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叫做《政哥,他在CPU你》是“生产队的驴③”的小说。内容精选:他到底是不是住在这里呀?”“我们要不还是先回去吧,父皇知道了一定会怪罪的。”“等他出来咱们看一眼就跑。”几颗大大小小的脑袋趴在墙头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陈庆的住所。他们衣着华贵,男女皆有。面色红润,仪态不凡。能在咸阳宫内行走,想来不是皇亲就是国戚。“胡亥,不许胡作非为,随我回去!”......
《政哥,他在CPU你全文小说》精彩片段
夜深人静,月朗星稀。
一轮弯月高悬于空,洒下淡淡的光辉。
恢弘壮阔的咸阳城陷入宁静,只有打更人的梆子声偶尔划破夜空,在空荡荡的街巷中回荡。
咸阳宫内室。
嬴政一身常服,背着双手听取赵崇的汇报。
“抵咸阳城外,陈庆大呼:‘看呀,大秦的都城是没有城墙的!华夏五千年来唯一一座没有城墙的都城!’”
“陈庆问小人,咸阳为何不修建城墙……”
赵崇一板一眼,将陈庆的言行事无巨细的复述出来。
“哼。”
“莫非后世之人,皆如此不堪?”
“寡人在,大秦之师在,要城墙作甚!”
抑郁了一整天的嬴政听到这段话,心里终于舒坦了不少。
“还有呢?”
“还有……小人带陈庆离去时,他曾托我照顾狱中的属下和随从,小人答应了他。”
赵崇一点都不敢隐瞒,躬身禀报。
“妇人之仁!”
嬴政嘴上虽然在骂,但是对陈庆的观感却好上了一点。
不管怎么说,起码证明陈庆绝不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冷血之人。
越是这样的人,越好控制。
“这就是从陈庆家中查抄出来的东西吗?”
“咦,好奇怪的圆棍。”
嬴政上前拿起一根乌黑的金属长管:“原来是管子,这是做什么用的?”
“小人也不知。”
赵崇禀报道:“陈庆在打造制器方面,似乎颇有能耐。还有这些……小人询问将作监的工师,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一大堆杂乱的金属器物被胡乱堆叠在一起。
要是陈庆看到,非得心疼死不可。
嬴政上前观望了片刻,也瞧不出个所以然。
“赵崇,你觉得陈庆是否真的来自两千两百年后?”
此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即便一向独断专行的秦始皇也拿不定主意。
“小人……”
赵崇深深的弯下了腰,语气惶恐。
“让你说你就说,婆婆妈妈作甚。”
嬴政不耐烦地催促道。
“小人认为……或有可能。”
“陈庆言行举止,皆异于常人,他说什么来着……”
赵崇努力回忆着:“他说咸阳城是封什么什么权的巅峰。还说‘无论将来如何,该做的事情总要去做。不然于心有愧,死了都难瞑目’。”
嬴政双目圆睁:“混账东西,你刚才为何不说?”
“小人该死!”
赵崇打了个哆嗦,连忙告罪:“陈庆言语生僻,加之路途劳累,小人实在记不住那么多。”
嬴政望着他憔悴疲惫的面孔,方才想起来这位忠心耿耿的属下已经一天多没合眼了。
“寡人不怪你。”
“你先回去休息吧。”
赵崇如逢大赦:“诺。”
待脚步声离去后,空空荡荡的书房里只剩下嬴政一个人。
“穿越者?”
“有趣!”
嬴政不断思索着今日的所见所闻,尤其是陈庆那句‘该做的事情总要去做’。
直觉告诉自己,这句话是对他说的。
“天要亡大秦吗?”
嬴政抽出了腰间的太阿剑。
锋锐的剑锋散发着凛冽森严的气息。
他仰头望着天空中的一轮明月,“寡人决死不从!”
“若是寡人从了你,当年在赵国就该死了。”
“荆轲刺秦,何其惊险?”
“寡人照样活着!”
“今天也一样。”
“想要亡大秦?”
“寡人便叫你天地俱裂!”
——
与此同时,宰相府的李斯也还没睡。
“相爷,打听消息的人回来了。”
“陛下把陈庆留在了咸阳宫,并未杀他。”
心腹手下急匆匆闯进来,向着来回踱步的李斯禀报。
“果然如此。”
李斯用力握紧了拳头。
虽然早有预感,但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让他心头一沉。
陈庆未死,说明始皇帝已经相信了他的话。
虽然不一定尽信,但是总得提防他妖言蛊惑。
“奸佞在侧,说的会是谁呢?”
