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军事历史《政哥,他在CPU你》,男女主角陈庆赵崇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生产队的驴③”所著,主要讲述的是:之举。”他的语气坚定有力,斩钉截铁地说道。陈庆满意的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先生,不知……蒙恬将军后来如何?”扶苏突然想起一事,忍不住问道。他和蒙恬的感情极为深厚。两人一起在偏远的北地练兵、打仗。蒙恬对他来说可以称得上亦师亦友,关系非比寻常。陈庆玩味的说:“你确定你真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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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所说的一切,仿佛在眼前真实发生的一样。
跟他的性格以及所思所想完全吻合!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扶苏觉得自己十有八九真的会那么做!
“公子。”
陈庆悠悠的说道:“爱之深,责之切。”
“众多皇子中,始皇帝只有把你是当做储君来培养的。”
“他不骂胡亥,不骂将闾,那是因为没准备让他们当继任者,自然怎样都可以。”
“你不同。”
“大秦的江山已经有一半压在你的身上了。”
“记住,你不是为自己而活,同样是为大秦千千万万的百姓在活着。”
扶苏瞬间感觉陈庆的手好像变成了一座巍峨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与此同时,又隐隐有种释然的轻快。
原来是这样。
这么简单的道理,以前我怎么就想不通呢?
“先生教诲,扶苏一定铭记在心。”
“以后万万不会做出轻生之举。”
他的语气坚定有力,斩钉截铁地说道。
陈庆满意的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
“先生,不知……蒙恬将军后来如何?”
扶苏突然想起一事,忍不住问道。
他和蒙恬的感情极为深厚。
两人一起在偏远的北地练兵、打仗。
蒙恬对他来说可以称得上亦师亦友,关系非比寻常。
陈庆玩味的说:“你确定你真的想知道?”
“请先生如实告之。”
扶苏刚才听说,蒙恬要起兵进咸阳,就知道他的下场可能好不到哪儿去。
但是本着负责的态度,他还是想知道答案。
“唉……”
陈庆悠悠的叹了口气。
“你一死了之,自己是痛快了。”
“却害的成千上万的挚爱亲朋因你无辜冤死,下场无比凄惨!”
“蒙恬将军……”
陈庆不是专业的历史学者,对大秦的了解也仅限于网上公开的资料。
唯独有两个人的死,让他一直耿耿于怀,惋惜不已。
其一,杀神白起。
其二,就是蒙恬。
白起自不必说,以一己之力,屠杀百万人。
终结纷乱的战国时代,起码有他一半的功劳。
但因为功高盖主,三番四次违抗秦昭襄王的命令,并且出言不逊,最终被赐死。
如果说白起之死,还有他自身性格的原因,蒙恬就是实打实的冤深似海了。
“胡亥登基之前,蒙毅多有阻挠,力图查清真相。”
“所以胡亥登上帝位后,最先杀的一批人里就有蒙毅。”
陈庆转过身来,目光灼灼地盯着扶苏。
“北地那边,因为你的死,蒙恬顿感大势已去。”
“有你在,他还可以打着保扶公子的名义,起兵进咸阳。”
“可你自缢而死,他要是起兵,就是造反!”
扶苏的内心不由升起深深的愧疚,磕磕巴巴的问:“然后呢?”
陈庆叹息一声:“蒙家三代忠良,为大秦立下汗马功劳。”
“蒙恬将军知道事不可为,于是自缚双手,被投入大狱。”
“赵高、李斯等人知道他在北军之中颇有威望,只要一声令下,北军必反。”
“所以……他们一定要蒙恬死。”
扶苏心中惶惶,面色惨白,身体微微的打晃。
陈庆接着说道:“胡亥在他们的蛊惑下,给蒙恬送去了一杯毒酒。”
“蒙将军深知,他死之后,恐怕曾经的同袍挚友会想办法为他报仇。”
“于是,他临终说道:蒙恬今日非是陛下所杀,乃守义而死!”
“说罢,他将毒酒一饮而尽。”
“不多时,蒙将军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扶苏好似失去了所有力气,差点站立不住。
他努力维持着身体的平衡,脑海中想象着待他如子侄的蒙恬凄惨无比的死在黑暗潮湿的监牢中,不禁悲愤交加,眼眶发红。
赵崇心里比吃了榴莲还苦,嗫嚅着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随行的李斯悠悠的开口:“怕是这水车根本不像那逆贼所称那般神奇吧。”
“亦或者是,此獠耗费数不清的民脂民膏,最后却造出了一个毫无用处的废品。”
“陛下,陈庆欺君罔上,罪该万死!”
“请诛此獠,以正人心!”
李斯开了口,御史大夫们顿时争先恐后的跳出来。
“陈庆此獠罪不可赦,请陛下诛之!”
