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哥,他在CPU你畅读全文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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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生产队的驴③
  • 更新:2024-08-23 20:48:00
  • 最新章节: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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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政哥,他在CPU你》,超级好看的军事历史,主角是陈庆赵崇,是著名作者“生产队的驴③”打造的,故事梗概:陈庆当时慷慨陈词的模样历历在目。扶苏自缢而亡!如今这句话的分量,和当日已经完全不同。“父皇……”扶苏略感惶恐,不知所措的低下头。嬴政走到他的面前,轻轻按住他的肩膀。“扶苏,你可知道那陈庆是谁?”“儿臣……不知道。”扶苏心乱如麻。蒙毅曾寄来密信,说过陈庆......

《政哥,他在CPU你畅读全文版》精彩片段


当然质量不能和水力磨坊碾出来的那般细腻,姑且就当它等同。

一年七千多斤,取整数,一万斤。

咸阳仓中的三千六百万斤麦,需要足足七千多人全力劳作!

这还是按照最大的产量估算。

七千多人一年下来,消耗的粮食同样不少。

而且需要的石磨足足有三千五百多个!

按照陈庆所说,现在每个水力磨坊只需要四五人搬卸。

最多二十人出力,就能抵得过以前的七千人!

秦始皇算出这个数字后,不由目瞪口呆。

草草的来算,光是咸阳城磨面这一项,每年就节约了近万人!

全天下共有四十余郡,县乡近千。

总人口数十倍于咸阳。

加起来能节省人力几十万!

除此之外,陈庆还说过,磨坊能用来给粟米脱壳、打造兵甲。

这……

秦始皇暗暗想道:千万民夫不敢说,但节省几百万人力确确实实是能做到的。

赵崇偷瞄了一眼始皇帝的神色,就知道数字必定极为惊人。

他不由有些羡慕嫉妒的琢磨着:想不到还真的让陈庆立下大功了,恐怕始皇帝不会再想着杀了他。不过,就陈庆那张嘴,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惹得陛下勃然大怒。

“赵崇,若不是亲眼所见,你敢相信世间有如此奇物吗?”

嬴政意味深长的问道。

赵崇迟疑片刻,缓缓摇头。

嬴政用力地说道:“寡人也不信。”

赵崇突然想到了什么:“那……”

嬴政微微一笑:“陈庆还真没欺瞒寡人,他确实可能是从两千年后来到大秦的。”

赵崇面色惊骇,讷讷不敢言。

他低下头想道:那始皇帝不会真的如陈庆所说,五年后就驾崩了吧?

还有大秦,真的会二世而亡?

一时间,赵崇心乱如麻,面色不停地变幻。

嬴政悠悠地叹了口气。

怕什么来什么。

他之前对陈庆的身份一直持怀疑的态度,因此得知自己五年后会患急症暴毙一事,更多的是不服气的心理。

你让我死,我偏不死。

陈庆说大秦的命运是二世而亡,他就招扶苏回咸阳,册立太子。

我看你还怎么亡!

可如今知道历史上的大秦真的落到如此凄惨,心头顿时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般,沉甸甸的。

“陛下,扶苏公子来了。”

赵高站在门口,小声禀报。

“父皇。”

扶苏一看赵崇也在,倒是没有多意外。

始皇帝的勤政天下皆知,更何况今天还发生了那么多事。

“你们先退下吧。”

嬴政目光深邃地盯着扶苏。

陈庆当时慷慨陈词的模样历历在目。

扶苏自缢而亡!

如今这句话的分量,和当日已经完全不同。

“父皇……”

扶苏略感惶恐,不知所措的低下头。

嬴政走到他的面前,轻轻按住他的肩膀。

“扶苏,你可知道那陈庆是谁?”

“儿臣……不知道。”

扶苏心乱如麻。

蒙毅曾寄来密信,说过陈庆自称穿越者的事情。

不过这件事万万不可让始皇帝知道,不然就害了蒙毅。

“陈庆,代郡铜铁商人。”

“三年前不知从何而来,衣衫褴褛,落魄无依。”

“后来靠着夏日里走街串巷卖冰水,积累下一笔财产。”

“再之后,他很可能贩过私盐,又雇人开掘矿藏,由此发家。”

“寡人也是偶然路过左近,听说其人多有怪异,才命黑冰台彻查。”

“没想到……”

“陈庆已经暗中积攒下了足够五千军士使用的兵甲。”

秦始皇暗叹了口气。

陈庆有了钱既没有花天酒地,又从不显财露富,而是立刻着人打造兵甲。

他着急地问:“它又怎么磨米磨面的呢?”

陈庆略感诧异。

扶苏可不是他手底下那些工匠,长期接触下来,潜移默化吸收了很多后世的知识。

他只简单的描述了一遍,扶苏就能领悟水车的原理,已经可以称得上天资聪颖了。

“磨面嘛,就是把水车的力量引导出来。”

“我们在这里加一个齿轮。”

陈庆一边摇摇指着磨坊里的实物,一边在地上勾画,讲解。

扶苏稍微思考的时间长了点,突然一拍石板。

“此物妙绝!”