李斯挥退了下人,脑海中翻来覆去的想。
王翦自不必说,父子二人为大秦立下了汗马功劳。
要是想反,当初手握六十万大军的时候干嘛不反?
蒙家世代为官,与大秦休戚相关,只要不是脑子坏掉了,怎么会反?
“总不能是老夫吧?”
李斯自嘲的笑道。
至于赵高,他根本就没放在心里。
一介宦官而已,成不了气候。
“哼!”
“你蒙骗得了一时,蒙骗不了一世。”
“老夫早晚让你显出原形来。”
李斯苦思良久,一无所得,叹了口气,朝着卧室去了。
——
“嘶~”
“也不知道会不会感染。”
陈庆坐在一处不知名的宫室中,对着模糊的铜镜给脖子上的伤口敷药。
“青霉素是怎么做的来着?”
“好像是橘子放到发霉,然后……”
“酒精消毒……我积攒下的好东西全部被搜刮一空了。”
“唉,要啥啥没有。”
陈庆无奈地叹了口气。
要不是身份暴露,他凭借着之前积攒的家底,很快就能搞出一套作坊式的初级工业体系。
别说五年,哪怕再给他三年的时间,赵崇想抓住自己哪有那么容易。
“既来之,则安之。”
“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
陈庆如此安慰自己,躺到冰凉坚硬的床铺上。
啪!
啪啪!
门窗似乎被什么东西砸了几下,陈庆猛地坐了起来,目光机警的盯着大门的方向。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该不会嬴政后悔了,派人来杀自己吗?
“怎么还没出来?”
“他到底是不是住在这里呀?”
“我们要不还是先回去吧,父皇知道了一定会怪罪的。”
“等他出来咱们看一眼就跑。”
几颗大大小小的脑袋趴在墙头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陈庆的住所。
他们衣着华贵,男女皆有。
面色红润,仪态不凡。
能在咸阳宫内行走,想来不是皇亲就是国戚。
“胡亥,不许胡作非为,随我回去!”
“我不,我要看穿越者到底长的什么模样。”
“你不听话是吧?好,我去告诉父皇!”
“诗曼姐姐不要!”
宫室内,侧耳倾听的陈庆精神一振。
那道轻柔悦耳的声音该不会是赢诗曼吧?
还有胡亥这个亡国君!
好呀!
你们几个仗着老爹的威风,跑来看耍猴呢?
陈庆当即推开大门,打算给他们一个教训。
车辚辚,马萧萧。
渭水河畔,一望无际的农田生机盎然。
陈庆昂首挺立,眺望着大秦起家的根本——咸阳。
咯噔。
骡车经过坑洼,剧烈的颠簸了一下。
陈庆的下巴重重地撞在夹板上,差点咬到舌头。
“嘶……”
他疼得直吸凉气,忍不住朝前方骑马前行的赵崇喊道:“赵统领,能放我坐下来吗?我的双腿都没知觉了。”
铜铁商人陈庆谋反一案,所有相关者全部被押往咸阳受审。
作为首犯,陈庆享受了VIP待遇。
一辆载着囚笼的骡车专门拉着他,与以往电视剧里看到的画面一模一样。
坐不能坐,站又站不直。
要想腰腿舒服点,就要拼命撑起五十多斤重的夹板。
幸亏陈庆年轻,要是换成老弱病残,怕是没到咸阳就一命呜呼了。
至于底下那些人,待遇还不如他呢。
一根长麻绳像是拴蚂蚱一样,把上百人排成两条长龙。
呜呜咽咽的抽泣声,一路上就没停过。
在他们眼里,等到了咸阳,就是自己丧命之时。
“兄弟们!”
“伙计们!”
“不要哭,我陈庆一人做事一人当。”
“哪怕千刀万剐,绝不祸累你们!”
陈庆心里的滋味同样不好受。
他不能回头,只能用嘶哑的嗓音尽量喊得更大声一点。
麻木的人群缓缓抬起头,眼中没有一丝光彩。
谋逆造反的大罪呀!
东家虽然是个好人,可他现在自身都难保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哼。”
赵崇回过头来,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要不是陈庆善于打造刀兵,或许于大秦有利,他早就一鞭子抽上去了。
“咸阳!”
