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心动!我闪婚了个忠犬老公》,主角分别是周越添楼阮,作者“久久萋”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养女而已,我怎么会真的把她放在心上,咱们这种人家,还是要门当户对。”她喜欢他,喜欢了十几年,每天都跟在他身边,最后却换来了一句:“养女而已。”心灰意冷下,她醉酒拉了一个男人回家……婚后,她和男人一同回到了养父家中,看着昔日的他变得如此憔悴。他:“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她没有说话,身后男人却轻声道:“先生,请放开我老婆……”——你肆意踩压的野花,是别人手中温养的玫瑰。...
《心动!我闪婚了个忠犬老公完整文集阅读》精彩片段
在等谢宴礼回答的这几秒,徐旭泽觉得整个人都快炸了。
他就是想破脑袋也没想到,他那个大情种姐姐这辈子竟然还能和别的男人有瓜葛。
而且这个人还是谢宴礼!!
谢宴礼这三个字,完完全全就是天之骄子的代名词。
他读书的时候就成绩优异,大大小小每一次考试的分数都吊打第二名,明明早早就参加竞赛得奖被保送了华清大学,但却坚持继续留在学校读完高三最后拿了京北理科的省状元。
大学就更厉害了,年纪轻轻就手握几项国际大奖,手上的专利随便一个的价值都是无法估量的。
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对外界来说,谢宴礼唯一的缺点就是年轻。
年轻意味着经验不足,不够稳重,这是他们唯一能从谢宴礼身上挑出来的刺。
徐旭泽觉得脑子嗡嗡嗡的,他抬着头,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那张完美的脸。
这张如同画卷一样的脸,已经是谢艳丽身上最不足为道的优点了。
救命,他是不是闻错了。
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啊……
这种人会和楼阮有纠葛?
就在徐旭泽怀疑人生怀疑自己的时候,站在他面前的人懒散勾了勾唇,低眉笑了一下,拖着漫不经心的调子开口,“我和你姐姐啊~”
徐旭泽抬着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谢宴礼垂着眼,不紧不慢道:
“是即将结婚的关系。”
徐旭泽定定看了他几秒:“别太荒谬。”
楼阮能和他结婚?
就算他是谢宴礼又怎么样,楼阮还是个大情种呢,喜欢周越添十几年一点不动摇的那种。
谢宴礼嘴角的笑意缓缓散去,漆黑的瞳眸垂着,看着他问,“哪里荒谬。”
徐旭泽:“哪里不荒谬?你自己觉得可能吗,你哪怕说你们都喝多了不小心认错了人那种烂俗情节都没那么荒谬。”
听他这么说,谢宴礼脸上是一点笑容也没了。
他随性地靠在那儿,气质变得矜雅疏离起来,仿佛刚刚同徐旭泽说话时的好脾气是徐旭泽幻想出来的一般。
徐旭泽:“……”
对,就是这个味儿,他以前见到的谢宴礼就是这样的,就是这个气质。
对人爱搭不理的,仿佛掀起眼皮多看你一眼都是恩赐。
谢宴礼冷着脸时,比笑容灿烂的时候多了几分瑰艳之态。他安静了几秒,看着另一边穿越人群朝着他们过来的楼阮,语调懒懒散散,“我觉得,可能。”
“很有可能。”
徐旭泽一怔,抬起眼睛看他。
楼阮已经走到了他们跟前,她身旁还跟着谢宴礼的律师,她看向徐旭泽损伤严重的脸和乱糟糟的头发,蹙了下眉,“走吧,可以走了。”
徐旭泽正要起身,就听到靠在一旁的人看着楼阮,幽幽问了一句:
“那我和你们一起走吗?”
楼阮转头看向他,“……你留在这里还有事?”
“没有。”谢宴礼瞥了徐旭泽一眼,语气中竟然夹杂了几分无辜,“就是,弟弟好像不太喜欢我,我一起走的话,他不会不高兴吧?”
“他对我这个姐夫,好像不太满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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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杯子,长长叹了口气。
要是可以,他都恨不得换上谢宴礼的脸替他勾引。
但是不能。
真是暴殄天物!