“嘶~”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刚才拍的是滚烫的石板,掌心火辣辣的疼。

蒙甘紧张地问:“公子,您的手怎么样?”

扶苏摆摆手:“不碍事。”

“店家,不知这水车是何人所造?”

陈庆望着他激动的样子,审慎的问道:“你要干什么?”

“此君大才!”

“若是天下河流途经处都能营造出水车,省了百姓多少力气。”

“我要去拜访他,请他入朝为官!”

扶苏兴奋的说道,还拱手作揖,示意尊崇之情。

陈庆脸色微变,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古语有云,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可扶苏和他爹嬴政完全不一样!

哪怕被烫伤了手,扶苏还惦记着要拜访贤才建造水车,为天下百姓着想。

怪不得秦始皇驾崩后,陈胜吴广揭竿起义。

先搞了些神神鬼鬼的‘大楚兴,陈胜王’,然而听信者不多。

后来这两人打出为扶苏报仇的名义,顿时从者如云。

老百姓从来都不是要反什么大秦,反的只是秦朝的暴政!

如果扶苏登基,以他宽厚、仁义的性子,一定会实行休养生息之策,大秦怎么会亡!

“店家,你不知道吗?”

扶苏诧异地看着陈庆,对方一直盯着自己,神色很是奇怪。

“公子……”

陈庆站起来,恭敬地作揖行礼。

“小民有一言,请公子殿下一定铭记在心。”

“无论任何时候,何种情况下,请您一定要保全自身,不可轻易丧失斗志。”

“你是大秦的希望!”

“切记,切记!”

无数道疑惑的目光投向陈庆,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如此郑重的说出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公子,陛下的龙旗。”

蒙甘注意到远处的烟尘,急忙禀报。

“父皇来了。”

扶苏的心中五味杂陈。

他回过神来,笑着对陈庆说:“多谢店家好意提点,还有……改日再来吃你的肉夹馍。”

“蒙甘,付账。”

陈庆接过铜钱,望着大队人马络绎离去的背影,意味深长的一笑。

他知道扶苏并没有听进心里。

不过没关系……

咱们很快就能再见面了。

“赵崇,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嬴政听说水力磨坊已经开始运转,并且效率远超人力,顿时顾不得和大臣们继续商议国家大事,急急忙忙出城查看。

万万没想到,此时磨坊所在的地方已经乱成一团。

铁鹰剑士和监工们分散各处,像是赶羊一样把刚才被吓跑的民夫重新召集起来。

蒙甘的大军驻足在不远处,因为没打出旗帜,暂时看不出是哪方人马。

眼下的情形着实令人费解。

“启奏陛下……”

赵崇额头上刷的冒出一层冷汗。

要是水车出了岔子,始皇帝必然盛怒。

到时候别说陈庆以及他的手下,恐怕协助的民夫和工匠一个都别想活。

说不定他也要被安个监管不利的罪名,吃不了兜着走。

早知道陈庆是个祸害,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被他祸害到自己头上了。

黄昏。

夕阳的余晖从天边洒落,给大地送上最后的温暖。

一群衣衫褴褛的人站在咸阳狱的大门外,神情恍惚,仿佛做梦一样。

“出来了,我出来了!”

“东家,你真的把我们救出来了!”

“老天爷呀,我的命保住了!”

“呜呜呜。”

不知道是谁带头,在场的人嚎啕大哭,泪水在乌漆嘛黑的脸上冲出了两条显眼的痕迹,看上去滑稽又可笑。

陈庆背着手站在他们面前,轻描淡写的说:“行啦行啦,瞧瞧你们没出息的样儿。”

“我不是说过绝不祸累你们吗?”

“有什么可哭的。”

李乙搀扶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走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谢过东家救命大恩。”

其余人迅速反应过来,齐刷刷跪倒一片:“谢过东家救命大恩!”

“你们这是干嘛?”

“都起来,大家都起来。”

陈庆态度温和的把李乙扶了起来。

“东家……”

李乙羞愧难当,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

“别扭捏啦。”

“我忘了跟你们说一件事。”

陈庆接下来的话,很快让所有人变了脸色。

“你们的命还是没保住,皇帝陛下可没说要饶过咱们!”

话音未落,众人齐齐抬头,一脸震惊地看向他。

皇帝没说要饶他们?

那岂不是……

胆小的人两腿不断打晃,差点站不住瘫坐在地上。

“除非你们和我去做一件事。”

“做成了,大家都有好处。”

“做不成……你们可就是我的党羽。到时候要杀要剐,可就不是我说了算喽。”

陈庆话锋一转,意味深长的说道。

“东家,你要我们做什么?”

“小的一定照做!”

李乙已经做好了哭嚎的准备动作,可听到后面的话,立刻收敛了神色,着急地问道。

“是呀,东家,你要大家伙干什么?”

“我们一定给您办成了!”