“是咸阳吗?”
巍峨壮阔的建筑群出现在地平线的尽头。
陈庆突然激动地大喊起来。
赵崇抬头望去,露出轻松的神色。
终于回来了!
不知道他的密报陛下看过没有?
——
咸阳宫。
立柱漆朱,紫幔联袂。
一尊描绘着瑞兽图案的香炉升起袅袅青烟。
恢弘广阔的大殿中,侍者捧着简书轻手轻脚的行走,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还有没有啦?”
堆积如山简书之后,传来一道疲惫的声音。
一名头戴通天冠,玄衣纁(xun,浅红色)裳的男子捶着酸痛的腰肢站了起来。
他活动着僵硬的肩关节,重重地叹了口气。
出巡一次,竟然积累了如此多需要批阅的奏章。
诺大的国家,想要治理起来谈何容易。
他就是泱泱大秦的掌控者,千古一帝——嬴政!
“陛下,黑冰台有密奏一封。”
侍者小心翼翼地上前,把赵崇发过来的简报摆在案几上。
“嗯?”
“我让赵崇调查的铜铁商人应该是有结果了。”
嬴政缓了一会儿,稍微恢复了些精神。
侍者悄无声息的把一摞摞批阅好的竹简搬到托盘里,然后两人一前一后抬着,往大殿外走去。
确实是抬的。
秦始皇十分勤政,每天要处理的奏章又都是竹简所书,加起来分量足有上百斤。
而此次出巡归来,积压的文书足足有五六百斤!
左下方,身材瘦削的李斯缓缓抬头。
老板加班,打工仔自然也别想好过。
他一把年纪了,对于这种惨无人道的加班方式实在有些吃不消。
砰!
突然,嬴政剑眉倒竖,重重地一拍案几。
周围的侍者浑身一哆嗦,吓得连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岂有此理!”
“简直是岂有此理!”
嬴政气得站起来怒骂:“这个陈庆不过一介铜铁贩子,一年半的时间就造了五千多副刀兵甲胄,当地郡守是干什么吃的!”
“他想要干什么?”
“想要寡人的天下吗?”
嬴政愤怒的来回踱步,想起密报中提及陈庆打造的刀剑盔甲极为精良,远胜官造的制式装备,登时咬牙切齿:“有此才干,却不思为国效力,其心可诛!”
代郡是赵国故地。
嬴政眼眸中厉色一闪而逝,准备立刻派黑冰台查访咸阳城中的赵国旧臣。
光凭一个铜铁贩子,他何德何能闹出如此大的动静!
背后定然有主使者!
哼!
天下平定已久,当年不杀你们,是为了安抚人心。
如今寡人还不敢杀你们吗?
嬴政握住了腰间的佩剑,杀气腾腾,强大的压迫感迅速笼罩了整座大殿。
天子一怒,血流漂杵。
始皇帝杀起人来可从来没手软!
“陛下息怒。”
李斯老成持重,等皇帝发完了脾气,才拱手道:“可是有人犯上作乱?”
“你来看。”
嬴政直接把密报扔了过去。
黑冰台的密奏,非得他允许,任何人都不得探听。
李斯好不容易接稳,拿在手中认真扫过。
当看到陈庆打造兵甲,积蓄粮秣,而且数量巨大之时,他忍不住开口:“此獠狼子野心,断不可留!”
嬴政赞同的点点头。
在陈庆抵达咸阳之前,已经替对方决定好了命运。
“穿越者???”
李斯突然皱紧了眉头,打量着上面三个生僻的篆书文字。
每一个他都认识,但是组合在一起,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来自两千年后?”
李斯更加懵了。
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陈庆被吓疯了,开始胡言乱语?
“亡……”
当李斯的目光继续往下看时,突然张大了嘴巴,面露惊骇之色。
他怎么会知道的?
别说一介铜铁贩子,就连咸阳城中的赵国故旧都不一定能知道!
嬴政派卢生出海寻找蓬莱仙岛,求取不死药。
仙岛没找到,卢生倒是带回来一本‘仙书’,上面写着“亡秦者,胡也。”
这可触了嬴政的逆鳞。
他当即下令,将所有知情者全部处死。
并立刻派蒙恬组织了三十万大军,北上远击匈奴。
胡嘛!
打的就是你!
亡秦者胡,我看到底是你亡还是我亡!