他撑着脸在那里坐了几分钟后,觉得实在没意思,正想起身离开,一道玲珑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面前。
刚刚一直盯着的舞池勇敢美女出现在了他面前,她手上拿着一杯漂亮的鸡尾酒,微微笑着看他,“你好,这个地方有人吗?”
季嘉佑抬着头,有些呆滞地看了她两秒,不知道为什么结巴起来,“没、没有。”
“那我可以坐在这里吗?”她抿唇笑着问。
季嘉佑盯着她那张脸,说实话,能看得出整容,但她真的很有美商,整得很漂亮,完全就是他爱的类型!
“当然可以。”季嘉佑迅速调整了一下呼吸,直起身子,绅士地抬手,“请坐。”
林悦欣端着酒杯坐了下去,目光落在那张看过无数次的脸上,定定看了几秒,“谢谢。”
“别客气。”
……
-
天光冲破云层,金色日光越来越盛。
楼阮是自然醒来的。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京北时间清晨六点三十分。
闹钟还没响。
不过未接来电倒是不少。
她一眼望下来,全都是总裁办同事的电话。
出什么事了?
楼阮打开了企业微信,果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林氏的大公子出事了。
昨天晚上出的事。
她垂着眼睛,冷静地打开了时事新闻。
林俊逸的新闻还高高挂在热搜头条上,后面跟着“爆”。
都已经经过不知道多长时间了,公关一点反应都没有,热搜也没撤下去。
看来林家放弃公关了。
他们应该,也放弃这位长子了。
除了长子以外,林家还有一位千金。
这位林小姐……
楼阮回想了一下。
她是见过她的。
当初周家安排周越添和她见面,他们一起吃饭的餐厅都是她挑选的,林小姐那边也是她联系的。
林小姐年纪很小的时候就出了国,外界对她的了解少之又少,她不知道林小姐的忌口和习惯,所以只能亲自去联系林小姐身边的人,了解该了解的,好让那顿饭能顺利吃下去。
可他们那顿饭最后吃得,似乎还是不太愉快。
林小姐和周越添,两看两相厌。
她随手滑动手机,点开了私人微信。
在打开微信的一瞬间,她整个人的动作跟着一顿。
周越添的头像那里,多了个红色的小“1”。
他发消息给她了。
楼阮垂眸看了几秒。
周越添以前从不会主动发消息给她的,真稀奇。
想来是林俊逸的事情闹得太大,总裁办乱了。
她合了合眼,甚至没有点开周越添那条消息。
从外面也看得到,只有两个字:
【病了?】
如果是昨晚以前,这样的消息一定能让她高兴好几个月。
但现在,她一看到周越添的名字就只会想到那句语调讥讽的“养女而已。”
楼阮扣上了手机,掀开被子起了床。
她不紧不慢地洗漱、换衣,在二十分钟后出了门。
一辆银顶的劳斯莱斯停在小区门口,在楼阮出门的时候降下了车窗。
是谢星沉明晃晃的脸。
她朝着她扬了扬下巴,“嗨!”
楼阮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儿,有些迟疑地走到车前,声音轻软道,“早,星沉。”
末了,为了显得不那么尴尬,又补上了一句,“你怎么在这儿。”
谢星沉直接打开车门下了车,笑眯眯牵住了她的手,带着她走到了副驾驶那边,打开了车门,“我来送你上班。”
“对吧,”他看着她,薄唇里溢出低低的笑,“软软?”