“请诛此獠!”
“此獠欺君害民,万万不可留,请诛之!”
朝中公卿群情汹涌,异口同声的喊着要杀陈庆。
赵崇吓得连头都不敢抬,生怕御史们顺便连他也捎带上。
“是扶苏回来了。”
嬴政脸色铁青,却没有轻易做决定。
他远远地看到一个面如冠玉的年轻男子疾步朝着这边奔来,脸上顿时露出喜色。
父子没有隔夜仇。
虽然扶苏多次上奏要仁爱待民,因此触怒了他。
但是许久不见,嬴政同样挂念着自己这个长子。
扶苏的本意为树木枝繁叶茂,欣欣向荣的样子。
由此可见,嬴政对其寄望甚重。
“参见父皇!”
扶苏疾行而来,跪于车辇前,恭敬地行起首大礼。(相当于后世的跪拜)
“参见陛下!”
蒙甘带着几名亲信跟在后头,同时作揖行礼。
“回来啦。”
秦始皇的脸颊微微抽动,竭力压抑着心中的悸动。
他淡淡的一挥手:“起身吧。”
“谢父皇。”
父子之间没有过多的交流,双方对视一眼,扶苏匆匆移开了视线。
两人之间的感情很复杂,且都是性情粗犷、不善表达的老秦人,有些话压在心底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
“扶苏,你可知道这里发生了何事?”
嬴政主动开口。
“父皇恕罪,儿臣远道归来,不知咸阳城外竟多了水车这等奇物。”
“加上附近人员众多,一时误以为有刺客埋伏,故遣人将其驱散。”
“父皇,那水车不知是何人所造,此君当真有经天纬地之才。”
扶苏抬起头,在朝中大臣的身上一一扫过。
大秦一向重视工器革新,所以才能有后来的甲兵冠绝天下。
水车就在咸阳城外,想来这位高人已经被请进了宫里,说不定就在随驾的臣子之中。
“哦……”
嬴政不禁露出了然的神色。
原来不是水车出了差错,只不过是因为扶苏到来引发的一场误会。
李斯和御史大夫们气得不轻。
事情居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
关键是扶苏澄清事实也就罢了,居然还替陈庆说起了好话!
尤其是那句‘经天纬地’之才,听起来格外的刺耳。
“公子殿下。”
“您刚回咸阳,恐怕还不了解这水车。”
“妄言其如何如何,怕是不妥。”
李斯不阴不阳的顶撞了一句。
扶苏愣了下,虚心地行礼:“李相教训的是。”
嬴政朗声道:“水车近在眼前,一试便知。”
“赵崇,听说你命人从内库支领了五千斤麦?”
赵崇猛地打了个机灵。
先前他还信心十足,觉得此事必然有万全把握。
可看到李斯和御史大夫的态度,他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万一这水车真的不灵,李相能绕的了他吗?
“陛下,是小民请赵统领运的粮食。”
“水车只要转起来,周而复始,永不停歇。”
“如果粮食跟不上,岂不是白白空费了水力。”
陈庆昂首阔步而来,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是你?!”
扶苏惊愕地指着他,嘴巴张的能放进去一个鸭蛋。
“你不是……”
“卖肉夹馍只不过是业余爱好,其实我真正的身份是一名穿越者。”
夜色降临,咸阳城万家灯火。
陈庆已经被赵崇押送回宫内,大宅内的工匠们顿时松了口气。
门外有甲胄俱全的铁鹰剑士把守,想逃是绝对逃不出去。
他们明明精神十分疲惫,但谁都没有回去。
铜铁铺子的骨干们把大家召集起来,连夜商讨陈庆提出的水车应该如何打造。
造不出来,他们全都得死。
在死亡的威胁下,每一个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时而争吵,时而讨论,各抒己见,气氛十分热烈。
咸阳宫内,嬴政同样没有休息。
“陛下,这是画师按照陈庆所绘的水车样式,原样临摹下来的。”
“这是小人的记录。”
赵崇把一捆竹简和一张绘制图案的羊皮放在案上。
嬴政对此事十分上心,立即详细的观摩查看。
“陈庆是打算造一个石磨,不过由骡马拉动,改成了由河水的冲力来推动?”
竹简之上错漏之处非常多。
赵崇虽然也是读过书的,但是陈庆用词古怪,有些字眼闻所未闻,只能用错别字替代。
嬴政连蒙带猜,大致瞧出了它的原理。
他双眉紧蹙,久久沉吟不语。
隐隐约约有种感觉,告诉他这件事是可行的。
但仔细一想,又仿佛天方夜谭。
渭河之水,滔滔不绝。
它能推动水轮,嬴政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怎么把这股由上而下的推力,变成乖巧听话,推着石磨往复转圈的力气,他就想不明白了。
“赵崇,你觉得陈庆对此事可有把握?”
