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哥,他在CPU你全本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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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生产队的驴③
  • 更新:2024-08-12 20:02:00
  • 最新章节: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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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军事历史《政哥,他在CPU你》,赶快加入收藏夹吧!主角是陈庆赵崇,是作者大神“生产队的驴③”出品的,简介如下:陈庆突然放声大笑。“天佑大秦!”“这也太巧了吧。”“哈哈哈哈!”咸阳有煤,而且还有渭河从中穿过。只要在上游找到了铁矿,要多少兵器造不出来?青铜器时代即将落幕,铁器时代要来了!“先生,您为何如此……”扶苏惊疑不定。“公子,大秦要发了!”陈......

《政哥,他在CPU你全本小说》精彩片段


但是在接触水车没几天的老秦人眼中,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能力。


陈庆从路边摘了几片柔软的树叶,试着塞进了耳朵里。

“公子,给。”

“哦。”

扶苏学着他的样子把耳朵塞住,然后兴致勃勃的跟在对方身后,朝着炉台的方向走去。

“东家,火生起来了。”

“要添煤吗?”

李乙回过头来问了一句,突然发现有外人在场,脸色立时大变。

“添吧。”

陈庆满不在乎,示意李乙不用慌张。

代郡附近就有煤矿产出,百姓称之为石涅。

此时它的燃料作用尚未被开发,多是被用来当成偏方中的药材,或者手艺人的雕刻材料。

陈庆发现后大喜过望,将其当成了铜铁铺子里的不传之秘。

当然,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先生,他们往炉子里加的可是石涅?”

扶苏小心翼翼地张望了片刻,回过头来疑惑的问道。

“你认识这东西?”

陈庆稍感意外。

如果没记错的话,汉朝之前还没有大规模开采煤炭的记录。

大秦百姓中,也只有少部分见过的人才知道它的名字。

“嗯。”

扶苏认真地点点头。

“咸阳北郊,有几处村落打出来的井水是黑色的。”

“当地百姓上奏官府,后来发现地下有大量石涅矿。”

“因为此物无甚大用,后来就将那几口井封存了事。”

陈庆差点惊掉了下巴:“咸阳城有煤矿?”

“如果先生说的煤矿就是石涅的话,确实有。”

扶苏点了点头:“百姓担心井水有毒,闹得人心惶惶。后来我听闻此事,特意去查看过。”

“那井里挖出来的黑石头,和这里的一模一样。”

他指着堆在炭火上面的煤块说道。

“咸阳就有煤,哈哈,哈哈哈哈!”

陈庆突然放声大笑。

“天佑大秦!”

“这也太巧了吧。”

“哈哈哈哈!”

咸阳有煤,而且还有渭河从中穿过。

只要在上游找到了铁矿,要多少兵器造不出来?

青铜器时代即将落幕,铁器时代要来了!

“先生,您为何如此……”

扶苏惊疑不定。

“公子,大秦要发了!”

陈庆重重地拍着他的肩膀:“有水车,有煤矿,大秦想不发达都难!”

扶苏不确定地问:“您是说,这石涅很重要?””

“当然重要!”

“这可是黑色黄金。”

“等会儿你就知道它的用途了。”

陈庆没有多做解释,命令工匠把鼓风机抬了过来,对准炉火开始吹气。

鼓风机早在几十年前就有了,不是他从后世带过来的技术。

有时候陈庆不得不感慨,老祖宗给力的话,确实给穿越者省了不少力气。

他觉得自己运气不好,穿越到乱世之前,还没有金手指。

可换个角度来想,如果穿越到饿死不种地,渴死不打井的某块黑色大陆,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任你有通天的本事,没人配合与执行,天天躺着晒吊,你干瞪眼也没办法。

“石涅好像烧起来了。”

“这东西原来可以点燃的吗?”

扶苏讶异的望着煤炭下边变成红彤彤的颜色,而上半部分还是黑漆漆的石头模样。

“它不仅仅可以烧,而且还能提供更高的热量。”

“公子,此物非但可以用来冶炼铜铁,还能在冬天给百姓烧饭供暖。”

“除了难以引燃,它比木柴可好用多了。”

陈庆笑着说:“咸阳北郊的煤矿既然能绵延数个村落,那定然是大矿无疑。”

“大秦捡到宝了呀!”