“你拿回来我看看。”
嬴政见宰相李斯一惊一乍的,顿时不耐烦,上前一把夺过密奏。
“穿越者?”
“来自两千年后。”
“亡秦者胡!”
阅完整封密奏后,他脸色凝重而阴沉。
这个陈庆绝不是铜铁贩子那么简单!
嬴政隐隐约约感觉,有一个天大的阴谋正笼罩在自己身上。
“传令赵崇!”
“日夜兼程,立刻带陈庆来咸阳宫!”
陈庆一介平民,哪怕立下再大的功劳,都别想一步登天。
赵崇解释道:“左中侯官职为少丞,大体上与县丞差不多。”
“那不就是七品芝麻官?”
陈庆大失所望,“合着封了我一个弼马温啊!”
听着牛逼哄哄的,还什么‘将作少府左中侯’,原来就七品!
“弼马温是什么?”
扶苏不解地问道。
陈庆摆摆手:“养……反正就是芝麻绿豆的小官。”
嬴姓祖上就是给周天子养马的,后来因功获封了一块荒地,并且许诺周围的土地只要打下来就是他的,这才有了后来的秦国。
诸侯卑秦的根本原因,就在于此。
陈庆要是照实说了,有影射赢家祖先的嫌疑,幸亏他及时刹住了话头。
赢诗曼美眸中流出出讥嘲之色,心中暗讽道:你一介白身,口气倒是不小,还嫌少丞的官职小?侯爷,真亏你敢想。
扶苏歉疚的说:“先生大才,屈居左中侯之位确实委屈了先生。”
“不过将作少府主管咸阳的宫廷营建、修缮,包含皇陵、驰道、城内道路的维修及养护,宫内器物的制作更替。事关重大,父皇……”
“你说什么?!”
陈庆猛地转过头来,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扶苏愕然道:“将作少府主管宫廷营建……”
他一丝不苟的重复了一遍。
陈庆迫不及待的问道:“将作少府下辖有多少人?我是说连民夫和刑徒都算上。”
“呃……”
扶苏思索片刻:“据我所知,皇陵征用民夫及刑徒共计七十万,如果林林总总的都算上,想来八九十万,乃至一百万人口应该是有的。”
陈庆猛地提起一口气。
手下近百万人!
秦始皇真的是胆子比天还大!
你就不怕我真的反了?
万一将来乱世如约而至,他手底下有百万青壮为其所用,刘邦和项羽拿头跟他打?
什么弼马温,这分明特大型央企的总经理!
最最起码也是中石油、中石化那种级别的。
坐在这个位置上,进可攻,退可守。
稳!
“多谢陛下隆恩。”
陈庆开开心心的接下了这个官职。
什么侯啊卿的,全都是虚的。
大秦朝什么最重要?
人!
有了人就有一切。
扶苏露出释然的笑容:“先生能明白就好。”
赵崇等他话音落下,小声说:“蒙上卿命小人传话,请陈中侯过去一趟。”
他叫起陈庆的官职来十分别扭。
当初还是他用囚车把陈庆从上郡千里迢迢的拉到了咸阳。
没想到现在谋反要犯竟然混成少丞了!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扶苏笑道:“定是为统计天下百姓户数一事,父皇命先生协助他。”
陈庆疑惑的‘哦’了一声。
“我们边走边说吧。”
扶苏和蒙家关系好,怕蒙毅等急了,主动往外走去。
“皇兄!”
赢诗曼突然开口:“陈先生才华傲人,我等未缘得见。不如让我们跟着去见识一番,受些熏陶也好。”
扶苏顿时迟疑。
大秦铁律:后宫不得干政。
无论公子还是公主,除非秦始皇亲自指派,否则不得插手朝廷事物。
他要是同意,就是坏了规矩。
陈庆朗声道:“自无不可。”
小丫头,你是想看我笑话吧?
啧啧,我可是有后世两千多年的知识积累和见闻。
你就等着仰慕我的才华吧!
扶苏点头道:“既然先生同意了,那你们就跟来吧。记得未经允许,不得开口妄加论断。”
——
内史阁。
简朴庄严的建筑中,四五十号吏员如同蚂蚁般来往穿梭。
“小心点,年久日长,这些典策可不经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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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大门打开,墙上探头观望的一排脑袋齐刷刷缩了回去。
“出来了!”
“那就是穿越者吗?”
