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开门,就看到柳如烟和季念博正抱着在沙发上互啃。
见我进来,季念博惊叫着将睡衣套回身上怒道:
“你这贱人怎么会来这?!”
柳如烟皱眉起身打量我几眼,嗤笑道:
“陈波,你拄着拐到这是想卖惨要好处吗?没门!趁阿博还没发火快滚!不然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气笑了,看向季念博嘲讽道:
“是吗?就凭他这个季家的——养子?”
季念博身体一僵,瞳孔骤然紧缩。
“你胡说八道什么?!”
十八年来,他一直努力掩盖自己是养子的事,所以很少人知道。
“你猜要是季家知道你带这贱人来这个别墅取乐,他们会怎么对你?”
说着,我掏出了手机想当场打电话给爸妈对峙。
柳如烟狠狠一巴掌将手机拍碎在地上。
“够了!陈波!你失心疯了竟敢质疑阿博的身份,这别墅分明就是他爸妈买给他的!”
“是吗?”我扭头看向季念博。
他眼里闪过一抹心虚,怒道:
“别墅是我爸妈的,我想住哪就住哪,轮得到你这贱人来质问?!”
我冷笑一声,“这别墅是我十八岁那年爸妈送的成人礼,季念博,你该不会是鸠占鹊巢太久了,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陈波你是不是疯了?竟然连我爸妈有个死去的儿子都查到了,你竟敢冒充死人!”
我这才想起,当初爸妈被我叛离出走的行为伤透了心,所以对外宣称我这个儿子死了。
“爸,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陈泽和陈澄听到争吵,从二楼赶了下来。
听完两人的话后,他们推搡着要赶我出去。
争执间,门铃响起,几个大汉抬着保鲜箱走了进来。
“季少爷,这是季董事长命我们加急空运送来的食材,说是请了帮佣来做,您想吃什么尽管吩咐就行。”
季念博满脸惊喜打开了箱子,“还是爸妈疼我,知道我住这里竟然派人送来这么多我爱吃的食材!”
陈泽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听到他的话,我激动不已。
“宋医生!我在这!”
我忍着剧痛喊出这句,柳如烟却伸手将我的嘴捂上。
“还敢乱叫,给我闭嘴!”
宋医生疑惑地看向这边,却只看到我头发散乱、满脸红酒污渍的狼狈模样。
他没认出我!
季念博痛苦的哀嚎重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刚才我被这突然闯进来的疯子伤到腿了,宋医生你快帮我看看……”
宋医生连忙从医药箱翻出止血消毒的东西替他处理伤口。
包扎到一半时,他有些疑惑。
“可老爷说您的腿断了,怎么……”
说着,他扭头看向被柳如烟拖着往厨房去——腿上打了石膏的我。
我狠命咬了柳如烟的手一口,朝他大声求救:
“宋医生,救我!”
宋医生身体一震,起身想朝这边走来。
季念博痛呼一声,不耐烦道:
“你去哪里?还不快给我包扎好!信不信我给我爸告状让他开除你!”
陈泽拉着宋医生重新坐了回去,催他快包扎。
绝望中,我被柳如烟拖进了厨房。
她狠狠在我身上踹了几脚。
“老实点!赶紧做好阿博爱吃的菜向他赔罪!不然我也保不住你!”
她将保鲜箱拖到我身旁,打开了油烟机。
“今天这菜做不好你哪也别想去!”
说完,她大步跨了出去,将厨房的门反锁。
我捶打呼喊的声音尽数淹没在油烟机的嗡鸣声中。
不得已,我只能艰难爬起身,单脚一步步跳向油烟机。
关掉油烟机的瞬间,只听到柳如烟客套地将宋医生送出门外。"
他们举着断亲协议和离婚协议书兴冲冲催我签名。
仿佛不是来断绝血脉关系,而是领取什么天大的奖赏。
察觉到我哭得红肿的双眼,陈澄警惕道:
“爸,你该不会是想反悔吧?”
陈泽也皱了皱眉,“爸,断亲协议书是你自己要求的,我们可没逼你!”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响了。
“季叔叔放心吧,今天就能办妥!嗯,今晚的庆祝宴我和妹妹一定到,您和我妈就等着吧!”
电话挂断后,他将笔塞进我手里。
“爸,别磨蹭了,早签早解脱!你不是说我们白眼狼吗?签了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也不用看见我们心烦,正合你意!”
我颤抖着拿起那份断亲协议,他们已经签字按了手印。
上面清晰写着:陈泽、陈澄自愿与生母陈波断绝一切亲子关系,今后生老病死,互不相干。
我心头巨痛,发出一声短促又悲凉的笑。
“好一个互不相干!你们为了攀附权贵,连我这个呕心沥血的亲生父亲都能抛弃,真是好本事!”
陈泽嗤笑道:“爸,别卖可怜了,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没用!这些年除了做饭打扫卫生你还会做什么?!你能像季叔叔那样让妈妈当高管,还是能让名校的教授给我们写推荐信送我们出国?”
“对!是你拖累了我们!是你逼着我们抛弃你!”
几句话像淬了毒的刀,一刀刀剜在我的心上。
最后一丝作为父亲的温情和期盼彻底熄灭。
“好,我签!”
我抓着笔用尽全身的力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下决绝的手印。
“滚吧!拿着你们的‘前程’和‘富贵’去给你们的季叔叔当狗吧!”
“只希望你们将来不要后悔,我不会再认你们这两个白眼狼!”
两人捧着协议书如获至宝,“怎么可能后悔?”
“以后我们就是季家的少爷和小姐了! 谁还想认你这个又老又丑又没用的男人当爸?想想都恶心,呸!”
“一把年纪无处可去,到时你可千万别回来求我们!”
两人走后,我苦笑着给爸爸发去了消息。
听说我想去成人礼时他们送我的别墅住,爸妈连忙派管家找人打理清扫。
两天后,我被司机送到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