楼阮不确定他喊的是“阮阮”还是“软软”。
软软是她本来的名字,听养父说,爸爸觉得楼软不好,后面就改成楼阮,软软就成了她的小名。
楼阮微不可察地一顿,他清风一眼的嗓音卷进耳蜗的时候,她有一种被勾引的头皮发麻感。
顺着这个视线,她正好可以看到他滚动的喉结。
那个地方印着她的牙印。
少女微微往后缩了缩,软白的脸颊上映出了一层浅浅的薄粉,她低下头,声音乖软,“…嗯。”
-
送走徐旭泽后,楼阮才重新坐上了那辆库里南的副驾驶。
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开车的人换做了周越添。
做工精致的西装外套被他脱下,随手放在了后座。
雪白衬衫的袖口被解开扣子,拂至手肘处,冷白肌肤上,性感的青筋微起。
楼阮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他手腕上那枚精致的腕表上。
她认得那枚腕表。
早上他解开放在桌上的时候她没仔细看,现在已经完全认出来了。
这是周越添曾经很想要的一枚腕表,出自意大利著名工匠之手,全球只有这一枚。
大二那年,她选中了这枚腕表,想买下它给周越添做生日礼物。
后来到了意大利才知道腕表已经被买走,老先生知道她想将它送给喜欢的人做生日礼物后,还留下了买主的电话,说对方也是中国人,或许对方可以割爱。
那张写有对方号码的卡纸还在家里,但她一直没有拨通电话。
没想到这块腕表在周越添手上。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白,周越添垂眸看向手腕上的腕表,“喜欢?”
楼阮连忙摇头,转过头在副驾驶上坐好,“没有,就是觉得好像在杂志上看到过。”
“杂志?”周越添点点头,随手扣上安全带,“确实上过国内的杂志。”
打造这枚腕表的老先生将它命名为Coisíní,意为怦然心动。
在意大利见到它的时候,原本没想买,后来听人说了它的名字,才在临近回国两个小时前买下了它。
周越添启动车子,慢条斯理道,“这块是男士腕表,女士戴不太好看,不过谢太太喜欢的话,我倒是也可以摘下来给你。”
“……不用,你戴着很好看。”楼阮还是不太适应那声谢太太,连忙道。
周越添双手落在方向盘上,看着前面的路唇角一勾,“哦,原来不是喜欢它,是喜欢我戴它。”
楼阮:“……”
她终于忍不住,转过头看他。
开着车的人大大方方地伸出右手,完美地展示冷白手腕上的腕表。
楼阮:“……周越添。”
周越添单手转动方向盘,漫不经心地看着前面的路,嗓音散漫不羁,“嗯?”
楼阮眨了眨眼睛:“我弟弟已经不在这儿了。”
徐旭泽已经下车了,没必要维持暗恋她十年的人设了。
顿了一下,她又夸赞道,“你刚刚演得很像,我都快信了。”
“演?”
“对啊。”楼阮伸出手,朝着他比了个大拇指,“真不愧是天才,在表演方面也很有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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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
程磊坐在周越添身边,看着那边挂了彩的徐家小少爷,轻嗤了一声,“徐少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长眼啊。”
那边的徐旭泽嘴角还是肿的,他明知道程磊这是在激怒他,却还是忍不住生气,提起拳头就想站起来。
但还没站起来,就触及到了旁边警察的目光,动作一顿,又坐了回去。
程磊坐在周越添身边,笑得更大声了。
“徐少这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没变啊。”他扬着眉,嘴角带着嘲讽的笑,“你再这样对我们周哥,回家可得挨你姐揍了啊~”
徐旭泽脸都快气歪了,可却偏偏反驳不出什么,只能咬着牙转了头,心中腹诽楼阮眼光差。
到底是怎么看上周越添这种垃圾的?
她到底有没有眼睛啊?
气死了气死了!
坐在程磊身边的周越添没说什么,他的脸也没好到哪里去,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男人安静地看着前方,在一片嘈杂中显得格外安静。
程磊还在那边继续道,“你看你给我们周哥打成什么样,你姐要是看到得多心疼啊!”
徐旭泽合上眼睛,十根手指紧紧攥在一起,咬牙吐出三个字,“他、活、该。”
他和楼阮虽然不是亲生姐弟,但那双黑眸却格外的像。
两人的眼睛都是黑亮圆澄的,不同的是,楼阮看人的时候温和软甜,纯良无害,而徐旭泽看人的时候却像小狼崽子在盯着选好的猎物似的,凶狠危险。
“你说什么!?”程磊立马不高兴了,脸上的笑意在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不是你自己犯贱我们今天能坐这儿吗?”
