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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昀是京圈出了名的痴情种,人人都知道,他爱惨了温宛那朵不再明艳的红玫瑰。
从五年前温宛家道中落,到一月前她回国,男人真的做到了他曾经的承诺“宛宛就是我的全部,我会永远对她好”。
那年温氏出事,温父跳楼,程景昀花费十几亿摆平温氏所有烂账,只为说服温母娶温宛进门。
之后温母患罕见病,他全球寻找医生,事事亲力亲为。
更是在三年前,只因温宛要出国学习画画,他不惜花重金在国外设计工作室,同她一起出国,三年未归。
直到一月前,程父病逝,程景昀提前一月回国,温宛这场美梦,也彻底醒了......
漆黑房间里,温宛蜷在沙发上,打量着手中照片里热情拥吻的男女。
这两人,便是她的丈夫程景昀与他那差点嫁给程父冲喜,却没来得及领结婚证的小妈——沈媚。
程景昀和温宛的夫妻关系这么好,他为什么还要勾搭沈媚呢?
何止是勾搭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会儿两个人已经躺在床上翻云覆雨了!
看着眼前出现的文字,温宛心口一窒。
想到和她曾亲密无间的男人,此刻正与沈媚做的激烈,她胃里一阵恶心。
偏偏这时,眼前便又出现一串文字。
你们也别怪沈媚了,她家里贫穷,答应冲喜就是为了钱出国留学,爸妈死的早,也是个苦命人。
楼上说的真的假的啊?头一次见给小三洗白的。
你们不信大可以等等看,如果沈媚有钱,她绝对不会留在这。
温宛瞧着,心中一动。
这些犹如弹幕般的东西,是她回国当天出现的,也只有她能看见。
也是它们,让她“恰好”撞见了程景昀与沈媚的拥抱,深情到想把彼此融入身体里。
那时,程景昀急切解释:“宛宛,我爸离世,沈媚就是我们的家人。我们只是......失去至亲的惺惺相惜,你会理解的,对吗?”
那时,温宛信了,以为弹幕说两人关系匪浅都是假话。
可这一月来,两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愈发亲近,直到今天,看到这张照片。
她不得不信了。
心口如同被钝刀凌迟般的痛,极其难忍。
可看着弹幕,
温宛竟然还抱着一丝丝的念想,巴望着让沈媚离开,便能将程景昀留在身边,
而她也这么做了。
沈媚一头长卷发妩媚动人,笑着拿起温宛递过来的银行卡:“温宛,如果这五百万真的给我,我可以离开程家。”
温宛双眼无神,身体止不住的抖。
她看到了沈媚手上戴着的戒指,那是一年前程景昀特意为她找世界级设计师做的定制款。
仔细算算工期,确实前几天刚做好。
看出温宛思绪,沈媚伸手,将戒指展示在温宛面前,上面的宝石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你是在看这个吗?当时我说好看,景昀随手送给我的。”
随手......那两个字,犹如一把刀刺在温宛心上。
她还记得当初程景昀为了这个定制花了多少心思,彻夜不眠到住进医院,却只说:“因为我要给你世界上最好的。”
可本该独属她的东西,原来是可以随意送给别人的。
就像程景昀这个人一样,随随便便就喜欢上了别人。
她压下心中疼痛,扯唇,从包包里拿出一张机票拍在桌面上:“拿着,立马离开。”
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朝着八点钟而去,温宛浮躁的心,逐渐沉重下来。
七点十五分。
电话铃声悄然响起,温宛心上一紧,下意识看去才发现,来电提醒并非程景昀,而是医生。
接听电话后,温宛猛的起身,急忙往外跑去。
七点半。
温宛急忙赶到医院,透过玻璃门看到了病房里的母亲。
她口吐白沫,身体不受控制的疯狂抽搐,已经陷入昏迷。
“妈!”温宛急迫的喊着,想要开门进去。
可房门紧锁,怎么也打不开。
此刻,身后长廊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宛宛,告诉我,沈媚去哪了?”
《愿她所得皆所愿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程景昀是京圈出了名的痴情种,人人都知道,他爱惨了温宛那朵不再明艳的红玫瑰。
从五年前温宛家道中落,到一月前她回国,男人真的做到了他曾经的承诺“宛宛就是我的全部,我会永远对她好”。
那年温氏出事,温父跳楼,程景昀花费十几亿摆平温氏所有烂账,只为说服温母娶温宛进门。
之后温母患罕见病,他全球寻找医生,事事亲力亲为。
更是在三年前,只因温宛要出国学习画画,他不惜花重金在国外设计工作室,同她一起出国,三年未归。
直到一月前,程父病逝,程景昀提前一月回国,温宛这场美梦,也彻底醒了......