“小人不知。”
赵崇哪敢在这种事上胡乱开口。
“不过……以小人观之,陈庆确实是言之有物的。他手下的工匠对其言听计从,十分信服,想来其人确实有些本事。”
“陛下,陈庆还说要用这水车来打造兵甲,小人已经记录下来。”
身为秦始皇的心腹,赵崇知道哪些事是皇帝所在意的。
“哦?”
嬴政洒脱的一笑,并未放在心上。
他翻了翻竹简,露出几分期待的神色:“又能用来给五谷脱粒,还能用来磨面,打造兵甲。那这渭水河不就成神河啦?”
嬴政畅想着那种奇妙的场景,大秦若有如此神技,必将如虎添翼。
“凡陈庆所需物料,由宫内一应供给,不得短缺。”
“寡人就给他这个机会,看看穿越者到底有什么能耐!”
赵崇欲言又止,压下了话头恭敬地点头:“诺!”
——
翌日。
朝阳初升,陈庆就被赵崇早早叫了起来。
“我说,你们大秦朝的作息制度真的反人类。”
“天还没亮呢!”
昨晚是陈庆在咸阳睡得最好的一晚,还做了个美妙无比的梦。
梦中,渭河两岸架起了无数水车,来往运输的车队川流不息。
咸阳城中烟囱耸立,滚滚浓烟遮天蔽日。
充满蒸汽朋克风格的钢铁机甲和战车铺满大地,如洪流般徐徐涌动,朝着四面八方开赴。
“公主殿下,这是我打造的钢铁大秦。”
陈庆一身帅气拉风的战甲,站立在高耸的宫阁之上,向赢诗曼展示自己的杰作。
“有它们在,大秦的旗帜必将插遍地球的每一寸领土。”
赢诗曼含羞带怯,美目中异彩连连:“陈郎,你做的真好。”
“嘿嘿嘿。”
马车之上,陈庆回想起昨晚梦中旖旎的景象,忍不住傻笑个不停。
赵崇别过身去,偷偷在竹简上记下:“寅时三刻,陈庆与臣共乘一车出城,其突然暗笑不止,或有脑疾发作。”
铁鹰剑士开路,出行自然畅通无阻。
一行数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来到了渭水河畔。
“水工呢?”
“小臣在。”
负责治水的官员不知道陈庆的底细,但是看到他气度不凡,又有铁鹰卫士护送,以为是来了什么大人物,态度十分恭敬。
“你陪我走一走,将渭河近年来的水情如实禀告。”
陈庆漫步在荒凉的河道边上,打量着周围的地形。
“是。”
水工滔滔不绝,把每年汛期、旱季的水线位置一一道来。
似他这种吏员大都是父传子,子传孙,专业素质绝对不用怀疑。
陈庆一路沿着河岸前行,听得连连点头。
“去那边看看。”
他指的是河岸边一处陡峭的石滩。
上下落差大概有个三五米,与周围平缓的地势相形见绌。
“每年涨水的时候,水会到哪里?”
“旱季呢,水会落到什么地方?”
问明情况后,陈庆顿时心中有数。
他回头打量了一眼此处与城门之间的距离,不过七八百米左右。
“就是它了!”
陈庆捡起一根树枝,在石滩上画了一个百十平方的圈子。
“赵统领,麻烦你召集一些民夫来干些杂活。”
“石匠何在?”
“你来,我告诉你怎么做。”
陈庆穿越后,好歹当过几年铜铁铺子的老板。
指挥手下人干活井井有条。
先是开挖河道,给水车预留出充足的空间。
然后给磨坊打下地基,将靠河的一边修筑成石墙,防止河水冲刷。
原先的匠工们还是干老本行,利用赵崇发还的工具,将冶炼炉重新在河边竖起来。
“木工。”
“看到了没有?”
“水车以我指着的位置为中心,呈圆形,样子大概与车辐差不多。”
陈庆脑海中构想着磨坊的结构,指着虚空中的一点比划着它大致的模样。
“大人……”
“按照您所说,它起码得有五丈高,重达上千斤。”
“这么大的东西,它真的能转起来吗?”
木工惊愕的张大了嘴巴。
陈庆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转不转是我的事,造不造的出来是你的事。”
“别忘了,我可是陛下钦定的谋反要犯。”
“你现在跟我穿一条裤子,多想想自己应该干什么。”
木工神色仓皇,低下头慌忙道:“大人,小的记住了,小的一定给您把水车造出来。”
“这不就对了嘛!”
