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哥,他在CPU你全章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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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生产队的驴③
  • 更新:2024-08-13 20:09:00
  • 最新章节: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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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哥,他在CPU你》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陈庆嬴政是作者“生产队的驴③”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石磨中间的圆孔中。起码几百号人瞪大眼睛,前倾着身子盯着碾盘,模样十分滑稽可笑。石磨的噪音似乎变小了一点。那是因为麦粒已经进入石磨下方,减轻了它与碾盘之间的摩擦力。“出来了!”“我看到麦粉了!”“真的出来了吗?”人潮推挤着围住了碾盘,争先恐后地瞪大眼睛看着新鲜出炉的面粉。......

《政哥,他在CPU你全章阅读》精彩片段


“转了!”

“水车转了!”

“转起来了!”

不知道谁最先开的口,现场瞬间爆发出如雷般的欢呼声,震得陈庆的鼓膜都在嗡嗡作响。

已经几天没合眼的木工和石匠喜极而泣,互相抱在一起用狂热的呼喊来庆祝自己的新生。

管道上看热闹的人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负责维持秩序的铁鹰剑士大惊失色,慌忙拦在前面。

老百姓见状,纷纷绕到了磨坊的上下游,探着头对着徐徐转动的水车指指点点。

连一向不苟言笑的赵崇都忍不住动容。

“竟然真的会转。”

虽然亲眼目睹过水车模型转动,但它和实物的大小天差地别。

模型的水轮才多大?

顶多二两重。

而实物高十丈,重上千斤,二十个人想要抬起来都非常吃力。

赵崇的目光扫过壮观的水车,还有中间那根长逾十米的红杉木转轴,深深的为自然的伟力所震撼。

“别看了。”

“水车会转还不算成功,要石磨转起来才行。”

陈庆突然拍了拍他的肩头,把赵崇吓了一跳。

转轴的尽头,民夫们已经散开了一大圈,面色惶惶地盯着自发转动起来的石磨。

先是一阵嘎吱嘎吱的响声,然后它的运转越来越流畅。

他们是亲手把石磨搬上去的,当然知道这个大家伙有多么沉重!

而现在,在没有人力和骡马的牵引下,它居然自己开始转了!

胆小的人跌坐在地上,口中喃喃念叨着神仙保佑,祖宗保佑。

还有人直接冲着石磨跪下,嘴里念念有词,好似拜谒鬼神一样敬畏。

“让开!”

“跪什么跪?你们自己安上去的,居然还怕它?”

陈庆不由摇了摇头。

“石磨真的转了。”

赵崇虽然有了心理准备,然而真的看到它在碾盘上一圈圈的快速旋转着,仍然大感不可思议。

“木工呢?”

“把梯子拿过来。”

因为磨坊尚未完工,地板还没有铺起来。

漏斗挂的足有两米多高,暂时只能靠梯子爬上去装料。

“东家,我给您扶着。”

李乙凑上前献殷勤。

“不用,你去扛一袋麦子,倒进漏斗里。”

陈庆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

在水力磨坊出现之前,面粉因为加工费时费力,属于绝对的高端食材。

普通百姓家里通常是把麦粒装在盆里,直接蒸或者煮,名为麦饭。

陈庆刚穿越的时候,吃了足足半年那玩意儿,嗓子都快被磨出茧子了。

“诶。”

李乙面露为难之色,屁颠屁颠跑去扛了麦子回来。

“东家……你千万扶稳一点。”

他面露畏怯之色,迟迟不敢抬脚上梯子。

石磨转的那么快,如果一个不小心掉下去,最轻也是头破血流。

“瞧你那点出息,我来!”

陈庆一把夺过他肩上的麻袋。

“东家小心呀。”

李乙连忙扶着梯子,紧张地叮嘱道。

陈庆三两下扯开封口的麻绳,努力维持好身体的平衡,然后将袋口向下。

哗——

麦粒如流沙般撞击着木质漏斗,然后沿着顺着斜坡倾泻而下。

通过一条短短的羊皮管道,流进了石磨中间的圆孔中。

起码几百号人瞪大眼睛,前倾着身子盯着碾盘,模样十分滑稽可笑。

石磨的噪音似乎变小了一点。

那是因为麦粒已经进入石磨下方,减轻了它与碾盘之间的摩擦力。

“出来了!”