漆黑房间里,温宛蜷在沙发上,打量着手中照片里热情拥吻的男女。
这两人,便是她的丈夫程景昀与他那差点嫁给程父冲喜,却没来得及领结婚证的小妈——沈媚。
程景昀和温宛的夫妻关系这么好,他为什么还要勾搭沈媚呢?
何止是勾搭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会儿两个人已经躺在床上翻云覆雨了!
看着眼前出现的文字,温宛心口一窒。
想到和她曾亲密无间的男人,此刻正与沈媚做的激烈,她胃里一阵恶心。
偏偏这时,眼前便又出现一串文字。
你们也别怪沈媚了,她家里贫穷,答应冲喜就是为了钱出国留学,爸妈死的早,也是个苦命人。
楼上说的真的假的啊?头一次见给小三洗白的。
你们不信大可以等等看,如果沈媚有钱,她绝对不会留在这。
温宛瞧着,心中一动。
这些犹如弹幕般的东西,是她回国当天出现的,也只有她能看见。
也是它们,让她“恰好”撞见了程景昀与沈媚的拥抱,深情到想把彼此融入身体里。
那时,程景昀急切解释:“宛宛,我爸离世,沈媚就是我们的家人。我们只是......失去至亲的惺惺相惜,你会理解的,对吗?”
那时,温宛信了,以为弹幕说两人关系匪浅都是假话。
可这一月来,两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愈发亲近,直到今天,看到这张照片。
她不得不信了。
心口如同被钝刀凌迟般的痛,极其难忍。
可看着弹幕,
温宛竟然还抱着一丝丝的念想,巴望着让沈媚离开,便能将程景昀留在身边,
而她也这么做了。
沈媚一头长卷发妩媚动人,笑着拿起温宛递过来的银行卡:“温宛,如果这五百万真的给我,我可以离开程家。”
温宛双眼无神,身体止不住的抖。
她看到了沈媚手上戴着的戒指,那是一年前程景昀特意为她找世界级设计师做的定制款。
仔细算算工期,确实前几天刚做好。
看出温宛思绪,沈媚伸手,将戒指展示在温宛面前,上面的宝石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你是在看这个吗?当时我说好看,景昀随手送给我的。”
随手......那两个字,犹如一把刀刺在温宛心上。
她还记得当初程景昀为了这个定制花了多少心思,彻夜不眠到住进医院,却只说:“因为我要给你世界上最好的。”
可本该独属她的东西,原来是可以随意送给别人的。
就像程景昀这个人一样,随随便便就喜欢上了别人。
她压下心中疼痛,扯唇,从包包里拿出一张机票拍在桌面上:“拿着,立马离开。”
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朝着八点钟而去,温宛浮躁的心,逐渐沉重下来。
七点十五分。
电话铃声悄然响起,温宛心上一紧,下意识看去才发现,来电提醒并非程景昀,而是医生。
接听电话后,温宛猛的起身,急忙往外跑去。
七点半。
温宛急忙赶到医院,透过玻璃门看到了病房里的母亲。
她口吐白沫,身体不受控制的疯狂抽搐,已经陷入昏迷。
“妈!”温宛急迫的喊着,想要开门进去。
可房门紧锁,怎么也打不开。
此刻,身后长廊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宛宛,告诉我,沈媚去哪了?”
温宛心脏抽痛,身体如坠冰窟般寒冷。
她诧异回头,便见程景昀站在身后,身形修长。他冷峻的脸上遍布着阴郁,带着上位者的狠厉。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程景昀。
温宛满脸泪痕,下意识无助的朝着他跑来,“景昀,快救救......”
程景昀大手接住她,面色不虞又柔声道:“宛宛,岳母的情况等不了太久,你真的不愿意告诉我吗?”
温宛怔怔的看着他,瞬间恍然大悟。
难怪病情好转的母亲会突然发病?没想到程景昀为了沈媚,不惜用伤害母亲做威胁!