陈庆的眼角余光注意到一支运送物资的车队从城门口出来,几只黑白花色的山羊被驱赶着,一边时不时低头啃草,一边朝这边走来。
“好日子要来啦!”
陈庆搓着手,口水都快流了下来。
“李乙,先别忙活了!”
“给我搭个草棚,要快!”
吱呀~
大门打开,墙上探头观望的一排脑袋齐刷刷缩了回去。
“出来了!”
“那就是穿越者吗?”
“怎么长得和咱们没什么两样?”
“在哪儿呢?让我看看。”
“嘘。”
夜深人静,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照样被陈庆听了个清清楚楚。
他暗暗思量: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惹来了这群混世魔王?
听声音这群半大孩子的年纪都不大,有些还没过变声期。
左边一个带着明晃晃头饰的,想来就是赢诗曼。
“何方宵小,在此窥探?”
陈庆冷喝一声,向前走去。
墙头上有的人把脑袋用力压下,也有如胡亥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小子。
“我是公子胡亥,下面那个,你可是穿越者陈庆?”
他的语气充满了傲慢和高高在上,让人听了十分不舒服。
“原来是你呀。”
陈庆走得近了些,大概能看出对方的模样。
长得不说歪瓜裂枣,也称不上五官端正,最多可称中人之姿。
见他过来,胡亥先是慌了一下,然后色厉内荏的高高扬起下巴:“你怎么不答话?不怕我让父皇砍了你的脑袋?”
呦!
你都没几年活头了,还砍我脑袋呢?
陈庆玩味的打量着对方,拱拱手:“原来是胡亥殿下驾到,不知另外几位是……”
胡亥闻言大喜,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的弟弟:“他怕咱们,不用担心,回头让他不准告诉父皇就行了。”
“我……我是公子将闾。”
身旁的孩童鼓起勇气喊道。
“犟驴?”
“好名字!”
陈庆忍不住发笑。
“你笑什么?”
将闾生气的望着他:“可是在笑话本公子?”
“没有,小民岂敢。”
陈庆把目光挪向旁边之人。
“我是公子博简。”
“我是公子婴哲。”
两名皇子各自报上姓名,只剩下赢诗曼偏着头躲避他的目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不知这位公主殿下是……”
“大胆!你竟敢打探我诗曼姐姐芳名!”
胡亥指着陈庆怒喝一声。
“原来是诗曼公主。”
“胡亥殿下,你这孩子打小就聪明。”
陈庆不阴不阳地冲着他笑。
后世有闻,李斯之所以同意跟赵高合作,就是因为胡亥顽皮直率,没什么心眼,方便他们控制。
说白了,这就是皇帝家的傻儿子。
“你……”
胡亥知道对方是在嘲笑自己,顿时怒不可遏。
“别说了,我们走。”
赢诗曼怒瞪了他一眼。
“姐姐先等会儿。”
胡亥却不肯罢休。
“陈庆,你既然知道我们的身份,可有宝物奉上?”
“若是合我们的心意,我等在父皇面前美言几句,免你一死也不难。”
陈庆差点气笑了。
这可真是大实诚人呀!
我要是不给,你是不是还打算让我放了学别走呀?
“自然是有的。”
陈庆装模作样在身上掏了掏。
“诸位殿下请看。”
夜色深重。
陈庆的手心里放了个小小的东西。
墙头上的几名皇子顿时瞪大了眼睛,往前探着身子,想要看清到底是什么。
连本来想走的赢诗曼也不由被勾起了好奇心,双手撑着身体,凝视个不停。
“你扔上来。”
胡亥着急的招招手。
“殿下,此物宝贵,可不能乱扔呀。”
陈庆往前走了两步,示意让他们看清。
胡亥等人更是着急,明明近在咫尺,却偏偏无法看个分明。
“五毒消魂散!”
“看招!”
突然!
陈庆爆喝一声,将右手用力一扬。
洋洋洒洒的粉末形成小片灰雾,迅速笼罩了胡亥等人。
“啊!”
“是毒药,快跑!”
“快来人!”
两声惨叫后,赢诗曼和另外一个皇子猝不及防失去了重心,手臂乱挥跌落下来。
胡亥见势不妙,撒腿就跑,口中还在大喊着求救。
陈庆一个箭步冲上去,又稳又准的将赢诗曼抱住。
“公主殿下小心。”
衣袂飘荡,宛如仙子临世。
陈庆揽住她盈盈一握的纤腰,看清对方的面容后,忍不住眼前一亮。
好美!
美眸善睐,顾盼生辉。
丽质天生,楚楚动人。
一头散乱的青丝垂在他的手背上,软软的,柔柔的,就像她的人一样。
那慌乱的样子,仿佛受惊的小鹿,惹人怜爱。
“哎呦!”