“东家,你发话吧!俺哪怕豁出这条命去,也要报您的大恩。只求您照顾好俺家中的老娘,让她有口吃的。”

工匠们纷纷围拢过来,眼巴巴地看着陈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都跟我来。”

陈庆招招手,走在前面。

赵崇随身带着一片竹简,用炭笔刷刷记下几处要点后,方才指挥铁鹰剑士看管着这群囚犯,往咸阳城一处大宅走去。

嬴政下令,凡是陈庆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必须记录在案。

赵崇半点也不敢马虎,忠实的执行着秦始皇的命令。

——

咸阳宫的东西两侧,是仿照六国宫室打造的亭台楼阁。

不但占地极广,而且富丽堂皇,极尽奢华。

嬴政一统天下后,将总计十二万户原六国贵族全部迁至首都咸阳。

一来是方便监视和管控,防止他们在故地借机生事,死灰复燃。

二来则是充实咸阳人口。天下连年战乱,连秦国的都城都显得地广人稀,哪有一点繁盛的样子。

秦始皇安排了一幢豪阔的大宅,用来安置陈庆的属下。

至于它原来的主人是谁,现在为什么空了下来,恐怕他们还是不知道为好。

“大家都有地方住,不用担心。”

“先随我过来一下。”

陈庆似乎能在空气中闻到淡淡的血腥气,但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大人,锅底灰抹好了。”

一名下人小心翼翼地上前禀报。

“黄土块呢?”

陈庆从对方身边的笸箩里拿起一块拳头的黄土,“还不错。”

条件简陋,只能因地制宜。

李乙让老娘和妻子先去找了间屋子休息,自己则飞快的跑向陈庆的方向。

不多时,工匠和学徒们纷纷在院子里坐下。

眼前的场景太熟悉了!

以往陈庆就是这样给他们上课的。

一方照壁已经被锅底灰漆成了黑色,陈庆站在前面,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赵崇带着七八个工匠打扮的人,看到眼前的场景愣了一下。

“你要的石工和木匠带到了。”

“来了呀。”

陈庆微笑着和他们打了声招呼,“过来坐。”

石工和木匠都是朝廷的工师,相当于现代的国企工人。

他们惊疑不定的打量着陈庆,以及坐在那里准备听课的‘叫花子’,犹犹豫豫站到了一旁。

陈庆转过身去,用黄土在照壁上迅速描绘出一副如同象形太阳的图案。

“下面我要说的这件事很重要,大家一定要用心听。”

“我要造的这件东西,名叫水车。”

“它依水而建,靠着水流的力量驱动水车上面的扇叶。”

“然后这股力量带动中心的转轴。”

“我们要做的,就是利用这股旋转的力量。用它来给粮食脱壳、磨面、打造兵甲,还有许多其他用途,这些日后再说。”

赵崇连忙拿出小本本,强忍着心中的惊骇将这些言语记下。

又是打造兵甲!

这果然是个铁杆的反贼,只要一有机会就琢磨着造反!

原属于陈庆手下的工匠听得聚精会神,不肯错过一个字。

但是赵崇带来的人就不一样了。

他们事前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来干什么,更听不懂陈庆讲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做成了,大家都能活。”

“做不出来……”

陈庆拱拱手:“大家黄泉路上做个伴吧。”

呼嗵!

一名木工脸色惨白,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么回事?

我就是一个做木器活的,为啥做不出来就要上黄泉路啦?

陈庆可不管那一套。

后世有位伟大的人物说的好,要充分发挥群众的主观能动性。

他又不是那种金手指牛逼上天的穿越者,对于水力磨坊的构造只知道个大概。

想要完成嬴政交代的任务,非得群策群力不可。

相信在性命的威胁下,这些稍微开了点窍的手下会给他交出一个满意的答卷。

“东家,您是说要在这根转轴上加一个磨盘?”

李乙思索良久,主动举手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鲁班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发明了石磨。

不过因为造价高昂,只有在官办的磨坊里以及大户人家才有使用。

众人或许没用过,但是多少都知道它的模样和原理。

“对!”

“但是……东家,那磨盘不就竖起来了吗?若是把粮食撒进去,它就漏掉啦。”

李乙为了将功赎罪,脑筋转的非常快。

“所以,我们要用齿轮结构,把转轴的旋转力改成垂直方向。”

陈庆耐心的解释道。

他一边画着演示图,一边暗暗心喜。

瞧瞧,这不就好起来了嘛!


翌日,天色微亮。

影影绰绰的人影,络绎不绝的朝着咸阳宫麒麟殿走来。

秦始皇勤政,臣子免不了要遭罪。

每天卯时(凌晨五点)朝会,对后世之人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因此内宫之中的陈庆还在呼呼大睡。

但是在大秦朝,上至嬴政本人,下至三公九卿、太尉、御史大夫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陛下驾到——”

赵高抑扬顿挫的语调回荡在大殿中,交头接耳的臣子们迅速回到大殿两旁,恭敬的跪坐在各自的坐垫上。

嬴政一夜未睡,略显疲态,眼眸却依然明亮有神。

“参见陛下!”