绝望与痛苦瞬间传遍四肢百骸,温宛盯着他,眼泪夺眶而出。
程景昀,你好狠的心。
身后,是医生急切的声音:“程先生!病人情况危险。再不做手术,人恐怕不行了。”
温宛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开程景昀的手,疾步冲到病房门口。
病房里母亲的状态越来越差,脸色苍白如纸一般。
程景昀缓缓靠近她,伸手将她搂入怀中。
任凭温宛挣扎,他的态度柔和下来,喉间磁性温柔的嗓音说出最为残忍的话来:“宛宛,你最听话了不是吗?岳母已经没时间等了,告诉我,好吗?”
温宛的身体止不住发抖,她怎么能情愿?
可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死。
她痛苦的闭上眼,点头:“好,我告诉你。”
将沈媚的位置告诉程景昀的瞬间,他立马联系机场工作人员阻拦沈媚登机,才示意医生给母亲手术。
再回头凝着温宛:“沈媚是我的家人,我爸死了,我不能再失去她,你应该理解我。”
温宛双目无神,关于程景昀所说的一切,她都不想再听。
可程景昀为了确保沈媚真的在,执意拉着她一同前去机场。
找到沈媚时,她满脸泪痕的扑入程景昀怀中,哭得泣不成声。
“景昀,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温小姐不想让我待在程家,我......没有办法。”
程景昀轻轻拍着她的背,心疼的安抚:“放心,从今往后都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他抬起头,看着温宛的双眸里,带着责怪。
温宛麻木的站在那儿,只觉得心如刀割。
所以弹幕,是有真有假么?
不然,沈媚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
不等她想明白,程景昀便要带沈媚离开。她恍惚间跟上,车门却在她上车前被重重关上。
眼前车窗缓缓降落,露出程景昀那张优越的脸庞,他深邃的眸中透着不满。
“自己回去,这是你做错了事情的惩罚。”
看着消失在眼前的车尾灯,温宛自嘲苦笑,突然想起国外留学时,她每天去学校上学,都有程景昀车接车送。
唯一一次他有事没来,她亲眼目睹了一场持枪杀人案,吓得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直到程景昀赶到,心疼的将她抱入怀中。他红着眼落下泪:“从今往后,我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
从那之后,他没有再扔下过她。
而如今,温宛喉间苦涩。
程景昀,这些承诺,你还记得吗?
温宛深吸了口气,抬脚往机场外的打车点而去。
远处,一辆准备许久的车辆在倏忽之间朝她而来。
等她发现时,便已经来不及了。
伴随着“砰”的一声,温宛摔了出去,重重跌在地上。
天空下起了雨,泪水混杂着雨水落下。
意识模糊间,温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如果她还活着,她一定要离开程景昀......
再次醒来时,是在医院病房里。
温宛才知道,她因为站位偏逃过一劫,万幸就受了点皮外伤。
她不敢停留,急忙从病床上起身,一瘸一拐前去查看母亲的病情。
见母亲安静躺在病床上休息时,眼角热泪才落下。
“妈。”温宛抖着声音走进病房。
温母脸色憔悴,拉着她问东问西。
回想起这一月来的种种,尤其昨天程景昀所做之事,温宛心中思绪愈发坚定。
“妈,我想跟程景昀离婚。”
温母欲言又止,心疼的眼角泛红:“宛宛,景昀他会跟你离吗?”
当然不会。
程景昀和沈媚之间的事一旦传出去,必然会成为京圈笑柄。所以,他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我记得程景昀跟温宛签过一份离婚协议书来着。
哎,碰上这种渣男,就赶紧离了吧。
温宛不会忘记了吧?
温宛心上一紧,诧异弹幕为什么会知道之余,她想起确有其事。
那时她婚前焦虑严重,程景昀主动和她提出签署的离婚协议书,一旦双方任何一方出轨,协议便会生效。
这件事,她都忘了,程景昀更不会记得。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份离婚协议,会有起作用的那一天。
温宛苦笑,轻轻捏捏温母的手:“这些事您别担心了,都交给我。”
与母亲说了会话,温宛便从医院离开。她联系了远在国外的师兄,让他帮忙联系医院转院,又找了律师,交上程景昀出轨的证据,并办理了销户。
“温女士,这份协议书是生效,在上交证据当天彻底启动。不过冷静期还要一个月,一个月后,您和程先生才算彻底离婚。”
一个月......