扶苏怔了好久,才露出喜悦的神色:“原来是这样,回头我立刻禀奏父皇,对石涅进行开采。”


嬴政目光如炬,眸子里仿佛藏着一只择人欲噬的凶兽,让人不寒而栗。

这就是祖龙,镇压天下,莫敢不从的秦始皇!

怪不得他在一日,万里江山就无人敢造反!

“陛下……”

陈庆深吸一口气,收回打量的目光。

“您方才说,扶苏殿下纯良忠厚,此乃其自缢身亡的根源之一。”

“第二,则在于您。”

话音未落,赵崇的身体猛地颤栗了一下。

果然,嬴政勃然大怒。

“你这贼子当寡人真的不会杀你吗?”

被人当面指出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嬴政一把扯住了陈庆的肩头,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寡人……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子!”

“因为您未立储君。”

陈庆目光平静地直视着他:“史书记载,陛下以法家治国,对扶苏殿下与儒家往来十分不满,因而迟迟未立太子。”

“陛下您仔细回想一下,若五年后我说的那件事真的发生,朝中群龙无首,扶苏殿下既无储君之名,又不在咸阳城中主持大局,会发生什么?”

嬴政的神情飞速变化,气急地说:“寡人驾崩之前,自然会有诏书留下。”

“扶苏乃是嫡长子,储君之位自然是由他来继承。”

“难道还敢有人违背寡人的遗诏不成?”

陈庆缓缓点头:“有!”

听到他镇定有力的回答,嬴政整个人都懵了。

竟然真的有人敢违逆他的意志!

还是在立储这种天大的事情上!

陈庆所说的每一桩,每一件事情,不敢说全部契合,但是嬴政认真思索之后,觉得确实是有可能发生的。

因此他不知不觉就代入了进去,想象着自己死后,扶苏被人坑害落得个自缢身亡的下场,一时怒极!

“说,到底是何人所为?”

嬴政的大手死死捏着陈庆的肩膀,语气十分激动。

“陛下薨逝于沙丘之后,曾留下一卷诏书,命扶苏殿下赶往咸阳,主持朝政。”

“然!”

“诏书到了赵高手里。”

陈庆神情凝重,将史实据实而告。

“赵高?”

“嗤。”

嬴政的瞳孔先是一缩,很快又露出不屑和讥嘲的笑容。

“你的意思是,赵高会篡改诏书?”

“他有这个能耐吗?”

“他有这个胆子吗?!”

嬴政的语调越来越高,显然是不相信这个事实。

赵崇思索片刻,也跟着缓缓摇头。

开什么玩笑。

大秦内有忠臣良相,外有猛将如云。

轮得到赵高一个宦官为所欲为?

他要是敢篡改诏书,难道朝中大臣都是死的吗?

“赵高是胡亥的老师。”

“陛下您说,他希望谁能登上皇位?”

陈庆反问道。

“这……”

嬴政还是摇头:“不可能!”

“扶苏虽然开拓不足,但是守成有余。”

“胡亥年幼,性情跳脱,寡人无论选谁都不可能选胡亥。”

“赵高就算有此想法,也不过是痴心妄想。”

“再说,满朝文武不会答应。”

“李斯统领百官,光是他这一关就过不去。”

陈庆哂笑:“陛下似乎忘了,李斯是法家的人。”

“扶苏殿下登基,他这宰相还能当的成吗?”

轰!

