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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延承避开了我想要给他整理发髻的手,冷漠道:父亲跟姨娘要成亲了,儿子去松州寻了几颗珍珠,给姨娘做贺礼。

  不然今后若是姨娘觉得咱家亏待她,跑了怎么办?

  我的手僵在半空。

  松州的珍珠一等一的好,向来只供皇室。

  但商贩们也会私下留一些,高价卖给达官显贵。

  十年前,我为了救姜延承跌下马车,摔伤了脸,留了疤。

  大夫说唯有用珍珠磨粉入药,方能痊愈。

  那时姜长珩外出打仗了,我便只能求助姜延承。

  可他却说,那珍珠昂贵至极,一颗便要万金,若是想让我的脸痊愈,侯府恐怕得倾家荡产。

  在他的劝说下,我放弃了治疗,以致那条疤至今未消,一到阴雨天便又痒又痛。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的伤疤,心头如被无数根针扎入,千疮百孔。

  原来倾家荡产只是借口罢了。

  他只是觉得母亲是亲生的,无论做得多过分,母亲也不会怪责他,更不会弃他而去吧。

  姨娘不同,姨娘是外人,就得好好哄着,不然随时有可能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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