“我看到麦粉了!”

“真的出来了吗?”

人潮推挤着围住了碾盘,争先恐后地瞪大眼睛看着新鲜出炉的面粉。


博简、婴哲撇撇嘴,显然十分不赞同。

“公子何必如此客套。”

“咦,你们这是……”

陈庆打量着将闾等人手上的礼盒。

扶苏解释道:“上次弟妹们无礼惊扰到先生,我是特意带他们来道歉的。”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将闾老实巴交的上前把礼盒捧起:“请先生原谅。”

“请先生原谅。”

博简和婴哲虽然不情不愿,但是在扶苏的威逼下,还是同样奉上了礼物。

“这怎么好意思。”

“一点小事而已。”

陈庆搓了搓手,笑容十分灿烂。

礼盒的外观看起来十分精致,不知道里面的东西‘诚意’到底足不足。

“诗曼,你的呢?”

在场的只有赢诗曼站在原地没动,扶苏不由出声催促。

“我……”

赢诗曼压根就没带什么礼物,她连来都不想来。

不过想起扶苏先前严厉的态度,登时胆气就弱了,那些不好听的话没敢说出口。

“原来公主带了一方手帕。”

“这怎么使得。”

“男女有别,如此怕是引人误会。”

陈庆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瞄过赢诗曼手上绣工精美的锦帕,心中一喜。

扶苏啊,我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你可别再跟我提什么‘无以为报’啦!

赢诗曼勃然作色。

先前她被扶苏训斥,眼角含泪,才掏出手帕擦拭。

万万没想到,竟然被这登徒子盯上了!

“你好大的胆,皇兄……”

赢诗曼正要告状,却见扶苏似有所思,然后板起脸呵斥道:“你的礼物呢?”

“我……没有!”

赢诗曼差点被气哭了。

“将你的锦帕赠予先生。”

“不学礼,无以立。”

“你身为皇家中人,自当为天下表率。”

“我不能任由你坏了皇家的礼数。”

史书记载,扶苏的性格果敢勇毅。

说白了,他除了严于律己,还有点较真、认死理。

要不然也不会一次次的触怒秦始皇,以嫡长子的身份,连太子都没得当。

赢诗曼的眼泪刷得夺眶而出,委屈的抽泣起来。

“公主的礼物我已经收到了。”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公主的眼泪,可比那南海的鲛人之泪要珍贵多了。”

陈庆及时的替对方解围。

果然古代的妹子既单纯,脸皮又薄啊。

稍微调戏一下,居然把她弄哭了。

扶苏轻轻叹息:“罢了,既然先生不计较,暂且先将此事记下。”

赢诗曼抹着眼泪,恶狠狠地瞪着陈庆:登徒子,本公主早晚让你好看!

陈庆忍俊不禁。

瞧瞧,我们的故事这不是就开始了吗?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扶苏公子也在。”

赵崇手里拿着一兜东西,先向扶苏行礼,然后又给几位公子公主做了个四方揖。

“赵统领,你来找先生?”

扶苏一拍脑袋:“差点忘了正事!”

“先生,父皇今日在早朝上封你将作少府左中侯,官拜少丞,秩二千石。”

“恭喜先生,贺喜先生。”

陈庆惊呼一声:“卧槽,我当侯爷了?”

大秦的官职体系他了解的不多,但是这个‘候’字,着实令人遐想菲菲。

王翦是武成侯,王贲是通武侯。

如今俺老陈也成‘侯’了?

“噗嗤。”

赢诗曼突然掩着小嘴,娇笑不止。

她脸上的泪痕未干,此时笑起来分外的娇美动人。

娇嗔薄怒,风情万种!

陈庆的心脏噗通噗通狂跳。

就是她了!

扶苏,你的妹夫我当定了!

“先生,此‘侯’跟彼‘侯’不同。”

扶苏面色尴尬。

他一看陈庆激动的样子,就知道对方想差了。

大秦律规定:无功不封爵。

王翦、王贲的侯爵那是用敌人的尸山血海换回来的,大秦满打满算才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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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陈庆此獠包藏祸心,谋反在先,蛊惑陛下劳民伤财在后。若不尽早除去,将来必成大患!”