众臣齐刷刷作揖行礼。

“免礼。”

嬴政挥挥手,目光在朝中几个重臣身上扫过。

尤其是老将王翦,他的视线停留的时间格外长一点。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赵高喝了一声,退到了旁边。

“陛下,臣有事启奏。”

一名御史大夫直起身,高举笏板。

“臣要弹劾武将辛胜之子无故殴伤他人一事。”

御史大夫站到大殿中间,口齿清晰的将事情原委道来。

嬴政听完,简单的做出了罚俸,闭门思过三日的惩处。

后来又有人奏报水患、山匪聚众作乱等,秦始皇一一批示。

大殿里短暂的安静了一会儿。

赵高的视线来回寻梭,如果再没人上奏,就该退朝了。

“还有谁要禀奏?”

嬴政主动开口。

无人应声。

赵高刚要喊退朝,就听到嬴政话锋一转:“昨日寡人辗转反侧,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王卿,你上月奏禀立储一事,今日不妨议一议。”

秦始皇喝了口茶润了下喉咙,语气轻描淡写。

众臣齐刷刷的抬起头来,面露惊愕之色。

陛下今天这是怎么了?

以往每次有人提立储,嬴政总是十分不耐烦的打断。

看样子短期内,皇帝并没有这个打算。

然而现在却主动提起来了!

王翦先是愣了一下,眼底迅速流露出喜悦的神色。

陛下终于要立储了!

王家贵为武将之首,然而树大招风。

而今他已经耄耋之年,不知还能活上多久。

长子王贲久经沙场,落得一身伤病,长年需要卧床休养。

王家的第三代王离资质平平,虽然在父辈的余荫下也跻身大秦猛将之列,威望却远远不足以服众。

王翦一直担心自己故去后,整个王家就会轰然垮塌,成为过眼云烟。

但是扶苏当上太子就不一样了!

因为扶苏是他的孙女婿!

有这层关系在,无论如何王家都不会混的太差。

一旁的蒙毅同样面露喜色。

蒙家与扶苏素来交好。

如今他的哥哥蒙恬和扶苏殿下一起驻扎在北方,防止匈奴南下。

男人三大铁,一起扛过枪。

这妥妥的是患难之交呀!

要是扶苏当上太子,何愁蒙家不发达?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忧。

李斯微微侧头,不着痕迹的给大将李信打了个眼色。

现在朝中能说话,敢说话的非他莫属。

然而李斯却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嬴政的眼中。

一股含而不发的杀气,隐藏在嬴政的眸底。

赵高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疑惑的望向端坐不动的秦始皇。

陛下这是怎么了?

以往每每有这种感觉,都是他要杀人的前兆。

到底是谁触怒了祖龙?

“陛下!”

李信思量片刻,高声道:“大秦威加四海,八荒慑服。陛下春秋鼎盛,正处虎狼之年。微臣认为,立储一事还尚早。”

王翦皱着眉头扭身看了他一眼,心头大为不满。

没完没了啦?

不就是因为伐楚那点破事,你明里暗里跟我王家作对。

昔年秦国欲伐楚,嬴政召集武将商议。

王翦言道非举倾国之力不能灭楚。

李信为了抢功,声称自己只需要二十万大军便可。

嬴政龙颜大悦,便任命李信为主将,攻打楚国。

王翦愤而告病养老,不理外务。

结果李信大败而归,损失惨重。

嬴政不得已,亲自登门请老将王翦出山,并征集全国青壮总计六十万,全部交由他指挥,这才一举灭了楚国。

因为此事,李信许多年都不受皇帝信重。

在朝中二人的意见一旦发生冲突,嬴政必定信王翦,对李信的建议置若罔闻。

都这样了,要是李信心里没点怨念那才有鬼呢。

更何况扶苏是王家的女婿人尽皆知。

要是扶苏日后当上了太子,还有他好日子过?

“嗯。”

嬴政缓缓点头。

李信大喜,还以为他的意见被听进去了。

“众卿畅所欲言,寡人绝不怪罪。”

嬴政面色平静的开口。

受到李信的鼓舞,又有几名御史大夫站出来各抒己见。

意思无非是大秦昌盛,陛下身强体壮,立储一事言之过早。

“陛下。”

蒙毅忍不住站了出来。

再任由这群宵小叫嚣还了得?

“扶苏殿下刚毅勇武,宽仁大量,乃不可多得之梁才。”

“况且殿下已近而立之年,微臣认为,立储正当其时。”

“上合天道,下遂人意。”

“对外可使六国余孽彻底死心,对内于吾等亦是心安。”

“微臣认为,立储一事宜早不宜迟。”

蒙毅侃侃而谈,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

在他的带领下,许多亲近蒙家和王家的文臣武将也纷纷表态。

“李相,你可有话想说?”

嬴政暗暗把每一个人的态度记在心里,转头看向了沉默不语的李斯。

“微臣……”

李斯心中总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但是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却说不出来。

“微臣以为,立储之事不急于一时。”

“当务之急……”

李斯准备的长篇大论还没说完,嬴政突然打断:“若是寡人心意已决呢?”

他直视着对方,目光说不出的凌厉,隐隐有肃杀的意味。

李斯心头咯噔一下。

朝中百官人人变色。

今天的陛下一定是哪里不对!

以往嬴政哪怕不认同李斯的意见,也会等对方说完,才出言反驳。

今日却半点情面都不给他留,而且似乎有故意让他下不来台的意思。

“微臣自然是全听陛下吩咐。”

李斯连忙躬身行礼,胸口闷得厉害。

陈庆!