温宛喉间苦涩,笑着点头:“好。”
再等一个月,就可以彻底离开程景昀了。
他要自由,她就放他自由。
......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后,温宛开始计算手里的钱。
给沈媚的五百万并未还回来,她手上剩下的五十万不足以支撑母亲转院与后续的国外生活。
所以,她需要钱。
温宛打车回到别墅,联系了业内朋友过来收她几年前的画作,凭借她在圈内的名声,倒也能卖几百万。
回来时,别墅里空空如也。
温宛上楼,却驻足在程景昀屋外。
房间里,女人妩媚的喘/息起起伏伏,伴着男人沉重的呼吸,羞耻又暧昧。
温宛麻木在原地,瞬间红了眼。都是成年人,她如何不知道房间里在发生什么?
这时,沈媚娇嗔般笑着:“景昀,你就不怕温宛回来,知道你跟我,家人变情人?”
原本想离开的温宛突然停下,也想听听程景昀会如何回答。
程景昀带着情/欲的嗓音道:“又没领证算什么家人?我也提醒过你,我的妻子只会是宛宛,她也该知足了。”
也该知足了......
这五个字在温宛脑海中循环了一遍又一遍。
温宛脸色苍白如纸,苦笑着落下泪来。
原来在程景昀的心里,是这么想的。
她心如死灰的回到房间,麻木的整理好所有画作,一趟趟搬到楼下,每次上来,都能听见房间里的男欢女爱,刺耳至极。
搬完后,温宛便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待。
未曾想,最先等来的不是朋友,而是穿着整齐西装,身材笔挺的程景昀。
他从楼上下来,看到温宛时,眉心蹙起,“宛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温宛回眸,对上他深邃眼眸中的试探,淡淡道:“刚才来的,打算把画卖了。”
程景昀这才看到旁边摆放着的那几副画,他冷眉紧拧。
“你刚才上楼了?”
正常情况下,程景昀该问的是,她为什么把画卖了?
可现在他在意的,是她上楼了。
温宛喉间苦涩,淡淡嗯了一声:“把画搬下来了。”
顺势撒了个谎:“我不知道你在家,所以没找你。”
她甚至不知道如何当面戳穿程景昀出轨的事,无法正视两人五年甜蜜化作泡影的真相。
程景昀的脸色缓和,靠近温宛后温声道:“我听沈媚说你给了她一笔钱,自家人就不必要回来了,也算是你做错了事情的惩罚。”
说着,他从钱包里另外拿出一张银行卡,塞进温宛手心:“这张卡里有五千万,你先用着。昨天的事你确实做错了,但你是我老婆,我的钱就是你的钱,可以随便花。”
“至于这些画,是你的宝贝,还是留着吧。”
语气温柔的好像回到了曾经,可句句都扎心。
温宛眼尾泛红,对上程景昀的目光,声音哽咽:“程景昀,沈媚就那么重要吗?”
程景昀温柔的脸变得凝重,他耐心解释:“宛宛,沈媚父母双亡,一个人打拼不容易。我愿意照顾她,你为什么要生这个气呢?”
温宛却直直盯着他:
“只是照顾吗?”
两人之间陷入沉默,片刻后,程景昀目光冷了下来。
他略显烦躁的起身,冷峻脸上满是责怪,“宛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了?”
“算了,公司还有事,我先不跟你说了。至于我们两个的事,或许彼此都需要冷静冷静。”
话毕,他抬脚大步离开,背影决绝。
这是温宛第一次看到事业上雷厉风行的程景昀。
从前的他对她,一贯都是温柔,事事纵容。
可现在,他
怪她小心眼?
温宛苦笑,心脏痛的难受。
偏偏这时,眼前再次出现弹幕。
程景昀这个渣男,真该让他受到报应!
天道好轮回,大家看好了。不是没报应,只是时候未到。
楼上的,怎么说?
沈媚确实可怜,但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她外面早就有男人了,接近程景昀也不过是为了骗他的钱。等渣男倾家荡产,就知道后悔了。
看到弹幕,温宛心中猛的一惊。
什么?
......
面对亦真亦假的弹幕,温宛不知道该不该信。
但前来收画的朋友打断了她的思绪。
将画卖出去后,她上楼收拾剩下的东西。
可路过房门口时,却听见沈媚知性暧昧的撒娇:“我也想你啊,你现在不是在为我们的未来努力嘛!只要从程景昀手上得到了想要的,我们两个就可以双宿双飞了。”
温宛错愕的盯着门,身体止不住发抖。
弹幕所说,竟然是真的!