“我等不能坐视不理呀!”

又一日,大朝会之后,几名御史大夫找上了李斯,痛心疾首的说道。

“不可妄言。”

“陛下明察秋毫,岂会被奸人蒙蔽。”

李斯板着脸打断了对方的话。

“李相……”

几人又气又急。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御史大夫的本职工作就是弹劾、监察百官,处理各地官员上奏的文书。

陈庆谋反一事,铁证如山。

然而始皇帝居然不杀他,还放任他在咸阳城到处蹦跶。

如今更是渐有风生水起的架势,他们不着急才怪了。

“老夫听闻,陈庆曾夸下海口……”

李斯压低了声音:“咸阳城最近有人流传,城外的水车一旦建成,可抵千万民夫,往后大秦或许会废除徭役,百姓甚是欢喜。”

“这怎么可能!”

“愚夫愚妇,他们是在痴心妄想!”

“陛下怎么会信那陈庆的妖言蛊惑!不行,我现在就要进宫,请陛下斩了此獠。陈庆不除,我就……辞官罢职!”

“对,陈庆不除,我等辞官罢职!”

御史大夫们群情激奋,恨不得立刻冲到城外,对陈庆饱以老拳。

“诸位稍安勿躁。”

李斯这才慢悠悠的说:“据我所知,那水车至多相当于十头骡马。但开工至今,陈庆消耗了多少民力物力?”

“若是它真把水车修到抵得千万民夫那般地步,恐怕把整个大秦全部掏空都不够!”

御史大夫们更加气愤。

“李相,你说怎么办?”

“我们都听你的。”

“要不然……我等召集家丁,今日就除了他!”

一人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

“对,对!”

“我等为朝廷锄奸,陛下应该不会不至于怪罪。就算真要罚下来,我等一力承担!”

“李相,你说句话吧。”

李斯见到此情此景,心中大为满意。

人心可用也!

“此事不急于一时。”

李斯招招手:“等那水车完工之日,就是我等发难之时,到时候……”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暗道宰相高明。

御史大夫们走后,李斯嘴角含笑。

你不是自吹自擂,夸下海口‘功莫大焉’吗?

我就帮你加一把火,再替你吹吹风。

看看到时候你如何收场!

“哼!”

“奸佞在侧?我看你就是最大的奸佞!”

李斯眸子中闪过一道厉色,挥袖而去。

——

渭河水边。

原本普普通通的石滩野地,已经成了一处热闹喧嚣的所在。

上千名工匠和民夫忙得热火朝天,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同样不少。

一块块长达五米多的三角形木架,被四名民夫抬着,小心地从陡峭的石滩绕过去,然后放在已经排光河水的沟渠里。

挖掘河道的工作最繁重,同时也是最简单的。

靠着不断增加民夫,最先完成。

水车的制造紧随其后。

在陈庆的指挥下,高达五丈的水车被均匀的分成了十六块。

先运输到沟渠中,然后工匠再将其一块块拼接安装起来,组成最后的成品。

“嘿吼!”

“嘿吼!”

“嘿吼!”

一群精壮的民夫如蚂蚁般,分列在一根巨大的圆木左右两侧。

它就是水力磨坊最重要的部件之一,转轴。

“此乃紫衫,皇家专用之物。”

“它纹理通直,柔韧有力,且不易腐朽,不易开裂起翘,能满足你的要求吧?”

赵崇站在陈庆的身边,有些心疼的说道。

这一根大料价值上万钱,可够上千户人家一年所需。

它只生长在深山老林中,光是砍伐下来运输到咸阳,就要消耗不知道多少人力。

连内库中的储存也不算太多。

“紫衫?”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

陈庆面露疑惑之色。

“它生长在高山悬崖之上……所结果实如红豆,可入药。”

赵崇洋洋洒洒的介绍道。

“红豆杉?!”

陈庆听到这里,终于知道了它的真名。

“你先说到底行不行?”

赵崇面色不虞的说:“要是不行,我再换其他木料。”

他对始皇帝忠心耿耿,实在不舍得如此浪费。

“刑!”