“怎么长得和咱们没什么两样?”
“在哪儿呢?让我看看。”
“嘘。”
夜深人静,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照样被陈庆听了个清清楚楚。
他暗暗思量: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惹来了这群混世魔王?
听声音这群半大孩子的年纪都不大,有些还没过变声期。
左边一个带着明晃晃头饰的,想来就是赢诗曼。
“何方宵小,在此窥探?”
陈庆冷喝一声,向前走去。
墙头上有的人把脑袋用力压下,也有如胡亥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小子。
“我是公子胡亥,下面那个,你可是穿越者陈庆?”
他的语气充满了傲慢和高高在上,让人听了十分不舒服。
“原来是你呀。”
陈庆走得近了些,大概能看出对方的模样。
长得不说歪瓜裂枣,也称不上五官端正,最多可称中人之姿。
见他过来,胡亥先是慌了一下,然后色厉内荏的高高扬起下巴:“你怎么不答话?不怕我让父皇砍了你的脑袋?”
呦!
你都没几年活头了,还砍我脑袋呢?
陈庆玩味的打量着对方,拱拱手:“原来是胡亥殿下驾到,不知另外几位是……”
胡亥闻言大喜,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的弟弟:“他怕咱们,不用担心,回头让他不准告诉父皇就行了。”
“我……我是公子将闾。”
身旁的孩童鼓起勇气喊道。
“犟驴?”
“好名字!”
陈庆忍不住发笑。
“你笑什么?”
将闾生气的望着他:“可是在笑话本公子?”
“没有,小民岂敢。”
陈庆把目光挪向旁边之人。
“我是公子博简。”
“我是公子婴哲。”
两名皇子各自报上姓名,只剩下赢诗曼偏着头躲避他的目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不知这位公主殿下是……”
“大胆!你竟敢打探我诗曼姐姐芳名!”
胡亥指着陈庆怒喝一声。
“原来是诗曼公主。”
“胡亥殿下,你这孩子打小就聪明。”
陈庆不阴不阳地冲着他笑。
后世有闻,李斯之所以同意跟赵高合作,就是因为胡亥顽皮直率,没什么心眼,方便他们控制。
说白了,这就是皇帝家的傻儿子。
“你……”
胡亥知道对方是在嘲笑自己,顿时怒不可遏。
“别说了,我们走。”
赢诗曼怒瞪了他一眼。
“姐姐先等会儿。”
胡亥却不肯罢休。
“陈庆,你既然知道我们的身份,可有宝物奉上?”
“若是合我们的心意,我等在父皇面前美言几句,免你一死也不难。”
陈庆差点气笑了。
这可真是大实诚人呀!
我要是不给,你是不是还打算让我放了学别走呀?
“自然是有的。”
陈庆装模作样在身上掏了掏。
“诸位殿下请看。”
夜色深重。
陈庆的手心里放了个小小的东西。
墙头上的几名皇子顿时瞪大了眼睛,往前探着身子,想要看清到底是什么。
连本来想走的赢诗曼也不由被勾起了好奇心,双手撑着身体,凝视个不停。
“你扔上来。”
胡亥着急的招招手。
“殿下,此物宝贵,可不能乱扔呀。”
陈庆往前走了两步,示意让他们看清。
胡亥等人更是着急,明明近在咫尺,却偏偏无法看个分明。
“五毒消魂散!”
“看招!”
突然!
陈庆爆喝一声,将右手用力一扬。
洋洋洒洒的粉末形成小片灰雾,迅速笼罩了胡亥等人。
“啊!”
“是毒药,快跑!”
“快来人!”
两声惨叫后,赢诗曼和另外一个皇子猝不及防失去了重心,手臂乱挥跌落下来。
胡亥见势不妙,撒腿就跑,口中还在大喊着求救。
陈庆一个箭步冲上去,又稳又准的将赢诗曼抱住。
“公主殿下小心。”
衣袂飘荡,宛如仙子临世。
陈庆揽住她盈盈一握的纤腰,看清对方的面容后,忍不住眼前一亮。
好美!
美眸善睐,顾盼生辉。
丽质天生,楚楚动人。
一头散乱的青丝垂在他的手背上,软软的,柔柔的,就像她的人一样。
那慌乱的样子,仿佛受惊的小鹿,惹人怜爱。
“哎呦!”