犹如一道惊雷,在嬴政的脑海中炸响。

一言惊醒梦中人。

嬴政不禁回忆起李斯过往的所作所为。

起于微末小官,拜师荀卿后,为一展抱负,投靠秦国成了吕不韦的一名客卿。

后来韩国派遣名匠郑国入秦,游说秦国修建水渠,借此消耗秦国国力。

嬴政察觉后,深感诸国客卿不怀好意者众多,因此下达了逐客令。

李斯同样是被驱逐的对象之一。

为保住自己的前程,他上书一道‘谏逐客书’,力劝皇帝收回成命。

也就是在此时,李斯进入了嬴政的视野之中。

他欣赏李斯的才华,抛下国族之分,将其一路提拔,最终当上了大秦的宰相。

“李斯断不会负寡人。”

嬴政语气低沉,缓缓摇头。

两人君臣相佐二十年。

若不是他,李斯一个楚国人如何能在秦国站稳脚跟?

若不是他一意孤行,李斯凭什么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

嬴政对李斯,说句恩重如山一点都不过分。

结果陈庆告诉他,自己一死,李斯马上就和赵高合谋篡改诏书了?

“陛下。”

“还是那句话,只要您在一切都好说。”

“您若是不在了,各类宵小鼠辈自然全都跳了出来。”

“李斯贵为宰相,利弊得失想来早就在心中权衡清楚。”

“况且……”

陈庆忍不住笑道:“陛下您雄才伟略,从未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连大秦的骄兵悍将,似乎都有一种普天之下,舍我其谁的豪情壮志。”

“李斯嘛,也同样如此。”

“如果小民猜测的没错,赵高找上他的时候,李斯大概以为只要有自己在,无论谁当皇帝,这江山社稷都能如以前一样运转。”

“因此,他做出这种事情就不奇怪了。”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嬴政不由变了脸色。

他来回踱着步子,内心似乎陷入了激烈的天人交战。

“亡秦者胡,说的正是皇子胡亥。”

“扶苏殿下虽然不是您这般千古留名的雄主,可保住大秦的江山还是绰绰有余的。”

“陛下若不信,静观以待便罢了,小民言尽于此。”

陈庆知道,只要嬴政不相信,自己说再多也没用。

况且一下子接触到如此多惊人的消息,对方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消化。

许久,嬴政的脚步声停下。

他的眼中闪烁着可怕的神色,挥挥手道:

“赵崇,先把人带下去,安置于宫中。”

“没有寡人的命令,谁都不许见他。”

“诺。”

陈庆的脸上浮现出喜色,他这条命保住了!

“跟我走!”

赵崇眼中颇有深意的打量着陈庆。

来咸阳之前,他已经百分百确定这家伙绝对会死无全尸。

万万没想到,一番折腾之下,居然还真让他在绝境中找到了一线生机。

穿越者?

难道是真的吗?

二人走到偏殿门口的时候,陈庆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嬴政仍然站在原来的位置,身影冷傲、孤寂。

他身上背负着大秦的江山,重亿万钧,却倔强的不肯微微弯一下腰。

“唉,来此一朝,能见到千古一帝秦始皇,也不算是穿越一次。”

陈庆暗暗叹息。

“你在嘀咕什么呢?”

赵崇瞪了他一眼。

“赵统领,我还有一事相求。”

陈庆态度恭谦:“谋反一事,子虚乌有。陛下要杀要剐,我都随他。但跟随我的那些匠工和伙计都是无辜的,还请赵统领帮帮忙,让他们在狱中过得好一些。”

“你自身都难保了,居然还有心去管别人的死活?”

赵崇诧异地问道。

“无论将来如何,该做的事情总要去做的嘛。不然于心有愧,死了都难瞑目。”

陈庆笑着说。

赵崇短暂的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嗯,知道了。”


白花花的细细粉末顺着石磨下方刻好的暗槽,在周而复始的转动中被推挤出来。

“让一下,我看看。”

陈庆好不容易扒开人群,石磨周围已经多了一圈薄薄的白面。

“有白面了!”

“快快快,找东西收集起来。”

他以前在代郡就捣鼓过畜力磨坊,知道最先出来的面是小麦里的淀粉,颜色最白。

等后面麦子褐色的外壳也被碾碎,面粉的颜色也会随之加深,由黄变黑。

工匠们手忙脚乱,找来簸箕和刷子。

陈庆立刻动手,将最白的面粉小心翼翼地收集起来。

MMP啊!

穿个越我容易嘛!