除了他还能有谁?

莫非他口中的奸佞正是自己?

简直荒唐!

老夫为大秦出谋划策的时候你在哪里?

老夫这些年来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的时候你在哪里?

陛下怎么就听信了他的一己之言,对我如此!

老夫怎么可能干出逼扶苏殿下自缢身亡这等大不敬之事?

老夫从未想过呀!

李斯暗暗握紧了拳头,把陈庆恨到了骨子里。

“太史令何在?”

“微臣在。”

“寡人欲立扶苏为太子。择良辰吉日,祭告太庙。”

“派快马通传,召扶苏回咸阳。”

“退朝吧。”

简短的几句话之后,嬴政站起来转身就走。

麒麟殿内响起嘈杂的议论声,众臣惶惶然不知所措。

李斯始终垂着头,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不除此獠,大秦早晚要坏在他的手上!

小说《政哥,他在CPU你》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即便到临死的时候,蒙恬还顾念着三代的君臣之谊。

他从未做过任何不利于大秦,不利于赢姓皇室的事情。

为何要落得如此下场?

然而还没完。

陈庆厉声说道:“查办此事的是赵高。”

“你应该知道,昔年赵高犯案,陛下命蒙毅审理,依律将其判处死罪。”

“后来始皇帝爱惜赵高的才华,将其特赦,由此双方结下仇怨。”

“而今赵高大权在握,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蒙家。”

“他以意图谋反之罪,判蒙毅诛九族!”

“蒙家上上下下万余口,除少数逃脱者,全部被残害致死!”

轰!

犹如一柄大锤,重重地砸在扶苏的脑袋上。

蒙家被诛九族了?

世代忠良,三代公卿的蒙家,惨遭灭门!

“公子,你没事吧。”

陈庆连忙扶住他。

唉……

重病还需下猛药。

这下你知道自己一死了之的后果有多严重了吧?

蒙家惨,你的兄弟姐妹更惨。

不过看扶苏颤颤巍巍,站都站不稳的样子,陈庆把想说的话又压了回去。

过犹不及。

胡亥毕竟是嬴政的亲儿子,扶苏的亲弟弟。

要是陈庆把胡亥对待兄弟姐妹那些惨无人道的手段说出来,他们肯定下意识的不会相信。

慢慢来吧。

反正目前看来,我已经取得了不错的开局。

“先生。”

“您今日所言,扶苏定然牢记心中。”

“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

扶苏稳住心神,疲惫又无力的作揖告别。

“嗯。”

陈庆点点头:“公子切勿多思多虑,我说的只是曾经历史上发生过的事情。而现在,它还只是一种可能。”

“多谢先生开解。”

扶苏再行一礼,然后才慌慌张张,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赵统领?”

陈庆冲着空荡荡的屋子里喊了一声:“夜半时分,我这肚子咕噜咕噜叫。看在我苦苦劝慰公子扶苏的份上,麻烦让人送一份酒菜过来。”

无人作答。

“多谢赵统领。”

陈庆知道,黑冰台的人一定在这里。

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必定会被呈给秦始皇知道。

啧啧。

对于李斯,陈庆倒是不怎么担心。

但是赵高这个阴险毒辣的小人,必须尽早除去。

不知道始皇帝知道这段历史后,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

陈庆嘴角含笑,一边思索一边等待。

过了小半个时辰,果然有人送来了一桌丰盛的酒菜。

“哈哈!”

“好日子要来喽!”

——

翌日,天色微亮。

侍者轻手轻脚的走进皇帝的寝宫,却发现始皇帝怔怔的站在窗前,似是一夜未眠。

“陛下,您……”

赵高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嬴政猛地转过头来,双目如狼顾虎视,凌厉得吓人。

赵高猛地打了个哆嗦,然后深深的低下头。

他在脑海中翻来复去的盘算,自己做错了什么,引得皇帝如此愤怒。

“你们来得好早。”

淡淡的口吻,没有一丝一毫感情。

赵高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发现嬴政神色平静,好像刚才那危险的眼神完全是自己的错觉。

“快去服侍陛下洗漱。”

他连忙吩咐道。

没多久。

嬴政换上了威严华丽的龙袍,准备入殿上早朝。

“赵高,最近宫内可有风吹草动?”

往常他也时常会问一句。

秦始皇满脑子都是开疆拓土,千古霸业,因此对内宫之事关心甚少。

通过赵高,他多少能了解一些嫔妃和皇子的近况。

“扶苏公子回来,宫内自然皆大欢喜。”

“可惜胡亥被禁足不得外出……

“昨晚宜春宫可热闹了,诸位公子都前去庆贺,其乐融融。”

“大秦的黎民百姓生活真的如此困顿吗?”

嬴政压着火气问道。

陈庆同情贫苦百姓衣食无着,这没错。

但是当着秦始皇的面提起,无异于故意揭人家的短。

真的是茅坑里撑杆跳,过分了!

