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肚子好痛，我快不行了，临渊哥，救救我。”

水面的反光将霍临渊眼底的犹豫与迷茫照得清晰无比。

原来口口声声说着“你永远是我第一选择”的丈夫，也会因为别人的三言两句，就对要不要先救妻子产生犹豫。

原来再坚定的誓言都只在当下有效，并且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成一把利刃，狠狠扎进谢清欢的心口。

凭借着本能的驱使，霍临渊还是先救了谢清欢。

可他只是将谢清欢推到水边，还来不及带上岸，就急不可耐地返回去抱住了谢思思，宛如抱着差一点就会永远失去的珍宝。

直到将谢思思抱上岸，喊来家庭医生为谢思思做了全面的检查，确定人没事，霍临渊终于记起了双手死死抓着护栏才不至于沉下水面的谢清欢。

被拉上岸时，谢思思正裹着唯一一张羊绒毯，得意看着被冻得嘴唇发紫的谢清欢。

霍临渊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想要伸手去为自己的妻子披上外套，却被无情地挥开。

“清欢？”

“不用了，我在水里不会死，上了岸更不会。所以，我可以自己走回去。”

霍临渊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即将失去很重要的东西，可他的手臂却被谢思思紧紧攥着，泪眼朦胧：

“临渊哥，你选择先救姐姐，我不怪你的。可我的肚子真的很难受，你能不能先送我去医院？”

谢清欢独自回到了地下室，直到把门反锁，才从胸口取出一部被塑料膜包裹起来的手机。

那是在抓着谢思思下水时，她偷来的。

当时动作匆忙，塑料膜并没有包紧，好在手机还能通话。

谢清欢立刻拨出了一串早已在心里默念了几百遍的号码，直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哪位？”

“是我，谢清欢。我愿意把’清月之欢’的版权卖给你，前提是尽快带我永远离开霍家，离开霍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