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实在的许诺啊,上辈子,他也是这样画下大饼,让我心甘情愿为他付出一切。
我压下胃里的翻涌,故作顺从地点了点头。
他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头。
我垂下眼睛,挡住眼底的冰冷。
卡车外,雨水已经汇成了溪流,远处的山坡上,泥黄色的洪流已经清晰可见。
而高建仍死死守在车头,目光热切地望着村子的方向。
但我知道,就算等来了白玲,这辆车也到不了安全地带了。
刚才他用轮胎扳手砸下去时,我清楚地看到大梁下连接部件的螺栓,松脱了半圈。
我父亲是修车师傅,我从小就知道,那是传动轴,是卡车上山爬坡的命根子。
现在,它已经废了。
就算现在出发,这辆车也爬不上第一个坡。
车上的人们气氛越来越压抑,孩子哭闹起来,也有老人开始交代后事。
几个年轻人死死瞪着高建,却碍于他手里的铁扳手,敢怒不敢言。
“妈的,再等下去就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