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提你的破驴?”
“若非你非要把驴拴在茶棚边上,它又怎么会冲撞我表哥的火麒麟!”
“这火麒麟可是御赐,价值连城,拔一根毛都顶你一百头驴了!”
“至于那小要饭的,谁让他自己冲上来挨打的,活该!”
我充耳不闻,只看着赵怀玉微笑不语。
赵怀玉一脸不耐烦地大手一挥。
“好,你要多少医药费,我赔给你。”
我摸了摸驴,又看了看小徒弟的伤势。
“我的驴断了根肋骨,十天半月好不了,我徒弟脸上见了血,需上药包扎,您就赔我五两银子吧。”
赵怀玉听了哈哈大笑。
“不就是五两银子,我给你五百两!和你徒弟买身像样的衣服穿吧。”
说罢,他便命手下端了盘白花花的银子走到我身边。
我只拿了其中的一锭,转身就走。
我前脚刚走出茶棚,后脚刘娇娇又大叫起来。
“表哥,她还用那把破拂尘打我耳光呢!不能放她走!”
紧接着,身后又传来一声暴喝。
“沈云清!你竟敢打娇娇的脸?”
我让徒弟扶好驴,独自转过身去。
刘娇娇正双手捂着脸大声哭诉。
“是她先动手打了我徒弟,我不过还手而已。”
刘娇娇双目瞪起,伸手指着我大吼。
“我是打了你徒弟一鞭子,那你就要还我一百个耳光么?”
“仗着是皇亲就可以随意殴打平民?沈云清,你好大的架子!”
徒弟和驴都受了伤,我心中烦躁,实在没心思和她算究竟打了几个耳光。
“你要多少医药费,我赔。”
赵怀玉听得一愣,开口提醒。"
“知道厉害就给本小姐磕头赔罪,若惹恼了我,我告诉表哥,十条命都不够你死的!”
小徒弟气坏了,冲着女子大喊道:“你凭什么这么说话,你知道我师父是谁吗?”
女子打量我一眼,满脸轻蔑。
“穿得不男不女,还带着个小要饭的。”
她忽然笑了,眼神玩味地看着我徒弟。
“小子,她到底是你师父,还是你克死了亲爹的娘啊?”
小徒弟气得满脸通红,刚要还口,我拉住他,阻止他暴露我们的身份。
我面色如常,缓缓开口。
“这位姑娘,今日分明是你当街纵马,没拉住缰绳撞翻了我的驴,你不道歉还出口伤人,是何道理?”
我看了眼早已围成一圈的民众。
“出家人以理服人,在场的父老乡亲都耳聪目明,你若不肯认错,我们就上公堂辩个是非。”
她听了我的话脸都笑烂了。
“你们都听见了吗?这臭要饭的要跟我去见官。”
“我表哥可是钦天监副使,我倒想知道,在京城有哪个不要命的官敢接这桩官司,你不怕被打死的话,就尽管去告。”
她越说越张狂,还倒了盏茶润喉。
我轻笑一声,嘲讽道。
“区区一个六品官,连朝堂都上不去,还好意思满大街叫?”
“你说什么!”
女子尖叫一声,将茶水泼了我一身。
“你敢侮辱我表哥,我今天就打死你!”
她抽出腰间马鞭,一鞭子朝我呼了过来。
“师父小心!”
小徒弟猛地冲上来替我挡了一鞭,小脸登时肿得老高。
周围看热闹的群众纷纷惊呼议论。
“这女道士不要命了,敢和赵家的表小姐硬碰硬。”
“也是她倒霉,刚来京城就冲撞了赵大人的火麒麟,还嘴硬不肯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