诧异之余,沈媚声音再次传来:“好了好了,明天晚上七点钟,我去星星酒馆找你。不能直接去酒店,我怕被程景昀发现。”
“不跟你说了,先挂了吧。”
伴随着说话声,一阵脚步朝着门口而来。
温宛立马回过神,急急回了房间。
她心中错愕,竟没想到沈媚这么不简单。
但这件事,要告诉程景昀吗?
彼时,隔壁房间的门被打开。
沈媚俏丽的脸上藏着笑,目光朝着隔壁温宛的房间门看去。
那双狐狸眼里,多了几分狡黠......
这一夜,温宛辗转难眠。
犹豫一晚上做出的决定,依旧是要查。
如果能让程景昀看清现实,也算为两人的关系画一个句点。
在家等到傍晚六点钟,果然看到沈媚穿戴整齐,从别墅离开。
在车辆离开时,温宛急忙上车,追了上去。
她亲眼目睹沈媚进入包厢,坐在陌生男人腿上与他深情热吻。
温宛几乎抖着手拿出手机,拨通了程景昀的电话。
“程景昀,如果我告诉你,我看见沈媚和其他男人拥吻,你会相信吗?”
果然,程景昀语气不耐:“你还要闹吗?”
温宛苦笑:“我不至于用这个来骗你。”
在电话挂断之前,程景昀问她要了地址。
他的声音,比想象中还要着急。
温宛看着已经挂断的手机屏幕,心中泛起悲凉。
让她更没想到的是,从程氏到酒馆一个小时的路程,他只用了半个小时......
男人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周身散发着上位者的锋芒。
看到温宛时,他也不过冷冷扫了一眼,便直接闯进包厢。
看见包厢里的男女,便冲上去与男人打斗在一起。
直到沈媚哭着把人劝住:“景昀,我只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对不起!”
“如果你非觉得我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我现在就死给你看!”她摔碎瓷碗,就要将碎片划破手腕。
没等碰上,程景昀便双眼猩红的夺走,任凭手掌被锋利的瓷片划破,也毫无感知:“你疯了!”
沈媚哭着扑入他怀中:“我只是因为你送给我的戒指,想给你也准备个礼物,才找人帮忙定制了一套茶具。景昀,我是不是做错了?”
得知事情真相,程景昀有些恍惚。
察觉自己误会过后,轻轻拍着沈媚的背安抚,言语中满是愧疚。
请人将疼的倒地不起的男人送去医院后,程景昀搂着哭到站不稳的沈媚往外走。
而这一幕幕,恰好落入温宛眼里。
刚才发生的一切,让她背后发麻。
她甚至不明白,自己亲眼所见的画面,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自然,她也看到了程景昀眼里如风雪般的寒冷。
“景昀,我刚刚......”
话音未落,就被程景昀打断。
他脸上没有半点耐心柔和,只剩下烦躁:“温宛,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你温柔懂事,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心机。”
“我会让人把你的东西送去西区的小三居,我们彼此冷静冷静。”
说罢,便打算和沈媚离开。
温宛红着眼,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程景昀叫她的全名。
这段时间受得所有委屈瞬间涌了上来。
她愤怒的转过身,冲着他吼:“所以呢?你爱上沈媚了,对吗?”
她的声音都在发抖。
可程景昀只冷冷回过头,似乎已经做好了什么决定一般。
目光落在温宛脸上,他有瞬间动容。
但想到她三番两次耍心机,就又狠下心:“没错!”
仅仅两个字,带着极强的威力。
程景昀的目光锐利如刀:“沈媚比你成熟温柔,现在的你跟她完全没得比。看来是我这几年对你太娇纵,才养成你这么幼稚的性格,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留下这句话,他紧紧的拉着沈媚的手转身就走。
身侧沈媚回过头,对上温宛目光,眼里尽是得意与挑衅。
程景昀再一次,让温宛看着他们离开。
也是第一次,他不再隐瞒,彻底承认了他和沈媚的关系。
温宛无力的往身后跌去,撞在墙上。
程景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钝刀在划她的心脏,痛不欲生。
从前,她事事不信命。但如今,她想认命了。
不合适的,总是没办法走到最后的。
好在......
还有不到一个月,她就可以离开他了。
从那之后,她会彻底消失在程景昀的世界之中。
之后,温宛直接回了西区小三居,看到满屋子都是她的东西。
她心中刺痛,开始一点点的收拾。
没想到程景昀的速度这么快,又或者,他早就希望她搬出去,才好和沈媚过二人世界。
洗漱过后,她躺在陌生的床上辗转难眠。
程景昀这种渣男,根本就不值得温宛跟他在一起!
