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盯着沈拓,那目光仿佛要将他穿透、撕碎。
下一瞬,裴寂猛地探手入怀,竟掏出一卷用油布仔细包裹的、厚厚的东西。
“看看这个!”
他手臂猛地一挥,那卷东西带着破空的风声和冰冷的雨水,“啪”地一声,狠狠砸在沈拓的胸膛上!
力道之大,砸得沈拓闷哼一声,下意识地接住。
入手沉重,冰冷湿滑。
油布包裹之下,是纸张的触感。
“睁开你那对狗眼看清楚!”
裴寂的声音在暴雨中尖锐如刀,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刃口,“七年前!
西岭关!
你杀的根本不是什么降将!”
沈拓浑身剧震!
像被一道无形的巨雷劈中,整个人僵立在原地,连砸在身上的暴雨都感觉不到了。
西岭关!
那三个字,是刻在他灵魂里最深的、日夜流脓淌血的伤疤!
他低下头,手指因为寒冷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巨大冲击而剧烈颤抖着,几乎无法控制。
他粗暴地扯开湿透的油布,露出里面一叠厚厚的、被水洇湿的卷宗纸张。
借着又一次撕裂天幕的电光,他看到了发黄的纸页上,那熟悉的、却早已被朝廷彻底定性为“罪证”的军报字迹,还有下方盖着的、鲜红刺目的刑部密印!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