公子将闾摔了个四仰八叉,揉着屁股龇牙咧嘴。
赢诗曼在这声痛呼中才回过神,“登徒子,放开我!”
“公主殿下没事,我就放心了。”
陈庆从善如流的松开手,点点头后退两步。
“将闾,你怎么样了?”
赢诗曼着急的朝着弟弟跑去。
“姐姐,我屁股怕是摔裂了。”
公子将闾在赢诗曼的搀扶下,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起来。
“我看看。”
赢诗曼在他身上拍拍打打,确认没什么大损伤后才舒了口气。
“你这贼子好大的胆,竟敢下毒暗害我等!”
她转过头来,气呼呼的瞪着陈庆。
“公主殿下,小民可未曾如此。”
陈庆展开手掌,把空掉的陶瓶展示给对方看。
“金疮药而已,不信你闻闻。”
“真的?”
赢诗曼半信半疑。
“这是在大秦皇都,我还真敢加害你们吗?”
陈庆露出戏谑的笑容。
“那你……”
赢诗曼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心中俏脸生寒。
“三更半夜,我睡得正熟。你们在外面吵吵闹闹,我小施惩戒也不过分吧?”
陈庆理直气壮的说。
赢诗曼哑口无言,她一扯将闾的胳膊:“我们走,不要理他。”
将闾一瘸一拐,幽怨地瞪着陈庆,不甘地跟在姐姐后头。
陈庆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静静等待着。
没过多久,赢诗曼又拉着将闾气呼呼地回来了。
“我问你,这里可有别的方式出去?”
“如果真要那么容易出去,陛下就不怕我跑了吗?”
陈庆摊开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姐姐莫慌,我们等侍卫过来就好了。”
将闾小声说。
赢诗曼心下为难。
早知道就不由着胡亥乱来了。
他偷听父皇和赵统领的谈话,此事可大可小。
趁现在事情还未闹大,别让父皇知道还好。
要是……
赢诗曼想到严厉的父亲会如何惩罚他们这些人,就心头打鼓。
“公主殿下,我看这墙也不算高,要是我托着你,是不是可以攀到墙头?”
陈庆主动提议。
赢诗曼仰头看了一眼,顿时心喜。
应该真的可以。
“你……”
“将闾,你来托着姐姐。”
赢诗曼没好气的瞥了陈庆一眼,转头看向自己的弟弟。
“啊?”
“我不行,姐姐我都这样了……”
将闾刚才就摔的不轻,再加上他才十二岁,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你不愿意咱们就一直留在这里,到时候父皇怪罪下来,你可别怨我。”
赢诗曼冷冷地威胁道。
“那……我试试。”
将闾苦着脸,可怜巴巴的走到墙角下。
“姐姐,你慢着点。”
“哎呦!”
赢诗曼刚按下他的肩膀,将闾就痛叫一声软倒在地。
“姐姐,我真的不行。”
将闾脸色痛苦,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公主殿下,还是我来吧。”
陈庆主动站了出来,他贴在墙边:“你踩着我上去。”
“我……”
赢诗曼犹犹豫豫。
现在虽然不是后世儒家礼教大行其道的年代,但是让她如此作为,还是十分挑战她的心理底线。
这时候,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你不准说出去,听到了没有?”
赢诗曼一咬牙关,红着脸说道。
“殿下可以当作小民双目已瞎,喉咙已哑,尽管放心就是。”
陈庆坚定地回答。
赢诗曼不敢再耽搁,手脚轻快的踩着陈庆叠在一起的手掌,然后站上他的肩膀。
她双手攀住墙檐,用力一跃。
陈庆在反作用力下,身体微微晃了晃。
体重很轻嘛!
也就九十斤左右。
个子倒是不低,应该有167左右。
秦人高大,皇家的饮食又丰盛,赢诗曼能出落得亭亭玉立,实在不奇怪。
陈庆也不知道别的穿越者同行是怎么回事。
不管穿越古代还是近代,随便遇上一个人就是美女。
但是他在代郡的时候,着实是大开眼界。
十八岁的阿姨,三十岁的大妈比比皆是。
就连所谓的小萝莉也都是面有菜色,蓬头垢面。
像赢诗曼这般水灵漂亮,娇软动人的,那是一个都没有。
“难道是我穿越的方式不对?”
陈庆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喂,该我了。”
将闾歪着身体站在他前面,着急地催促道。
“哦。”
陈庆点点头,掰着他的身体转了个圈:“看到那棵树了没有?”
“看见了。”
“从那棵树爬上去,沿着墙边的枝杈往前走,然后跳到墙头上就行了。”
“你不托我上去?”
将闾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我说过要托你上去吗?”