连吃个白面都这么费劲,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还没等众人看过瘾,石磨周围的面粉渐渐不再增加了。

“咦。”

“这是怎么啦?”

“会不会……坏了。”

“完了,这可怎么办!”

工匠们的心再次提了起来,惊慌失措的盯着还在不停旋转的石磨。

“傻愣着干什么?”

“加麦子呀!”

“不添麦子这面粉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陈庆不用看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转过头骂了一句。

“哦哦哦。”

众人恍然大悟,心情再次轻松起来。

赵崇不敢相信地盯着悬在空中的漏斗,“陈庆,你说刚才那袋麦子已经磨完了?”

“你这不废话嘛!”

“那么大的磨,一袋麦子好干啥?”

“再说第一次用,里面的孔隙也会填塞进去不少,等用一段时间就好了。”

陈庆提着一小一大两兜子面粉,笑得眉不见眼。

肉夹馍该登上历史舞台了吧?

不吃肉夹馍的老秦人还是老秦人吗?

他肯定不正宗啊!

还有羊肉泡馍、油泼面、臊子面……

“赵统领,今天中午咱们就吃肉夹馍!”

“我必须得让你正宗起来。”

陈庆傻笑个不停,拎着面粉就走。

“……”

赵崇对他的奇特言语见怪不怪,仍然盯着石磨上的漏斗看个不停。

刚才好像就一眨眼的工夫,那袋麦子就磨完了。

如果这样的话,那它一天到底能磨多少面呀?

赵崇突然觉得,自己的估算和现实之间出现了巨大的偏差,大到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把车上所有粮食都扛过来。”

“另外去内库中再支领一千斤麦。”

陈庆还没走出多远,回过头来喊道:“一千斤怎么够!起码五千斤!”

赵崇深吸了一口气:“就按他说的做,去支五千斤!”

手下走后,他突然一拍脑袋:“糟了,忘了禀奏陛下!”

赵崇慌忙朝着拴马的地方跑去。

平坦宽阔的驰道上。

上千名黑衣黑甲的精锐士兵前后护卫着一辆华贵的马车,朝着咸阳城缓缓行来。

“想不到一别经年,咸阳城外已经如此繁盛。”

扶苏站在车上,眺望着远处熟悉的景物,颇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殿下小心。”

负责护卫的是蒙恬派出来的亲信,蒙甘。

他看到远处的路边聚集着那么多人,下意识就紧张起来。

“打起精神,小心戒备!”

虽然不太可能有人敢在咸阳城门口行刺,然而为了防备意外发生,庞大的队伍还是迅速收缩,牢牢将马车守护在中心。

“蒙甘,你快看,那是什么!”

“它……它在转呀!”

扶苏突然指着河边的一处,瞠目结舌的大声呼喊。

“嗯?”

蒙甘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瞬间眼睛瞪得溜圆。

“有妖人做法!”

“公子小心!”

蒙甘一跃而起,朝着扶苏扑了过去。

“啊……”

猝不及防之下,扶苏重重地摔倒在车上,半个身子都耷拉在车沿外。

小说《政哥,他在CPU你》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陈庆微笑着回答道。

“穿越者?”

扶苏猛然回想起了什么。

蒙恬收到兄弟蒙毅的来信,曾经说过始皇帝册封太子,或许与一名自称穿越者的怪人有关。

“陈庆,水车可曾打造完成?”

嬴政目光威严地盯着他。

“回禀陛下,并没有。”

陈庆老实地回答。

李斯等人顿时喜形于色。

他急不可耐地禀奏道:“陛下……微臣……”

“如今的它只能算是个半成品,或许半成品都算不上。”

“不过凑合着也能用用,只不过要多费些力气。”

李斯几次想说话,都被陈庆的大嗓门给压了回去。

他一时又气又急,脸色涨得通红。

“哦,你是说它已经能用了是吗?”

嬴政从他的言语中抓住了重点。

“是,陛下。”

陈庆爽快地回答。

“走,演示给寡人看。”

嬴政二话不说,径直朝着杂乱的水力磨坊走去。

李斯和御史大夫的眼神像是要杀人一样,死死盯着陈庆。

“呵呵。”

陈庆哂然一笑。

想杀我的人多了,你们算老几呀?