“我看刑,非常刑。”

“今天在场的一个都跑不掉。”

红豆杉那是妥妥的国一呀!

别说砍下来,你就是折下条枝,也够拘留几天的了。

陈庆没想到水力磨坊居然用上了如此贵重的木材。要是在后世,他这个主事者起码十年起步。

“你到底什么意思?”

赵崇莫名所以的看向他。

“你先盯着,我去看看齿轮准备的怎么样了。”

陈庆摆摆手,朝着锻打棚那边走去。

“东家。”

“您过来掌掌眼。”

“小的们心里慌得很。”

两个一大一小,重达数百斤的青铜齿轮被摆放在空地上,工匠们正在用砺石和扁铲对其进行最后的打磨修整。

“慌什么!”

“齿数点过了没有?对得上吧?”

陈庆打量了一会儿,默默点头。

起码从外观上来看,没有任何问题。

秦朝的青铜器水平极为高超,从兵马俑出土的青铜剑就可见一斑。

“齿数对得上,就是……它不转起来,我们也不知道到底行不行。”

工匠心怀忐忑地回答道。

“明天就能见分晓了。”

“今晚再杀几头羊,大家都吃顿好饭。”

“要是事有不成,也不算我亏待了大伙。”

陈庆洒脱地说道。

“东家……”

有人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不就是断头饭嘛!

“瞧你们那没出息的样子。”

“你们在咸阳大狱中,是谁来救的你们?”

“有我在,都把心放回肚子里。”

陈庆安慰了一句,转头看向李乙。

“李乙,你小子琢磨什么呢?”

“是不是又要检举老子?”

越是临门一脚的时候,所有人心里的压力就越大。

陈庆的脾气也暴躁了许多。

“冤枉啊东家,小人绝对没有!”

李乙激动地哭天喊地:“您不是说还没想到该怎么用水力来锻打铜铁吗?小人方才有了点主意。”

“哦?”

“你说。”

陈庆招呼对方站起来。

“东家您看那根转轴。”

李乙指着那根价值万钱的红豆杉,“小人想着,要是它真的能转起来,在上面绑个大铁锤,岂不是就抡起来了?”

“咱们只需……”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下。

“嘿嘿。”

一名老匠工笑道:“然后你刚凑过去,就被一锤砸烂了脑袋。”

“哈哈哈!”

“李乙你真是异想天开。”

“要是按你这般来,不到半天我们全都得被砸死。”

众人哄堂大笑,臊得李乙满脸通红。

他知道自己出了个馊主意。

那铁锤抡起来力道该有多大,要是被炉台挡住,锤柄势必折断。

可没有打铁的炉台,怎么才能让锤子敲击在铜铁料上呢?

“东家,小的倒是有个主意。”

一名稍显瘦弱的工匠突然开口。

“小的看那木工所用滑轨,甚是省力。”

“若是咱们在炉台下面加个滑轨,铁锤抡过来的时候,就把炉台推上去,打一下再拉回来。”

“如此往复,它不就可以打铁了吗?”

众多工匠们纷纷思考起来。

此计……好像可行。

但是炉台笨重,要是这样一推一拉,岂不是比锻打还要费力?

那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嘛!

“我想到了!”

“我终于想起来了!”

“只要加个杠杆不就行了嘛!”

陈庆忽然高兴地呼喊。

穿越者没有金手指真是寸步难行。

这么简单的事情,居然还要靠手下提醒才能解决。

只要在李乙所说的大锤前面加一个跷跷板。

铁锤落下,跷跷板自然会坠地。

另一端它不就高高举起了嘛。

等跷跷板落到底,铁锤顺势滑落……

咚!

只要在另一端加上锻锤,水力锻打设备就造成了!