陈庆一脸无辜。
……
将闾满头黑线,整个人都不好了。
“快点,侍卫要来了。”
陈庆拍了怕他的肩头,闲庭信步般回了屋里。
“这个登徒子,好生可恶!”
赢诗曼紧咬银牙,恨恨地捶了一下墙头的瓦片。
“姐姐,我怎么办呀?”
将闾仰着头问道。
“照他说的做,还不快点!”
赢诗曼不耐烦地催促道。
夜深人静,月朗星稀。
一轮弯月高悬于空,洒下淡淡的光辉。
恢弘壮阔的咸阳城陷入宁静,只有打更人的梆子声偶尔划破夜空,在空荡荡的街巷中回荡。
咸阳宫内室。
嬴政一身常服,背着双手听取赵崇的汇报。
“抵咸阳城外,陈庆大呼:‘看呀,大秦的都城是没有城墙的!华夏五千年来唯一一座没有城墙的都城!’”
“陈庆问小人,咸阳为何不修建城墙……”
赵崇一板一眼,将陈庆的言行事无巨细的复述出来。
“哼。”
“莫非后世之人,皆如此不堪?”
“寡人在,大秦之师在,要城墙作甚!”
抑郁了一整天的嬴政听到这段话,心里终于舒坦了不少。
“还有呢?”
“还有……小人带陈庆离去时,他曾托我照顾狱中的属下和随从,小人答应了他。”
赵崇一点都不敢隐瞒,躬身禀报。
“妇人之仁!”
嬴政嘴上虽然在骂,但是对陈庆的观感却好上了一点。
不管怎么说,起码证明陈庆绝不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冷血之人。
越是这样的人,越好控制。
“这就是从陈庆家中查抄出来的东西吗?”
“咦,好奇怪的圆棍。”
嬴政上前拿起一根乌黑的金属长管:“原来是管子,这是做什么用的?”
“小人也不知。”
赵崇禀报道:“陈庆在打造制器方面,似乎颇有能耐。还有这些……小人询问将作监的工师,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一大堆杂乱的金属器物被胡乱堆叠在一起。
要是陈庆看到,非得心疼死不可。
嬴政上前观望了片刻,也瞧不出个所以然。
“赵崇,你觉得陈庆是否真的来自两千两百年后?”
此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即便一向独断专行的秦始皇也拿不定主意。
“小人……”
赵崇深深的弯下了腰,语气惶恐。
“让你说你就说,婆婆妈妈作甚。”
嬴政不耐烦地催促道。
“小人认为……或有可能。”
“陈庆言行举止,皆异于常人,他说什么来着……”
赵崇努力回忆着:“他说咸阳城是封什么什么权的巅峰。还说‘无论将来如何,该做的事情总要去做。不然于心有愧,死了都难瞑目’。”
嬴政双目圆睁:“混账东西,你刚才为何不说?”
“小人该死!”
赵崇打了个哆嗦,连忙告罪:“陈庆言语生僻,加之路途劳累,小人实在记不住那么多。”
嬴政望着他憔悴疲惫的面孔,方才想起来这位忠心耿耿的属下已经一天多没合眼了。
“寡人不怪你。”
“你先回去休息吧。”
赵崇如逢大赦:“诺。”
待脚步声离去后,空空荡荡的书房里只剩下嬴政一个人。
“穿越者?”
“有趣!”
嬴政不断思索着今日的所见所闻,尤其是陈庆那句‘该做的事情总要去做’。
直觉告诉自己,这句话是对他说的。
“天要亡大秦吗?”
嬴政抽出了腰间的太阿剑。
锋锐的剑锋散发着凛冽森严的气息。
他仰头望着天空中的一轮明月,“寡人决死不从!”
“若是寡人从了你,当年在赵国就该死了。”
“荆轲刺秦,何其惊险?”
“寡人照样活着!”
“今天也一样。”
“想要亡大秦?”
“寡人便叫你天地俱裂!”
——
与此同时,宰相府的李斯也还没睡。
“相爷,打听消息的人回来了。”
“陛下把陈庆留在了咸阳宫,并未杀他。”
心腹手下急匆匆闯进来,向着来回踱步的李斯禀报。
“果然如此。”
李斯用力握紧了拳头。
虽然早有预感,但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让他心头一沉。
陈庆未死,说明始皇帝已经相信了他的话。
虽然不一定尽信,但是总得提防他妖言蛊惑。
“奸佞在侧,说的会是谁呢?”
李斯挥退了下人,脑海中翻来覆去的想。
王翦自不必说,父子二人为大秦立下了汗马功劳。
要是想反,当初手握六十万大军的时候干嘛不反?
蒙家世代为官,与大秦休戚相关,只要不是脑子坏掉了,怎么会反?
“总不能是老夫吧?”