公子将闾摔了个四仰八叉,揉着屁股龇牙咧嘴。
赢诗曼在这声痛呼中才回过神,“登徒子,放开我!”
“公主殿下没事,我就放心了。”
陈庆从善如流的松开手,点点头后退两步。
“将闾,你怎么样了?”
赢诗曼着急的朝着弟弟跑去。
“姐姐,我屁股怕是摔裂了。”
公子将闾在赢诗曼的搀扶下,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起来。
“我看看。”
赢诗曼在他身上拍拍打打,确认没什么大损伤后才舒了口气。
“你这贼子好大的胆,竟敢下毒暗害我等!”
她转过头来,气呼呼的瞪着陈庆。
“公主殿下,小民可未曾如此。”
陈庆展开手掌,把空掉的陶瓶展示给对方看。
“金疮药而已,不信你闻闻。”
“真的?”
赢诗曼半信半疑。
“这是在大秦皇都,我还真敢加害你们吗?”
陈庆露出戏谑的笑容。
“那你……”
赢诗曼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心中俏脸生寒。
“三更半夜,我睡得正熟。你们在外面吵吵闹闹,我小施惩戒也不过分吧?”
陈庆理直气壮的说。
赢诗曼哑口无言,她一扯将闾的胳膊:“我们走,不要理他。”
将闾一瘸一拐,幽怨地瞪着陈庆,不甘地跟在姐姐后头。
陈庆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静静等待着。
没过多久,赢诗曼又拉着将闾气呼呼地回来了。
“我问你,这里可有别的方式出去?”
“如果真要那么容易出去,陛下就不怕我跑了吗?”
陈庆摊开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姐姐莫慌,我们等侍卫过来就好了。”
将闾小声说。
赢诗曼心下为难。
早知道就不由着胡亥乱来了。
他偷听父皇和赵统领的谈话,此事可大可小。
趁现在事情还未闹大,别让父皇知道还好。
要是……
赢诗曼想到严厉的父亲会如何惩罚他们这些人,就心头打鼓。
“公主殿下,我看这墙也不算高,要是我托着你,是不是可以攀到墙头?”
陈庆主动提议。
赢诗曼仰头看了一眼,顿时心喜。
应该真的可以。
“你……”
“将闾,你来托着姐姐。”
赢诗曼没好气的瞥了陈庆一眼,转头看向自己的弟弟。
“啊?”
“我不行,姐姐我都这样了……”
将闾刚才就摔的不轻,再加上他才十二岁,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你不愿意咱们就一直留在这里,到时候父皇怪罪下来,你可别怨我。”
赢诗曼冷冷地威胁道。
“那……我试试。”
将闾苦着脸,可怜巴巴的走到墙角下。
“姐姐,你慢着点。”
“哎呦!”
赢诗曼刚按下他的肩膀,将闾就痛叫一声软倒在地。
“姐姐,我真的不行。”
将闾脸色痛苦,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公主殿下,还是我来吧。”
陈庆主动站了出来,他贴在墙边:“你踩着我上去。”
“我……”
赢诗曼犹犹豫豫。
现在虽然不是后世儒家礼教大行其道的年代,但是让她如此作为,还是十分挑战她的心理底线。
这时候,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你不准说出去,听到了没有?”
赢诗曼一咬牙关,红着脸说道。
“殿下可以当作小民双目已瞎,喉咙已哑,尽管放心就是。”
陈庆坚定地回答。
赢诗曼不敢再耽搁,手脚轻快的踩着陈庆叠在一起的手掌,然后站上他的肩膀。
她双手攀住墙檐,用力一跃。
陈庆在反作用力下,身体微微晃了晃。
体重很轻嘛!
也就九十斤左右。
个子倒是不低,应该有167左右。
秦人高大,皇家的饮食又丰盛,赢诗曼能出落得亭亭玉立,实在不奇怪。
陈庆也不知道别的穿越者同行是怎么回事。
不管穿越古代还是近代,随便遇上一个人就是美女。
但是他在代郡的时候,着实是大开眼界。
十八岁的阿姨,三十岁的大妈比比皆是。
就连所谓的小萝莉也都是面有菜色,蓬头垢面。
像赢诗曼这般水灵漂亮,娇软动人的,那是一个都没有。
“难道是我穿越的方式不对?”
陈庆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喂,该我了。”
将闾歪着身体站在他前面,着急地催促道。
“哦。”
陈庆点点头,掰着他的身体转了个圈:“看到那棵树了没有?”
