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彻底打消了劝诫姜延承的心思,改口道:你不是一直觉得自己已经有了功名,不需要人监督教导了吗?
今日叫你来就是想跟你说一声,大儒和武师明日就不来了。
看着姜延承欢呼雀跃的模样,我满心苦涩。
他天资愚笨,应变能力不好,若不是我以旧日恩情留下大儒和武师,他如何能有今日的成就?
不过算了,既然他不领情,我也犯不上热脸贴冷屁股。
官府送来盖印和离书的前一夜,我难以入眠,在佛前跪了整整一晚。
三更时分,佛堂的门被人推开,儿媳张晚云端着一碗褪去热气的汤走到我面前。
娘,听下人说你这几日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儿媳怕你伤着身子,就备了些宵夜。
我揭开碗盖,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
晚云,这是鹅吧?
张晚云还未回答,素锦便抢走了汤碗,不悦道:少夫人莫不是忘了,夫人吃不得鹅肉?
张晚云愣了一下,赶紧磕头道歉:娘,儿媳不是故意的。
朱姨娘有身孕了,说是想喝鹅汤,儿媳便连夜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