李斯自嘲的笑道。
至于赵高,他根本就没放在心里。
一介宦官而已,成不了气候。
“哼!”
“你蒙骗得了一时,蒙骗不了一世。”
“老夫早晚让你显出原形来。”
李斯苦思良久,一无所得,叹了口气,朝着卧室去了。
——
“嘶~”
“也不知道会不会感染。”
陈庆坐在一处不知名的宫室中,对着模糊的铜镜给脖子上的伤口敷药。
“青霉素是怎么做的来着?”
“好像是橘子放到发霉,然后……”
“酒精消毒……我积攒下的好东西全部被搜刮一空了。”
“唉,要啥啥没有。”
陈庆无奈地叹了口气。
要不是身份暴露,他凭借着之前积攒的家底,很快就能搞出一套作坊式的初级工业体系。
别说五年,哪怕再给他三年的时间,赵崇想抓住自己哪有那么容易。
“既来之,则安之。”
“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
陈庆如此安慰自己,躺到冰凉坚硬的床铺上。
啪!
啪啪!
门窗似乎被什么东西砸了几下,陈庆猛地坐了起来,目光机警的盯着大门的方向。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该不会嬴政后悔了,派人来杀自己吗?
“怎么还没出来?”
“他到底是不是住在这里呀?”
“我们要不还是先回去吧,父皇知道了一定会怪罪的。”
“等他出来咱们看一眼就跑。”
几颗大大小小的脑袋趴在墙头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陈庆的住所。
他们衣着华贵,男女皆有。
面色红润,仪态不凡。
能在咸阳宫内行走,想来不是皇亲就是国戚。
“胡亥,不许胡作非为,随我回去!”
“我不,我要看穿越者到底长的什么模样。”
“你不听话是吧?好,我去告诉父皇!”
“诗曼姐姐不要!”
宫室内,侧耳倾听的陈庆精神一振。
那道轻柔悦耳的声音该不会是赢诗曼吧?
还有胡亥这个亡国君!
好呀!
你们几个仗着老爹的威风,跑来看耍猴呢?
陈庆当即推开大门,打算给他们一个教训。
“大秦的黎民百姓生活真的如此困顿吗?”
嬴政压着火气问道。
陈庆同情贫苦百姓衣食无着,这没错。
但是当着秦始皇的面提起,无异于故意揭人家的短。
真的是茅坑里撑杆跳,过分了!
“去年寒冬腊月,小民的铜铁铺子因为夜间不熄火,总有附近的百姓在炉子旁围坐取暖,老弱妇孺皆有。”
“管事的想要驱赶他们,被我拦下。”
“后来小民一打听,实在令人不胜心酸。”
陈庆没理会赵崇的提醒,回忆着说道:“一岣嵝老妇,怀里抱着垂髫小儿。大冷的天穿着单衣,嘴唇都冻得青紫了。”
“小民问她,为何要来此?”
“老妇答曰:回家就得冻死,在这里还有一条活路。”
“小民又问:你的儿女呢?”
“老妇答:大儿被征了民夫,在北地修筑长城,三年来音讯全无。二儿早年征战落下了残疾,打水的时候落进井里淹死了。儿媳为了让孩子有口饭吃,把自己卖掉换了些粮食。”
“如今全家只剩下他们老的老,小的小,家里的粮也快吃完了。”
“白天他们就沿街乞讨,晚上就来小民的铺子里,守着炉火还能不被冻死。”
随着陈庆的述说,嬴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赵崇已经麻木了。
爱咋咋地吧。
你都不怕死,我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陈庆接着说:“小民一一问来,多是家里遭了兵祸,或者被抽了徭役。稍微遇到点天灾人祸,立刻家破人亡。”
嬴政目光如炬:“你是在怨怪寡人不体恤黎民百姓?”
“寡人修长城不对吗?”
“还是开疆拓土不对?”
陈庆点点头:“都对。”
“但是陛下过于消耗民力,等于在掘大秦的根基。”
“若风调雨顺,大部分老百姓的日子还能勉强过活,尚看不出什么变数。”
“若是遇到朝廷动荡,或者大灾大难……”
“天下必反。”
嬴政一甩长袖:“哼!”
即使不愿意承认,但是他心里知道对方说的有道理。
“不修长城,匈奴南下劫掠,你知道要死多少人吗?”
“不修建驰道,大秦天下如此广袤,一旦有变如何驰援?”
“寡人才是这江山的主人!”
“愚夫愚妇们懂什么!”
嬴政十分自负地说道。
他眼角余光瞥到陈庆欲言又止的样子,突然想起对方是来自后世的穿越者。
“陈庆,大秦眼下的局面,你可有解决办法?”
“有!”