女儿啊,赶紧跑吧!外面的世界更精彩。
分手分手!
楼上不对,应该是离婚!
离婚离婚离婚......
无数的弹幕重叠在一起,一遍遍的在脑海中回荡着,扰乱的她睡不着觉。
这时,屋外下起大雨,闪电照亮整个房间,雷声更是轰鸣。
温宛猛的睁眼,脑海中浮现出那个雨夜,也是同样的雷声,她看着父亲从楼上一跃而下,睁着眼躺在血泊中。
再次传来一道惊雷,温宛被吓得尖叫出声,整个缩进了被子里。
她身体恐惧到发抖,夹杂着被弹幕的折磨,痛苦万分。
眼泪朦胧间,想起从前每次,程景昀都会在她身边。
她无助的缩在角落,心中还隐隐期待程景昀会赶来。
可期待过后,又是无尽的失望。
彼时,别墅里,气息暧昧,女人的喘/息声动人又妩媚。
沈媚眯着眼睛,瞧着眼前的男人,刚要开口,便有一道闪电劈亮房间,将她吓了一跳。
而程景昀充满欲色的脸瞬间清醒,径直脱身从床上起来,换衣服要往外走。
“景昀,你去哪!”
沈媚连忙起身,抱住他,声音魅惑动人:“别走......”
可穿戴整齐的男人无情扯开她的手:“宛宛怕打雷,我要去看看。”
记忆中,从温宛被接到身边,每次打雷都会害怕的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所以他次次打雷,都会尽快赶到她身边。
想起那可怜样,他着急。
沈媚眸中诧异,冲到他面前阻拦。
可程景昀并没理会,径直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下着倾盆大雨,他驱车赶往西区。
半路上,手机再次响起,是沈媚打来的电话。
刚刚接听,便听见沈媚痛苦的哭声。
“景昀,我好像又发病了,好痛,痛的快要死了......”
大雨中的车子停在路边,程景昀正欲询问情况,电话却被挂断。
他呼吸急促,终究还是调转方向,往别墅赶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
窗外阳光洒落,温宛悠悠转醒。
而这一夜,她做了个梦。
梦中程景昀拿着尖刀一步步逼近她,温柔的脸变得狰狞。
他说:“宛宛,别怪我,为了沈媚我只能这么对你!”
随后,举起匕首狠狠朝着她刺来。
醒来时,她重重呼出一口气。
已经过去了五天,还有二十五天,她便可以离开程景昀。
这段时间,她画画和医院两头跑,就像是消失在这个世界,无人打扰,无人理会。
可第二十六天时,手机上突然收到医院的电话。
“温女士,不好了!您的母亲突然发病,情况着急,必须尽快做手术!麻烦您过来一趟。”
什么?
温宛瞳孔震惊,立马换好衣服,直奔医院。
看到母亲在病床上痛到疯狂挣扎,只能被人抓着扎镇定针,才勉强缓和。
温宛心如刀割,眼泪夺眶而出。
“护士,我妈怎么样?”
她急忙抓住身后的小护士:“不是要做手术吗?我妈都已经这样了,准备手术吧,我签字。”
可小护士满脸为难,低着头良久才道:“很抱歉温小姐,我们也想尽快给病人治病,可现在医院科室除了一名新人医生之外,所有的医生都被调去联合会诊,现在还联系不到人,做不了手术。”
温宛脚下一个踉跄,绝望的差点跌倒在地。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小护士为难:“具体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暂时稳住病情,等消息了......”
身后护士离开,温宛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程景昀的电话。
这几年,她在国内几乎没有人脉,唯一能依靠的,竟然还是程景昀。
好在电话及时被接听,她急切开口:“程景昀,我妈妈......”
话音未落,电话里是程景昀不耐烦的声音:“沈媚身体不舒服,我在陪她看病。你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晚点再说吧。”
甚至没等她说完一句话,便把电话挂断了。
温宛接近绝望的捏着手机,身体止不住发抖。
她麻木的寻找列表好友,一个个打电话求助。
一圈下来,没有人帮得上忙。
看着床上痛苦万分的母亲,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只恨自己没有学医,恨自己帮不上忙。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状态越来越差。
看母亲被折磨了几轮,从早上到傍晚,才有护士急忙过来,通知医生回来,立即做手术。
温宛便在手术室外等。
她给程景昀拨去好几个电话,却显示手机已关机。
到后面,也就不再抱着念想。
辗转又是四个小时,手术室门打开。
“怎么样?医生。”温宛急忙上前,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却瞧见医生面容憔悴,平静遗憾的摇摇头。
“温小姐,节哀。”
节哀......