“去年寒冬腊月,小民的铜铁铺子因为夜间不熄火,总有附近的百姓在炉子旁围坐取暖,老弱妇孺皆有。”

“管事的想要驱赶他们,被我拦下。”

“后来小民一打听,实在令人不胜心酸。”

陈庆没理会赵崇的提醒,回忆着说道:“一岣嵝老妇,怀里抱着垂髫小儿。大冷的天穿着单衣,嘴唇都冻得青紫了。”

“小民问她,为何要来此?”

“老妇答曰:回家就得冻死,在这里还有一条活路。”

“小民又问:你的儿女呢?”

“老妇答:大儿被征了民夫,在北地修筑长城,三年来音讯全无。二儿早年征战落下了残疾,打水的时候落进井里淹死了。儿媳为了让孩子有口饭吃,把自己卖掉换了些粮食。”

“如今全家只剩下他们老的老,小的小,家里的粮也快吃完了。”

“白天他们就沿街乞讨,晚上就来小民的铺子里,守着炉火还能不被冻死。”

随着陈庆的述说,嬴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赵崇已经麻木了。

爱咋咋地吧。

你都不怕死,我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陈庆接着说:“小民一一问来,多是家里遭了兵祸,或者被抽了徭役。稍微遇到点天灾人祸,立刻家破人亡。”

嬴政目光如炬:“你是在怨怪寡人不体恤黎民百姓?”

“寡人修长城不对吗?”

“还是开疆拓土不对?”

陈庆点点头:“都对。”

“但是陛下过于消耗民力,等于在掘大秦的根基。”

“若风调雨顺,大部分老百姓的日子还能勉强过活,尚看不出什么变数。”

“若是遇到朝廷动荡,或者大灾大难……”

“天下必反。”

嬴政一甩长袖:“哼!”

即使不愿意承认,但是他心里知道对方说的有道理。

“不修长城,匈奴南下劫掠,你知道要死多少人吗?”

“不修建驰道,大秦天下如此广袤,一旦有变如何驰援?”

“寡人才是这江山的主人!”

“愚夫愚妇们懂什么!”

嬴政十分自负地说道。

他眼角余光瞥到陈庆欲言又止的样子,突然想起对方是来自后世的穿越者。

“陈庆,大秦眼下的局面,你可有解决办法?”

“有!”

陈庆痛快地回答。

“说说看。”

嬴政不由提起了兴致。

陈庆胸有成竹的说:“大秦的状况,归根究底是生产力跟不上社会的发展速度。”

……

嬴政听得云里雾里的,又不好意思问。

他把目光投向一旁的赵崇。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小人也不知道。’

“在目前这种生产力低下的情况下,陛下试图一劳永逸,大兴土木,对民心和民力都是极大的损害。”

“解决的方法也很简单,提高生产力即可。”

“小民来咸阳的时候,见城外的渭河浩浩汤汤,而大秦却不加以利用,实在是暴殄天物。”

“若是利用得当,光是这一条渭河,起码能抵千万民夫,或许还不止。”

陈庆字句清晰,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

嬴政大为震惊:“渭河能抵多少民夫?”

“千万,还不止。”

陈庆掷地有声的回答。

嬴政惊愕得久久回不过神来。

渭河是大秦的母亲河。

老秦人祖祖辈辈都靠这条河灌溉、饮水。

但是他从未想过,眼皮子底下的一条河能抵得上千万民夫!

嬴政为自己修建皇陵,才征发了七十万民夫,朝中大臣就叫苦叫难,百姓也是怨气冲天。

如果陈庆所说是真的……

“你说说看,如何才能让渭河抵得上千万民夫。”

“若是真有此等良策,寡人……”

嬴政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奖赏他。

“此事小民一人不可为,需得当初手下的工匠和伙计们齐心协力才能办成。”

“要是小民实现了,也不求陛下赏赐什么,将他们放归自由即可。”

陈庆图穷匕见,说出了他的要求。

“哈哈哈哈~”

嬴政放声大笑,这才知道对方七拐八绕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倒是有情有义!”

“寡人准了!”

“所需物料,由赵崇带你去支领。”

陈庆见他欲言又止,主动补充道:前期花不了几个钱,所需无非一些木料石料和青铜铁器,小民的铺子里就有存货,运来咸阳足够用了。”

“陈庆,你私铸刀兵,犯下的是谋逆大罪。”

“若你对大秦有功,寡人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但你要是敢欺骗寡人……”

嬴政目光炯炯,语气中饱含着威胁之意。

“小民绝不敢如此。”

陈庆连忙躬身行礼。

——

傍晚。

咸阳狱内灯火昏暗。

隐隐约约的哀嚎声和啼哭声,回荡在狭窄逼仄的牢房中。

一群蓬头垢面的犯人表情麻木,呆滞的坐在潮湿的稻草上,眼中不见半点神采。

“娘啊,是儿害了你呀!”