陈庆痛快地回答。
“说说看。”
嬴政不由提起了兴致。
陈庆胸有成竹的说:“大秦的状况,归根究底是生产力跟不上社会的发展速度。”
……
嬴政听得云里雾里的,又不好意思问。
他把目光投向一旁的赵崇。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小人也不知道。’
“在目前这种生产力低下的情况下,陛下试图一劳永逸,大兴土木,对民心和民力都是极大的损害。”
“解决的方法也很简单,提高生产力即可。”
“小民来咸阳的时候,见城外的渭河浩浩汤汤,而大秦却不加以利用,实在是暴殄天物。”
“若是利用得当,光是这一条渭河,起码能抵千万民夫,或许还不止。”
陈庆字句清晰,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
嬴政大为震惊:“渭河能抵多少民夫?”
“千万,还不止。”
陈庆掷地有声的回答。
嬴政惊愕得久久回不过神来。
渭河是大秦的母亲河。
老秦人祖祖辈辈都靠这条河灌溉、饮水。
但是他从未想过,眼皮子底下的一条河能抵得上千万民夫!
嬴政为自己修建皇陵,才征发了七十万民夫,朝中大臣就叫苦叫难,百姓也是怨气冲天。
如果陈庆所说是真的……
“你说说看,如何才能让渭河抵得上千万民夫。”
“若是真有此等良策,寡人……”
嬴政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奖赏他。
“此事小民一人不可为,需得当初手下的工匠和伙计们齐心协力才能办成。”
“要是小民实现了,也不求陛下赏赐什么,将他们放归自由即可。”
陈庆图穷匕见,说出了他的要求。
“哈哈哈哈~”
嬴政放声大笑,这才知道对方七拐八绕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倒是有情有义!”
“寡人准了!”
“所需物料,由赵崇带你去支领。”
陈庆见他欲言又止,主动补充道:前期花不了几个钱,所需无非一些木料石料和青铜铁器,小民的铺子里就有存货,运来咸阳足够用了。”
“陈庆,你私铸刀兵,犯下的是谋逆大罪。”
“若你对大秦有功,寡人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但你要是敢欺骗寡人……”
嬴政目光炯炯,语气中饱含着威胁之意。
“小民绝不敢如此。”
陈庆连忙躬身行礼。
——
傍晚。
咸阳狱内灯火昏暗。
隐隐约约的哀嚎声和啼哭声,回荡在狭窄逼仄的牢房中。
一群蓬头垢面的犯人表情麻木,呆滞的坐在潮湿的稻草上,眼中不见半点神采。
“娘啊,是儿害了你呀!”
一名年轻人痛哭哀嚎,掩面痛哭。
他叫李乙,是陈庆铺子里学艺的伙计。
因为身强力壮,机敏聪慧,被陈庆特意提拔,当了个小管事,每月的钱粮也比别人多上少许。
可惜春风得意没多久,黑冰台带着郡守的官兵破门而入,将他们一网打尽。
而李乙也成了谋反的头目之一,连妻儿老小也被关进了咸阳大狱中。
想起自己的六旬老母,以及刚过门不久的妻子,李乙悲从中来,大哭不止。
“别哭了,烦不烦。”
“是呀,哭有什么用,白费力气。”
“东家待我们不薄,若不是贪他的钱粮,我等也不会为他打造兵甲。李乙你还是个副管事,东家想干什么肯定提前知会过你,我等还没怨你呢。”
先前死气沉沉的犯人终于有了点活力,向李乙投去埋怨的眼神。
“我真的不知道东家要谋反呀!”
“我要是早知道……”
李乙的哭喊声突然戛然而止。
外面的走道上传来有人走动的声音,想来是狱卒厌烦了他的哭声,要来寻麻烦了。
其余人连忙坐的离李乙远一点。
狱卒的厉害他们已经见识过,光是看着都吓死个人。
“你要是早知道,打算怎么干呀?”
“可是要检举我?”
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从监牢外传来。
李乙楞了一下,缓缓转过头。
“东家?!”
“谁?”
其余的人也齐刷刷抬头。
陈庆换了身干净的新衣服,来之前特意梳洗过。
他笑容灿烂,站在那里玩味的打量着众人。
赵崇像是铁塔一样,站在旁边手按剑柄,沉默不语。
几名平时飞扬跋扈的狱卒此时老老实实跟在后头,大气都不敢出。
“东家!”
“东家你怎么来了?”
“东家真的是你吗?”
“东家来了!”
一时间,牢房里炸开了锅。
铜铁铺子里的工匠学徒以及他们的家眷齐刷刷站了起来,拼命挤在前面目不转睛的盯着陈庆。
还有人不停的揉着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看什么?”
“不认识啦?”
“我陈庆,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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