温宛呆滞在原地,心痛让她发不出声音。
直到母亲盖着白布被送出来。
从前笑容温柔的母亲面色苍白,没有了一丝生气。
她痛的身体发抖,趴在死去的母亲身边嚎啕大哭。
直到眼泪哭干了,眼睛哭肿了,才麻木的起身。
发肿的双腿让她一瘸一拐,却还是坚持往外走去。
温宛花了三天时间处理好了母亲的后事。
看着墓碑上笑容灿烂的照片,干涩的眼里落下一滴泪。
她描摹着照片上的人,哑声道:“妈,对不起。”
忽然间,她想起程景昀曾在她数次担忧母亲身体时保证:“宛宛,你妈就是我妈,我会尽全力去找人治疗妈的病,一定让她健康抱孙子。”
温宛笑出声。
可笑着笑着,却湿了眼眶。
这么多天,她甚至联系不上程景昀。
原来承诺,真的只在深爱时管用。
程景昀,我彻底放过你了。
在离开前最后一天,温宛收到了律师打来的电话,告知他离婚协议已经生效,还有销户成功的讯息。
紧接着,是师兄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他关切的询问母亲情况,方便与国外医院对接。
温宛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师兄,我妈走了。”
电话里有瞬间平静,她继续道:“我明天的飞机,可能要麻烦你接一下我。”
电话里,男人毫不犹豫的答应,在确定航班信息后,挂断电话。
温宛抬眼,看着眼前大片大片的弹幕,刷屏式的在催促她与程景昀离婚,快点离开。
这么多天都是这样,闹得她头疼。
不过好在,马上就要离开了。
她东西不多,大多让人打包寄走。
可找了一大圈,也没找到母亲给的戒指,最后只能决定回别墅看看。
温宛特意挑了个程景昀工作的时间前来,终于在房间里找到了遗落在角落的戒指盒。
拿起准备离开时,却碰到了拦在楼梯口的沈媚。
温宛面色淡漠:“有事?”
沈媚得意的脸上扬起挑衅笑容:“你不是都已经被赶出去了吗?突然回来,还想纠缠景昀?”
再听到这些话时,温宛心中却泛不起波澜:“我只是来拿我的东西,现在要走了,请你让一让。”
她抬脚,正欲下楼。
可沈媚将她堵的死死的,看着温宛这模样就来气:“温宛,你又在这里装什么清高?”
她故意挑衅:“哦,我忘记了,你妈死了对吧?”
见温宛脸色突变,她更加猖狂:“你知道为什么当时医院医生都不在吗?因为我生病,景昀把所有医生都喊过来了。”
“哎呀......”她假惺惺的叹了口气:“看着你妈妈在拥有先进医疗的现在,却只能挺着等死,那种感觉,好受吗?”
温宛震惊的盯着她,说不出话来。
怎......怎么会?
她只知道当时医生在参加联合会诊,却不曾想,背后都是程景昀的手笔!
想起母亲痛不欲生,她又无能为力时,温宛咬牙,抬手一巴掌狠狠扇了过去。
“够了!”
温宛双目泛红,冷着脸道:“所以呢?用这个炫耀,不怕得报应!”
沈媚挨了一巴掌,脸色铁青。
她双眼猩红的抬起头盯着温宛,脸上扬起得意笑容:“当然要炫耀了!”
“毕竟景昀为了我,可是害死了他的丈母娘啊!温宛,你知道他得知你母亲快死了是什么反应吗?他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那得意嘴脸刺激着温宛,在她再次抬手时,却被沈媚牢牢抓住。
“景昀已经说了要娶我了,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缓缓靠近温宛:“看得到你眼前的那些弹幕吗?让你送我出国,跟踪我,都是我做的。”
温宛猛的看向她,震惊不已。
她原以为的秘密就这样被人揭发。
沈媚弯弯眼睛:“没办法,谁让我是自带系统的攻略者呢?我要做的,就是拆散你们!”
温宛难以置信的盯着眼前女人,只觉得胃里翻涌,恶心至极!