“李乙,你去领一头羊。”

“还有你,也去领一头。”

“这是赏你们的。”

陈庆立刻下令。

“东家……”

李乙已经对羊这种动物有了心理阴影,显得犹豫不决。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怕这怕那。”

“你不要我都吃了。”

陈庆不耐烦地说。

“是,那就谢过东家了。”

“谢东家。”

两人这才开心的行礼致谢。

其余的人不由投来羡慕的目光。

他们足有一百个人,哪怕陈庆已经尽量照顾,也不可能羊肉敞开了吃。

再说石匠明日就可打造好石磨和磨盘,要是水车造不成,还不知道有没有下顿了。

陈庆兴高采烈,就要去鼓捣锻打设备的模型。

赵崇若有所思,跟在后头忍不住问道:“我听那两名匠工所言,均是无稽之谈。你为何还要赏赐他们呢?”

“赵统领。”

陈庆回过身来,重重地拍着他的肩膀。

硬邦邦的,极为坚实,不愧是习武之人。

“后世有一位伟人说过,劳动人民的力量是无穷的。”

“你要相信群众,依赖群众。”

“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我先去忙。”

陈庆走后,赵崇一直站在原地皱着眉头。

劳动人民,力量是无穷的……

天大地大,皇帝最大。

王侯将相,哪个不比‘民’贵重?

“此为大不敬之语!”

他连忙掏出小本本,再次把陈庆的狂悖之言给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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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的生母郑妃年过四十,不过保养得当,依旧风韵动人。

她目光温柔的看着自己的长子被弟弟妹妹们围在中间,多年来横亘于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了下来。

这回她无论如何也要叮嘱扶苏,千万千万不要再触怒了皇帝。

只要安安稳稳等到登基加冕,就可以放开手脚按照自己的意图去施行政令。

扶苏性格宽厚仁爱,哪怕被几个年幼的弟妹吵得耳朵疼,也没有着恼。

“咦,胡亥呢?”

他的目光扫了一圈,突然发现少了平时最爱惹祸生非的胡亥。

这种场合按理说他绝对不会错过。

“皇兄,胡亥被父皇禁足了。”

将闾委屈巴巴的仰着头说道。

“是呀,足足半年呢。”

“都怪那个穿越者,他不但坑骗我等,害得诗曼姐姐和将闾摔了跟头,还连累胡亥被父皇惩罚。”

“皇兄,你回来了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呀!”

几个吃了亏的皇子公主叽叽喳喳,纷纷叫屈。

扶苏面露惊讶之色:“你们说的可是陈庆?”

赢诗曼点点头,忿忿地说:“对,就是这个名字。”

将闾捂着屁股:“皇兄,我摔的好几天都下不了床,你可千万不能放过他。”

兄弟姐妹们不由升起了同仇敌忾之心,眼巴巴的望着扶苏。

作为长子,扶苏年纪最大,也最疼爱这些弟弟妹妹。

而今更是被立为储君,地位超然。

他们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都等着扶苏替他们报仇雪恨。

“你们和陈先生如何起了冲突,如实道来。”

扶苏语气严厉地问道。

赢诗曼冰雪聪明,一下子就从称呼中察觉到不对。

将闾傻乎乎的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的到来,然后仰着头,面露期待之色。

“胡闹!”

“陈先生乃大贤遗野,栋梁之材,岂容你们肆意戏弄!”

“尔等目无尊长,不思己过,反倒在这里搬弄是非,难道一点也不知道羞愧吗?”

扶苏气愤不已,严厉的目光从弟妹身上一一扫过。

将闾的嘴巴直接张成了‘O’型,仿佛不认识这位兄长了一样。

赢诗曼眼眶泛红,不知不觉鼻子发酸,眼角湿润泪花闪现。

其余人畏畏缩缩的低下头,心中既委屈又失落。

这还是他们的兄长吗?

怎么不帮着自家人说话,反倒将他们训斥了一通。

“将闾,明日我将禀奏父皇,罚你也在家闭门思过。”

扶苏余怒未消,大声训斥道。

“皇兄不要啊——”

将闾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上前搂住扶苏的腰,不住地求饶。

“还有谁去了?”

扶苏不闻不问,目光很快锁定在赢诗曼身上。

“皇兄……”

赢诗曼泪水涟涟:“你为何责罚我等?我们不过是去瞧个热闹,又未曾如何。”

“是呀是呀。”

“皇兄你不疼我们了吗?”