扶苏目光复杂地打量着他,既有小小的埋怨,更多的是好奇和探究。

“参见陛下。”

铁鹰剑士和匠工、民夫们各自行礼。

“咦,果真转起来了。”

“和那什么模型一模一样。”

嬴政指着呼呼旋转的石磨,兴奋地说道。

“粮食就是从这里倒进去的?”

他指着悬在上方的漏斗问道。

赵崇连忙回答:“是,此物和平时所见石磨并无多大差别,只不过由人力、骡马牵引换成了水力。”

秦始皇大手一挥:“添麦!”

“寡人要看着它磨出麦粉来。”

赵崇恭敬地领命,转身欲走。

“赵统领,水磨效率极高。”

“我怕三两个人根本就不够用。”

“不如你让人一字排开,从车上依次把粮食运转过来。”

陈庆突然开口,隐隐有得意之色。

扶苏惊讶地转过头来:“它真的有如此迅捷?岂不是胜人力、畜力十倍有余?”

“应该差不多。”

陈庆谦虚的点点头。

李斯再也忍不住了,他站出来语气严厉地说:“陈庆,众目睽睽之下,你可知欺君罔上是何罪?”

陈庆一摊手,“可它就是这么快呀。我总不能上去拽着它,让它转的慢一点吧。”

他散漫的态度,和轻飘飘的语气,惹得周围跪着的民夫和工匠忍不住发笑。

嗤笑声传入李斯的耳中,顿时惹得他勃然大怒。

“李相,不必多言。”

“寡人相信,陈庆必然会给寡人一个交代。”

“若不然,寡人也会给他一个交代。”

嬴政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庆一眼,转过头去:“还等什么,把粮食运过来!”

“你们排好队,把车上的麦搬过来。”

赵崇转过头正色吩咐道。

他死死盯着手下的眼睛,用口型说了个:“缓。”

陈庆不怕死,赵崇一家老小三百多口人,怎能不怕受到对方牵连。

铁鹰剑士愣了下,然后不动声色的微微点头。

他转过头去,背对着嬴政和朝中大臣,同样用口型对下一个人转达。

赵崇微微松了一口气,目光复杂的看向陈庆。

我真是服气你了,以后见了你我绕道走行不行?

哗——

第一袋小麦被倒入漏斗中。

嬴政、扶苏和朝中大臣全部聚精会神地盯着徐徐运转的石磨。

“嗯?”

陈庆眼角余光突然发现,众人转头的时候,铁鹰剑士的速度就放慢了不少。

“啧,这块货心眼还不少嘛。”

他马上就知道是赵崇干的,忍不住发笑。

“父皇,出面了。”

“原来如此!”

“这石磨怕不是有五六千斤,怪不得碾出来的麦粉如此细腻。”

“李相,陈庆此獠包藏祸心,谋反在先,蛊惑陛下劳民伤财在后。若不尽早除去,将来必成大患!”

“我等不能坐视不理呀!”

又一日,大朝会之后,几名御史大夫找上了李斯,痛心疾首的说道。

“不可妄言。”

“陛下明察秋毫,岂会被奸人蒙蔽。”

李斯板着脸打断了对方的话。

“李相……”

几人又气又急。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御史大夫的本职工作就是弹劾、监察百官,处理各地官员上奏的文书。

陈庆谋反一事,铁证如山。

然而始皇帝居然不杀他,还放任他在咸阳城到处蹦跶。

如今更是渐有风生水起的架势,他们不着急才怪了。

“老夫听闻,陈庆曾夸下海口……”

李斯压低了声音:“咸阳城最近有人流传,城外的水车一旦建成,可抵千万民夫,往后大秦或许会废除徭役,百姓甚是欢喜。”

“这怎么可能!”

“愚夫愚妇,他们是在痴心妄想!”

“陛下怎么会信那陈庆的妖言蛊惑!不行,我现在就要进宫,请陛下斩了此獠。陈庆不除,我就……辞官罢职!”

