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沈家老宅后,时箐予发了一场高烧。
浑浑噩噩间,她看到禅房里,摆着无数情侣摆件。
因为沈梵清礼佛,她甚至逼自己也爱上沈梵清的爱好。
舍利子盘串,象牙雕塑,红玛瑙手串…都是成双成对,甚至她还摆上檀木熏香,哪怕她对烟灰过敏。
能下床后,她一件一件扔掉这些东西,与此同时,鹿音音的消息也不断传过来。
照片上,两人手牵手在塞纳河畔散步。
时箐予拿起沈梵清最爱的盘串,扔进垃圾桶。
两人在金字塔贴脸合照。
时箐语捡起他花千亿拍下的情侣玛瑙手串,冲进下水道。
两人在南极蓝冰洞相拥。
时箐予取出他开过光的护身符,用锤子砸碎。
她一件件将旧物销毁,将心里对沈梵清的爱意一点点抽离。
直到一周后,他带着鹿音音回来,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
“乖乖,音音心脏病复发,她的遗愿是和我举行一场婚礼。”
他在陈述,并非询问。
时箐予看着这个大家都说爱她入骨。
她生病时,抱着她安慰一整夜,她难过时,拍下海岛赠送,她孤独时,丢下所有事务陪伴的男人。
只剩陌生。
“你还记得,当初结婚时的誓言吗?”
时箐予想问沈梵清。
可话到嘴边,她又自嘲的垂眸,心里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当然不记得,他关于她的一切都忘了。
也忘了那天在血泊里跪下,承诺保护她爱她一辈子的自己。
她摘下无名指,他开过光的婚戒,递给他。
“好,既然你们要结婚,这是我给你的一点情谊。”
沈梵清愣了几秒,总觉得时箐予此时平静的面容,不是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可,鹿音音推开门,柔柔呼唤他的名字,他还是拿过婚戒,转过头去。
眼里再也没有了时箐予的身影。
时箐予在沈梵清的明天的早餐里倒进第三剂汤药。
缓缓吐出几个字,笑着回复沈梵清。
“沈梵清,祝你们幸福。”
“也祝我,自由!”
此后几天,沈家变得极其热闹。
整栋别墅的人都在为沈梵清和鹿音音即将到来的婚礼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