“陈庆不过一介外人,你居然向着他说话。”

其余皇子异口同声,哭喊着发泄心中的不满。

“怎么啦?”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哭起来了。”

“扶苏,你为何不好好看顾弟弟妹妹?”

郑妃就走了会神的工夫,却被一阵哭嚷声吵醒。

她急急忙忙走过来,目光探寻的看向自己的长子。

“母妃。”

扶苏恭敬地作揖:“将闾等人顽劣不堪,目无尊长在前,挑拨是非在后。不罚,不足以显公义。不惩,不足以正人心。还请母妃不要插手,否则非是爱子,而是害了他们。”

一听兄长态度如此坚决,皇子公主们哭喊着把郑妃围在中间,齐声求饶。

“我刚才听了一嘴,你说的尊长可是陈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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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微笑着回答道。

“穿越者?”

扶苏猛然回想起了什么。

蒙恬收到兄弟蒙毅的来信,曾经说过始皇帝册封太子,或许与一名自称穿越者的怪人有关。

“陈庆,水车可曾打造完成?”

嬴政目光威严地盯着他。

“回禀陛下,并没有。”

陈庆老实地回答。

李斯等人顿时喜形于色。

他急不可耐地禀奏道:“陛下……微臣……”

“如今的它只能算是个半成品,或许半成品都算不上。”

“不过凑合着也能用用,只不过要多费些力气。”

李斯几次想说话,都被陈庆的大嗓门给压了回去。

他一时又气又急,脸色涨得通红。

“哦,你是说它已经能用了是吗?”

嬴政从他的言语中抓住了重点。

“是,陛下。”

陈庆爽快地回答。

“走,演示给寡人看。”

嬴政二话不说,径直朝着杂乱的水力磨坊走去。

李斯和御史大夫的眼神像是要杀人一样,死死盯着陈庆。

“呵呵。”

陈庆哂然一笑。

想杀我的人多了,你们算老几呀?

扶苏目光复杂地打量着他,既有小小的埋怨,更多的是好奇和探究。

“参见陛下。”

铁鹰剑士和匠工、民夫们各自行礼。

“咦,果真转起来了。”

“和那什么模型一模一样。”

嬴政指着呼呼旋转的石磨,兴奋地说道。

“粮食就是从这里倒进去的?”

他指着悬在上方的漏斗问道。

赵崇连忙回答:“是,此物和平时所见石磨并无多大差别,只不过由人力、骡马牵引换成了水力。”

秦始皇大手一挥:“添麦!”

“寡人要看着它磨出麦粉来。”

赵崇恭敬地领命,转身欲走。

“赵统领,水磨效率极高。”

“我怕三两个人根本就不够用。”

“不如你让人一字排开,从车上依次把粮食运转过来。”

陈庆突然开口,隐隐有得意之色。

扶苏惊讶地转过头来:“它真的有如此迅捷?岂不是胜人力、畜力十倍有余?”

“应该差不多。”

陈庆谦虚的点点头。

李斯再也忍不住了,他站出来语气严厉地说:“陈庆,众目睽睽之下,你可知欺君罔上是何罪?”

陈庆一摊手,“可它就是这么快呀。我总不能上去拽着它,让它转的慢一点吧。”

他散漫的态度,和轻飘飘的语气,惹得周围跪着的民夫和工匠忍不住发笑。

嗤笑声传入李斯的耳中,顿时惹得他勃然大怒。

“李相,不必多言。”

“寡人相信,陈庆必然会给寡人一个交代。”

“若不然,寡人也会给他一个交代。”

嬴政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庆一眼,转过头去:“还等什么,把粮食运过来!”

“你们排好队,把车上的麦搬过来。”

赵崇转过头正色吩咐道。

他死死盯着手下的眼睛,用口型说了个:“缓。”

陈庆不怕死,赵崇一家老小三百多口人,怎能不怕受到对方牵连。

铁鹰剑士愣了下,然后不动声色的微微点头。

他转过头去,背对着嬴政和朝中大臣,同样用口型对下一个人转达。

赵崇微微松了一口气,目光复杂的看向陈庆。

我真是服气你了,以后见了你我绕道走行不行?

哗——

第一袋小麦被倒入漏斗中。

嬴政、扶苏和朝中大臣全部聚精会神地盯着徐徐运转的石磨。

“嗯?”

