地走出去,径直经过顾凌烟身边。
“夏老师!”顾凌烟慌忙挂断电话,一把抓住她,“你听到什么了?”
“没听到什么。”夏以荨甩开她的手,“你的事,与我无关。”
顾凌烟还想继续追问,余光却突然瞥见傅明予朝这边走来。
她眼神一闪,猛地抓住夏以荨的手腕,狠狠往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