一名年轻人痛哭哀嚎,掩面痛哭。

他叫李乙,是陈庆铺子里学艺的伙计。

因为身强力壮,机敏聪慧,被陈庆特意提拔,当了个小管事,每月的钱粮也比别人多上少许。

可惜春风得意没多久,黑冰台带着郡守的官兵破门而入,将他们一网打尽。

而李乙也成了谋反的头目之一,连妻儿老小也被关进了咸阳大狱中。

想起自己的六旬老母,以及刚过门不久的妻子,李乙悲从中来,大哭不止。

“别哭了,烦不烦。”

“是呀,哭有什么用,白费力气。”

“东家待我们不薄,若不是贪他的钱粮,我等也不会为他打造兵甲。李乙你还是个副管事,东家想干什么肯定提前知会过你,我等还没怨你呢。”

先前死气沉沉的犯人终于有了点活力,向李乙投去埋怨的眼神。

“我真的不知道东家要谋反呀!”

“我要是早知道……”

李乙的哭喊声突然戛然而止。

外面的走道上传来有人走动的声音,想来是狱卒厌烦了他的哭声,要来寻麻烦了。

其余人连忙坐的离李乙远一点。

狱卒的厉害他们已经见识过,光是看着都吓死个人。

“你要是早知道,打算怎么干呀?”

“可是要检举我?”

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从监牢外传来。

李乙楞了一下,缓缓转过头。

“东家?!”

“谁?”

其余的人也齐刷刷抬头。

陈庆换了身干净的新衣服,来之前特意梳洗过。

他笑容灿烂,站在那里玩味的打量着众人。

赵崇像是铁塔一样,站在旁边手按剑柄,沉默不语。

几名平时飞扬跋扈的狱卒此时老老实实跟在后头,大气都不敢出。

“东家!”

“东家你怎么来了?”

“东家真的是你吗?”

“东家来了!”

一时间,牢房里炸开了锅。

铜铁铺子里的工匠学徒以及他们的家眷齐刷刷站了起来,拼命挤在前面目不转睛的盯着陈庆。

还有人不停的揉着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看什么?”

“不认识啦?”

“我陈庆,又回来了。”

从秦孝公即位开始,深感‘诸侯卑秦,丑莫大焉’。

为了争一口气,老秦人励精图治,靠着坚韧不屈的精神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不断发展壮大。

到了嬴政加冕为王,奋六世之余烈,横扫六国,一统天下。

东至朝鲜、南据岭南、北达阴山、西抵高原。

除了没有开垦价值的不毛之地,整个天下已经尽归大秦!

陈庆居然说不是要造大秦的反,不是要造嬴政的反?

那只有一种可能……

大秦亡了!

想明白这一点,众臣的脸色不由变得古怪起来。

一来大家都想到了这个答案。

二来则是不敢相信陈庆居然敢如此狂悖!

昔年赵强秦弱,秦孝文王之庶子嬴异人被迫去赵国为质。

在那里,他遇到了野心勃勃的吕不韦,讨来美妾赵姬并生下了一个孩子,名为嬴政!

而后秦国攻赵,赵王雷霆大怒。

嬴异人在吕不韦的帮助下,逃回秦国,却把妻儿留在了赵国。

嬴政的童年十分悲惨。

人在异乡,举目无亲。

孤儿寡母,备受欺凌。

等嬴政回国掌权后,第一个攻打的就是赵国。

秦军攻破邯郸后,嬴政亲自驾临。

故地重游,将年少时所有仇人全部坑杀!一个不留!

赵幽缪王被流放深山,活活饿死!

吕不韦权倾天下,骄狂自大,被流放蜀郡。

他深知嬴政绝不会放过自己,途中饮鸩自尽。

燕太子丹招募勇士荆轲刺秦,后秦攻破燕国首都蓟城。

燕王为了保住国家,被逼弑子,将太子丹的首级主动奉上。

……

一桩桩一件件的陈年往事,无不说明嬴政绝对是个有仇必报的性子。

你敢在我头上动土,我就让你物理入土!

毫无疑问,陈庆已经上了嬴政的必杀名单。

大殿之内落针可闻。

凝重的气氛,仿佛连空气都有了重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透着玩味,想要知道陈庆等会儿会不会如秦舞阳那般,吓得屎尿齐流,瘫软在地动弹不得。

“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

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

穿越不念诗,思想不合格。

在众人的注视下,陈庆昂首挺胸,朗声开口:“大秦军威赫赫,所向无敌。

陛下振长策而于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执敲扑而鞭笞天下。”

“四海景仰,万民皆从。”

他想做个拱手的动作,才发现忘记自己被捆缚着双手,只能颔首示意。

一记马屁拍上去,嬴政的脸色终于多云转晴。

不过眼眸深处的杀意并没有消失。

就凭他预谋造反的举动,就该死!

赵高露出讥讽的笑容,现在说这些,不嫌晚了吗?

“大秦江山皆系于陛下一人。”

“陛下在,则四海升平,国泰民安。”

“但是假若陛下有一天不在了……天下必反!”

陈庆掷地有声的话语,犹如一道惊雷炸响。

嬴政的脸色极为难看,蹭的拔出了太阿剑。

寒光湛湛,肃杀的气息弥漫。

“果然好胆!”

“寡人看错了你。”

嬴政提着太阿剑,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王翦怒道:“陛下,何劳您亲自动手,老臣这就毙了这个狂徒!”