陈庆眼角余光突然发现,众人转头的时候,铁鹰剑士的速度就放慢了不少。

“啧,这块货心眼还不少嘛。”

他马上就知道是赵崇干的,忍不住发笑。

“父皇,出面了。”

“原来如此!”

“这石磨怕不是有五六千斤,怪不得碾出来的麦粉如此细腻。”

即便到临死的时候,蒙恬还顾念着三代的君臣之谊。

他从未做过任何不利于大秦,不利于赢姓皇室的事情。

为何要落得如此下场?

然而还没完。

陈庆厉声说道:“查办此事的是赵高。”

“你应该知道,昔年赵高犯案,陛下命蒙毅审理,依律将其判处死罪。”

“后来始皇帝爱惜赵高的才华,将其特赦,由此双方结下仇怨。”

“而今赵高大权在握,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蒙家。”

“他以意图谋反之罪,判蒙毅诛九族!”

“蒙家上上下下万余口,除少数逃脱者,全部被残害致死!”

轰!

犹如一柄大锤,重重地砸在扶苏的脑袋上。

蒙家被诛九族了?

世代忠良,三代公卿的蒙家,惨遭灭门!

“公子,你没事吧。”

陈庆连忙扶住他。

唉……

重病还需下猛药。

这下你知道自己一死了之的后果有多严重了吧?

蒙家惨,你的兄弟姐妹更惨。

不过看扶苏颤颤巍巍,站都站不稳的样子,陈庆把想说的话又压了回去。

过犹不及。

胡亥毕竟是嬴政的亲儿子,扶苏的亲弟弟。

要是陈庆把胡亥对待兄弟姐妹那些惨无人道的手段说出来,他们肯定下意识的不会相信。

慢慢来吧。

反正目前看来,我已经取得了不错的开局。

“先生。”

“您今日所言,扶苏定然牢记心中。”

“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

扶苏稳住心神,疲惫又无力的作揖告别。

“嗯。”

陈庆点点头:“公子切勿多思多虑,我说的只是曾经历史上发生过的事情。而现在,它还只是一种可能。”

“多谢先生开解。”

扶苏再行一礼,然后才慌慌张张,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赵统领?”

陈庆冲着空荡荡的屋子里喊了一声:“夜半时分,我这肚子咕噜咕噜叫。看在我苦苦劝慰公子扶苏的份上,麻烦让人送一份酒菜过来。”

无人作答。

“多谢赵统领。”

陈庆知道,黑冰台的人一定在这里。

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必定会被呈给秦始皇知道。

啧啧。

对于李斯,陈庆倒是不怎么担心。

但是赵高这个阴险毒辣的小人,必须尽早除去。

不知道始皇帝知道这段历史后,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

陈庆嘴角含笑,一边思索一边等待。

过了小半个时辰,果然有人送来了一桌丰盛的酒菜。

“哈哈!”

“好日子要来喽!”

——

翌日,天色微亮。

侍者轻手轻脚的走进皇帝的寝宫,却发现始皇帝怔怔的站在窗前,似是一夜未眠。

“陛下,您……”

赵高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嬴政猛地转过头来,双目如狼顾虎视,凌厉得吓人。

赵高猛地打了个哆嗦,然后深深的低下头。

他在脑海中翻来复去的盘算,自己做错了什么,引得皇帝如此愤怒。

“你们来得好早。”

淡淡的口吻,没有一丝一毫感情。

赵高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发现嬴政神色平静,好像刚才那危险的眼神完全是自己的错觉。

“快去服侍陛下洗漱。”

他连忙吩咐道。

没多久。

嬴政换上了威严华丽的龙袍,准备入殿上早朝。

“赵高,最近宫内可有风吹草动?”

往常他也时常会问一句。

秦始皇满脑子都是开疆拓土,千古霸业,因此对内宫之事关心甚少。

通过赵高,他多少能了解一些嫔妃和皇子的近况。

“扶苏公子回来,宫内自然皆大欢喜。”

“可惜胡亥被禁足不得外出……

“昨晚宜春宫可热闹了,诸位公子都前去庆贺,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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