“对,陈庆不除,我等辞官罢职!”

御史大夫们群情激奋,恨不得立刻冲到城外,对陈庆饱以老拳。

“诸位稍安勿躁。”

李斯这才慢悠悠的说:“据我所知,那水车至多相当于十头骡马。但开工至今,陈庆消耗了多少民力物力?”

“若是它真把水车修到抵得千万民夫那般地步,恐怕把整个大秦全部掏空都不够!”

御史大夫们更加气愤。

“李相,你说怎么办?”

“我们都听你的。”

“要不然……我等召集家丁,今日就除了他!”

一人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

“对,对!”

“我等为朝廷锄奸,陛下应该不会不至于怪罪。就算真要罚下来,我等一力承担!”

“李相,你说句话吧。”

李斯见到此情此景,心中大为满意。

人心可用也!

“此事不急于一时。”

李斯招招手:“等那水车完工之日,就是我等发难之时,到时候……”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暗道宰相高明。

御史大夫们走后,李斯嘴角含笑。

你不是自吹自擂,夸下海口‘功莫大焉’吗?

我就帮你加一把火,再替你吹吹风。

看看到时候你如何收场!

“哼!”

“奸佞在侧?我看你就是最大的奸佞!”

李斯眸子中闪过一道厉色,挥袖而去。

——

渭河水边。

原本普普通通的石滩野地,已经成了一处热闹喧嚣的所在。

上千名工匠和民夫忙得热火朝天,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同样不少。

一块块长达五米多的三角形木架,被四名民夫抬着,小心地从陡峭的石滩绕过去,然后放在已经排光河水的沟渠里。

挖掘河道的工作最繁重,同时也是最简单的。

靠着不断增加民夫,最先完成。

水车的制造紧随其后。

在陈庆的指挥下,高达五丈的水车被均匀的分成了十六块。

先运输到沟渠中,然后工匠再将其一块块拼接安装起来,组成最后的成品。

“嘿吼!”

“嘿吼!”

“嘿吼!”

一群精壮的民夫如蚂蚁般,分列在一根巨大的圆木左右两侧。

它就是水力磨坊最重要的部件之一,转轴。

“此乃紫衫,皇家专用之物。”

“它纹理通直,柔韧有力,且不易腐朽,不易开裂起翘,能满足你的要求吧?”

赵崇站在陈庆的身边,有些心疼的说道。

这一根大料价值上万钱,可够上千户人家一年所需。

它只生长在深山老林中,光是砍伐下来运输到咸阳,就要消耗不知道多少人力。

连内库中的储存也不算太多。

“紫衫?”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

陈庆面露疑惑之色。

“它生长在高山悬崖之上……所结果实如红豆,可入药。”

赵崇洋洋洒洒的介绍道。

“红豆杉?!”

陈庆听到这里,终于知道了它的真名。

“你先说到底行不行?”

赵崇面色不虞的说:“要是不行,我再换其他木料。”

他对始皇帝忠心耿耿,实在不舍得如此浪费。

“刑!”

“我看刑,非常刑。”

“今天在场的一个都跑不掉。”

红豆杉那是妥妥的国一呀!

别说砍下来,你就是折下条枝,也够拘留几天的了。

陈庆没想到水力磨坊居然用上了如此贵重的木材。要是在后世,他这个主事者起码十年起步。

“你到底什么意思?”

赵崇莫名所以的看向他。

“你先盯着,我去看看齿轮准备的怎么样了。”

陈庆摆摆手,朝着锻打棚那边走去。

“东家。”

“您过来掌掌眼。”

“小的们心里慌得很。”

两个一大一小,重达数百斤的青铜齿轮被摆放在空地上,工匠们正在用砺石和扁铲对其进行最后的打磨修整。

“慌什么!”

“齿数点过了没有?对得上吧?”