蒙毅同样义愤填膺:“大不敬!贼子寻死!”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在紧张肃杀的气氛中,陈庆突然仰天大笑,猖狂至极。

“史记:三十七年十月癸丑,始皇出游。”

“至平原津而病,七月丙寅,始皇崩于沙丘平台。”

陈庆目光平静:“陛下,您的一生都写在历史书上,我怎么会记错?”

“非小民之言,而是史学家如此记载。”

“何来小民狂悖之说?”

感谢司马迁,感谢大秦粉,感谢网上的喷子。

在某个关公战秦琼的朝代实力大比拼帖子下,陈庆跟别人喷了一百多楼。

这段资料还是那时候查阅的,并且因为不方便复制,深深地记在脑海里。

“你说什么?”

嬴政停住脚步,心神俱震。

始皇崩于沙丘平台……

这句话仿佛当头一棒,砸得他头晕目眩。

寡人怎么会死呢?

难道那些方士一个都没找到仙药?

三十七年十月出游,次年七月……

那不是只剩下短短五年!

嬴政倒吸一口凉气,眼前阵阵发黑。

这怎么可能!

“妖言惑众,逆贼受死!”

王翦就像个点着了的炮仗,上去一把揪住陈庆的胳膊,提起砂钵大的拳头抬手欲打。

赵崇身为亲卫,已经拔出了宝剑。

眼看着粗糙的拳头即将落在自己脸上,陈庆暗道一生:糟糕,玩脱了!

“武成侯住手!”

幸亏,关键时刻嬴政一声喝令,让陈庆免遭厄运。

王翦火爆的脾气上来,连皇帝的话都不想听:“陛下,不杀此獠,老夫誓不为人!”

嬴政目光凌厉:“你先放开他。”

“诺。”

王翦狠狠地瞪了陈庆一眼,含怒将其推开。

蹬蹬蹬。

陈庆连退好几个步,打了个趔趄,差点扭到脚腕。

“嘶~”

他深吸了口气,目光幽怨地盯着头发花白的王翦。

武成侯王翦?

这笔账我记下了!

敢打老子?

将来有你求着我的时候。

王翦没想到陈庆居然还敢不服气的瞪着自己,顿时勃然大怒,差点就忍不住违抗皇命,将陈庆格杀当场。

行行行,你眼珠子大,我瞪不过你。

陈庆感受到这位沙场老将身上如实质般的杀气,无奈地偏过头。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听说你有个漂亮孙女来着……

陈庆不由阴暗的在心里想着。

“陛下。”

赵崇见嬴政向陈庆走去,一个箭步挡在前面。

“无碍。”

短短时间内,嬴政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咦?”

陈庆大感震惊。

任谁听说了自己未来将死于何时何日,都不免心神动摇。

若是胆小的,怕是已经惶惶不可终日。

“嗤。”

嬴政见他惊诧的样子,不由发笑。

“陛下不愧是千古一帝,这般心性,亿万中无一。”

陈庆心悦诚服的说道。

“你说寡人五年后会薨于沙丘?”

嬴政淡淡的开口。

“然也。”

“史书确实如此记载。”

陈庆恭敬地回答。

“哈哈。”

秦始皇的神色说不出的淡定从容,好像这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他负着手,一边踱步一边感慨地说:“寡人生于赵国,彼时秦赵两国互相攻伐,赵人无不视我为仇寇,恨不得我死。”

“少年时,吕相欺寡人年少,把持朝政。”

“母后与其沆瀣一气,密谋篡位。”

“他们也巴不得寡人去死。”

群臣勃然作色,战战兢兢低下头去,不敢做声。

这段往事在秦国无人敢提起,谁提谁死!

“韩、赵、魏、楚、燕、齐,六国之君,哪一个不想寡人死?”

“但寡人还在!”

“他们哪一个得偿所愿了?”

“就说这天下!”

“盼着寡人驾崩的六国遗民百万千万,不差你一个!”

嬴政猛地转过头来:“寡人跟你赌……”

“赌五年之后,寡人还在这里。”

陈庆在他强大的气势压迫下,脸色微微发白。

卧了个大槽!

这就是千古一帝气场全开的样子吗?

原来王霸之气真的存在!

“陛下,小民从未盼着您驾崩,乃史书所载。”

陈庆替自己澄清了一遍。

嬴政不耐烦的转身离去:“把他带下去,关起来。”

“哼!”

“就算寡人真的不在,还有我儿扶苏!”

“还有大秦百万雄兵,忠臣良将!”

“这天下,还是我大秦的江山!”

嬴政的性格和大多数老秦人一样,坚韧不拔,不肯服输。

他如果那么容易屈服,恐怕早就在一次次的挫折中郁郁而终了,不可能取得如今的成就。

赵崇上前按住陈庆的肩膀,怒喝道:“跟我走!”

“且慢。”

“陛下,请再听我一言。”

陈庆在路上想过无数种可能,万万没想到秦始皇竟然是这种死犟的性子。

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

嬴政果然停下了脚步。

“陛下,要是扶苏殿下在就好了呀……”

一声长长的叹息,却让嬴政如同五雷轰顶。

他的牙关咬的咯咯作响,从齿缝里吐出一句:“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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