“看见了。”
“从那棵树爬上去,沿着墙边的枝杈往前走,然后跳到墙头上就行了。”
“你不托我上去?”
将闾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我说过要托你上去吗?”
陈庆一脸无辜。
……
将闾满头黑线,整个人都不好了。
“快点,侍卫要来了。”
陈庆拍了怕他的肩头,闲庭信步般回了屋里。
“这个登徒子,好生可恶!”
赢诗曼紧咬银牙,恨恨地捶了一下墙头的瓦片。
“姐姐,我怎么办呀?”
将闾仰着头问道。
“照他说的做,还不快点!”
赢诗曼不耐烦地催促道。
赵高小心地回答道。
嬴政的脸色立刻冷了几分:“你可是觉得寡人做的不对?想替胡亥求情?”
“小人绝无此意。”
赵高慌慌张张的跪在地上。
他死活想不明白,大清早的皇帝怎么突然就跟他过不去了。
“还有没有其他事了?”
嬴政喜怒无常,刚才好像要杀人一样,现在语气又温和了许多。
赵高战战兢兢,犹豫良久之后,小声回道:“宫内倒是一切如常,只不过……咸阳城中的百姓似乎流传着什么神人降世的说法。”
“其言语多有冒犯圣聪,小人不知该不该说……”
嬴政一听就知道,这所谓的神人定是陈庆无疑。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始皇帝放肆又嚣张的大笑起来,宫娥们脸色骇然,噗通噗通跪了一地。
赵高更是豆大的冷汗噼里啪啦往下掉,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起驾,上朝。”
“赵高你不必跟来了。”
嬴政平淡的语气,却仿佛给了赵高致命一击。
直到脚步声从寝宫中消失,他才缓缓的抬起头。
自从当上中车府令之后,一直是他陪伴始皇帝上朝。
而今……
赵高脸色晦暗,浑身像是被浸入了冰水之中,凉得透彻心扉。
失去了始皇帝的宠信,他的地位必将一落千丈。
哪天触怒了宫中的贵人,落得个尸首异处的下场也不足为奇。
赵高越想越觉得皇帝的态度实在太过古怪,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人的名字。
“陈庆!”
晨光微熹。
始皇帝昂首阔步,穿过园林回廊。
侍者小跑着才能跟的上他,却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嬴政刚才几次动了杀心,心中像是点燃了一团火。
蒙家满门被杀,竟是赵高所为!
他何德何能,敢如此对待大秦的三代重臣!
按照嬴政以往的行事风格,早就把赵高拉出去或烹(活活煮死)或车裂。
可最后关头,他还是忍住了。
天地如棋盘。
赵高、李斯都不过是其中小小的棋子。
嬴政却不想当这枚棋子!
他是功盖三皇五帝,一统九州山河的始皇帝!
天地要寡人覆亡,寡人也要跟你们好好斗一斗!
自从统一天下后,嬴政重新燃起了熊熊斗志。
只要他在,无论李斯或者赵高,绝对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就让你们当个见证者,看着寡人逆改天命。
突然,嬴政停下脚步。
“赵崇!”
“小人在。”
嬴政挥退了侍者。
两人站在幽深的回廊中间,四下无人。
“寡人给你一道密令。”
“若是有一天寡人遭逢不测,你立刻率黑冰台的人,先杀李斯,再诛赵高。”
“记得要干净利落!”
秦始皇狠狠的一挥手,眼中凶光四射。
赵崇心中惴惴。
这分明是要灭他们满门的意思!
“小人明白了。”
嬴政点点头,还是觉得不放心:“回头寡人写一道密旨留给你。”
赵崇低着头不敢言语。
陈庆害人呀!
陛下想杀李斯和赵高的念头相当坚决,恐怕这两人活不长了。
真怕哪天陈庆突然嘴巴一秃噜,说点什么关于他的事情。
赵崇想到那可怕的后果,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
麒麟殿。
满朝文武大臣早早恭候于此,等待始皇帝驾临。
不同的是,今天殿内多了一个人。
扶苏坐在王翦的身旁,小声陪着这位岳祖父说话。
除此之外,他还不忘时时和身旁的蒙毅聊上几句,言语间颇多关慰和亲近之情。
这可把蒙毅给高兴坏了,两条眉毛一跳一跳的,喜色不由浮现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