陈庆打量了一会儿,默默点头。

起码从外观上来看,没有任何问题。

秦朝的青铜器水平极为高超,从兵马俑出土的青铜剑就可见一斑。

“齿数对得上,就是……它不转起来,我们也不知道到底行不行。”

工匠心怀忐忑地回答道。

“明天就能见分晓了。”

“今晚再杀几头羊,大家都吃顿好饭。”

“要是事有不成,也不算我亏待了大伙。”

陈庆洒脱地说道。

“东家……”

有人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不就是断头饭嘛!

“瞧你们那没出息的样子。”

“你们在咸阳大狱中,是谁来救的你们?”

“有我在,都把心放回肚子里。”

陈庆安慰了一句,转头看向李乙。

“李乙,你小子琢磨什么呢?”

“是不是又要检举老子?”

越是临门一脚的时候,所有人心里的压力就越大。

陈庆的脾气也暴躁了许多。

“冤枉啊东家,小人绝对没有!”

李乙激动地哭天喊地:“您不是说还没想到该怎么用水力来锻打铜铁吗?小人方才有了点主意。”

“哦?”

“你说。”

陈庆招呼对方站起来。

“东家您看那根转轴。”

李乙指着那根价值万钱的红豆杉,“小人想着,要是它真的能转起来,在上面绑个大铁锤,岂不是就抡起来了?”

“咱们只需……”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下。

“嘿嘿。”

一名老匠工笑道:“然后你刚凑过去,就被一锤砸烂了脑袋。”

“哈哈哈!”

“李乙你真是异想天开。”

“要是按你这般来,不到半天我们全都得被砸死。”

众人哄堂大笑,臊得李乙满脸通红。

他知道自己出了个馊主意。

那铁锤抡起来力道该有多大,要是被炉台挡住,锤柄势必折断。

可没有打铁的炉台,怎么才能让锤子敲击在铜铁料上呢?

“东家,小的倒是有个主意。”

一名稍显瘦弱的工匠突然开口。

“小的看那木工所用滑轨,甚是省力。”

“若是咱们在炉台下面加个滑轨,铁锤抡过来的时候,就把炉台推上去,打一下再拉回来。”

“如此往复,它不就可以打铁了吗?”

众多工匠们纷纷思考起来。

此计……好像可行。

但是炉台笨重,要是这样一推一拉,岂不是比锻打还要费力?

那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嘛!

“我想到了!”

“我终于想起来了!”

“只要加个杠杆不就行了嘛!”

陈庆忽然高兴地呼喊。

穿越者没有金手指真是寸步难行。

这么简单的事情,居然还要靠手下提醒才能解决。

只要在李乙所说的大锤前面加一个跷跷板。

铁锤落下,跷跷板自然会坠地。

另一端它不就高高举起了嘛。

等跷跷板落到底,铁锤顺势滑落……

咚!

只要在另一端加上锻锤,水力锻打设备就造成了!

“李乙,你去领一头羊。”

“还有你,也去领一头。”

“这是赏你们的。”

陈庆立刻下令。

“东家……”

李乙已经对羊这种动物有了心理阴影,显得犹豫不决。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怕这怕那。”

“你不要我都吃了。”

陈庆不耐烦地说。

“是,那就谢过东家了。”

“谢东家。”

两人这才开心的行礼致谢。

其余的人不由投来羡慕的目光。

他们足有一百个人,哪怕陈庆已经尽量照顾,也不可能羊肉敞开了吃。

再说石匠明日就可打造好石磨和磨盘,要是水车造不成,还不知道有没有下顿了。

陈庆兴高采烈,就要去鼓捣锻打设备的模型。

赵崇若有所思,跟在后头忍不住问道:“我听那两名匠工所言,均是无稽之谈。你为何还要赏赐他们呢?”

“赵统领。”

陈庆回过身来,重重地拍着他的肩膀。

硬邦邦的,极为坚实,不愧是习武之人。

“后世有一位伟人说过,劳动人民的力量是无穷的。”

“你要相信群众,依赖群众。”

“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我先去忙。”

陈庆走后,赵崇一直站在原地皱着眉头。

劳动人民,力量是无穷的……

天大地大,皇帝最大。

王侯将相,哪个不比‘民’贵重?

“此为大不敬之语!”

他连忙掏出小本本,再次把陈庆的狂悖之言给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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