她试图甩开她,可沈媚紧紧抓着她的手,突然用力朝着自己推开。
伴随着一声尖叫,沈媚往后摔去,顺着楼梯滚落而下。
温宛被吓了一跳,急忙上去查看。
偏偏这时,别墅大门被人打开,一道高大身影朝着沈媚跑来。
“你......”
温宛正欲开口,整个身体便被一只大手用力推开。
“滚开!”
温宛重重摔了出去,跌倒在地,脑袋更是磕着楼梯边沿,痛不欲生。
她感受到后脑勺有一股暖流滑下,却看到程景昀将沈媚打横抱起。
她怀中女人委屈:“景昀,我不知道宛宛为什么这么对我......”
程景昀耐心安抚,再抬眼看向温宛时,满脸怨怪。
可他更担心怀中沈媚,迫不及待便要带人离开。
离开前回头,冷冷睨了温宛一眼。
“温宛,你太让我失望了!”
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温宛落魄般收回目光。
她在原地呆滞许久,才缓缓往外走去。
可刚从别墅离开,便被麻袋套住了头。
视线所及一片漆黑,温宛下意识挣扎,却被一棍砸住脑袋,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说话声吵醒的。
“程总那边说了吗?要我们怎么做?”
“嘿嘿,程总说了,这个女人伤了他的人,要我们好好教训教训她!”
程总?程景昀?
伤了他的人?
她心中错愕,竟没想到程景昀能为了沈媚做到这个地步?
温宛苦笑,还未能想明白,便被一棍子狠狠砸在小腹。
她痛的闷哼一声,佝偻着身体跌倒在地上。
但随之而来的,是两个男人的拳打脚踢。
男人的力气实在太大,拳头砸在身上,五脏六腑都痛的快要裂开。
温宛痛的紧闭着眼,她想逃,可身体被捆着,眼前也看不见,更加能感知到身体的痛苦。
喉间苦涩夹杂着血腥味,脑海中却想起程景昀抱着沈媚离开时的模样。
所以这一次,也是她的惩罚吗?
在快要昏迷时,身侧的男人停下动作。
他们猖狂的笑出声。
“姑娘,我们只是拿钱办事。要怪只能怪你遇人不淑,人家说了,要你半条命!”
温宛张嘴想说话,身体却被人提了起来。
“雇我们的人,你应该认识。”
“他叫......”
“程景昀。”
话音刚落,温宛便被人用力推了一把。
她的身体失控的往前栽去,才发觉眼前根本不是地面,而是楼梯!
她从一层一层的台阶上滚了下去,整整几十层,无比煎熬。
本就受伤的身体更是痛不欲生,连骨头好像都已然裂开。
温宛的意识变得模糊,隐约间听见那些人在说。
“他吩咐的事情我们已经做到了,走吧。”
“不管她了?”
“连她最爱的人都要折磨她,我们还管什么?她不死就行。”
脚步声愈来愈远,温宛觉得身体像针扎一般,明显感觉有骨头已经断了。
她挣扎起身,可身体像是被针扎,逐渐不再清醒。
昏迷之前,她想起的还是程景昀的脸。
没想到,他竟然这般心狠,能为了沈媚,要她半条命。
伴随着弹幕无休止的刷屏,她再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初晨。
温宛强撑着快废了的身体,勉强爬了起来。
周围偏僻,这一晚上没人发现她,她是被冷醒的。
带着心中仇恨,每一步分明痛苦至极,她还是回家拿了行李箱。离开前,将手机扔进垃圾桶里,才打车前往机场。
为了不让人发现身上伤痕,她将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却不曾想,在机场遇见了顾修闻。
“温宛,你还好吗?”顾修闻急切前往,上下打量温宛。
温宛鼻子一酸,哽咽的唤了声:“师兄......你怎么来了?”
顾修闻满脸担忧,温声道:“我听你说起国内的事情,还是不太放心,所以特意过来看看。”
“就算出国,还是有个人陪在你身边更好。”
温宛深吸了口气,五脏六腑跟着疼痛不已。
“都已经解决了,我们走吧。”
登机时间已到,耳边还是机场广播在喊她和顾修闻的名字。
顾修闻点点头,伸手接过温宛手上的东西,两人并肩前往登机口。
忍着疼穿过漫长的登机口,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的帝都,温宛眨眨眼睛,面色憔悴。
有爱或许不舍,有恨或许不甘。
可她思绪平静,已然麻木。
温宛收回目光,跨出最后一步,走上飞机。
程景昀,从此你我,再也不会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