徐旭泽瞪着他,小机关枪似的:“不是他嘴贱我们今天能坐这儿吗?”
程磊脸色大变,蓦地站起了起来,“徐旭泽,你说谁嘴贱,楼阮要是知道你这么说周……”
“别楼阮楼阮的。”徐旭泽瞥了一眼坐在那里屹然不动的周越添,仿佛多看一眼都觉得晦气,他别过头,太阳穴突突地跳,“你们不提楼阮能死?”
“真晦气啊,怎么就遇到几个离开女人就不能活的废物。”
“你——”
程磊还要说什么,一直坐在那儿没说话的周越添忽然站了起来,他弯腰拿起搭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走。”
程磊气急败坏:“周哥,你没听到他说什么吗?”
周越添抬起手,目光平静地扫了一眼戴在手腕上的名贵腕表,“几点了。”
程磊动作一顿,看了过去,有些结巴,“十、十点。”
“该回去开会了。”周越添穿上已经变得褶皱的西装外套,转身就往外走。
楼阮没有来警局也正常,毕竟她和徐旭泽的关系一向不怎么样。
可能他们也没有告诉她徐旭泽和谁打了架。
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在公司了。
现在回公司也是一样的。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里面的徐旭泽。
徐旭泽也正在看着他,那双和楼阮相似的黑眸穿过人群,眼中带着浓烈的厌恶——
徐旭泽:“这还要谁说吗?我能不知道你们认识多久?”
楼阮虽然不住在家里,但是她的社交圈子都有谁,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谢宴礼斜斜靠在那儿,雪白衬衫上的口红印完美展露了出来,他盯着徐旭泽的脸,似笑非笑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你知道我暗恋楼阮十年吗?”
徐旭泽接下来要说的话完美卡在了喉间,他盯着对面那双潋滟漆黑的双眸,仔仔细细地看着那双昳丽招摇的脸,试图从他脸上找出破绽,但破绽不仅没找出来,竟还从他眼中看到了几分认真——
坐在他身旁的楼阮默默放下手上的瓷杯,抽出纸巾擦拭洇在裙子上的茶水,她什么时候能修炼到谢宴礼这种地步啊,说这种话的时候也能面不改色,说的跟真的似的,实在让人佩服。
“……你能暗恋一个人十年?”徐旭泽张了张嘴,半晌才挤出来了这么一句,“逻辑上说不通。”
谢宴礼,从小到大都有无数优秀追求者的谢宴礼,会暗恋一个人十年?
“怎么不能?”谢宴礼瞥了一眼身旁的人,目光极快地扫过她的动作。
楼阮穿的绸面长裙是开叉的,她擦拭的时候,一截绸面裙子倾泻下去,半遮半掩地露出了雪白如玉的肌肤。
“……”
他说话的动作顿了顿,瘦削冷白的手伸出去,从一旁拿来了一块手帕,动作自然地递给她,又重新看向徐旭泽,殷红菲薄的唇勾起浅浅的弧度,“从逻辑上确实说不通,但从情感上,很能说得通。”
“我喜欢她,她喜欢别人,只能暗恋。”谢宴礼收回递手帕的手,漂亮修长的手指落在上好的木质桌面上,很轻地敲了几下,耐心问道,“现在说得通了吗?”
徐旭泽:“……”
好像是是说得通的。
楼阮从小到大都跟着周越添,因为周越添,根本没有人追她。
该死的周越添!
徐旭泽认真想了一下,冷静地开口问道,“你喜欢她什么?”
他扬着下巴,像是笃定这人说不出什么似的。
哪知道谢宴礼笑了一声,轻轻垂下眼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起来,连同他的声线,也像染上了甜意一般,宛若春日里湖水边的春风,带着零星的淡香拂面而来:
“喜欢就是喜欢啊,哪有什么喜欢什么。”
徐旭泽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因为打架而布满伤痕的手微微攥紧。
谢宴礼那个表情,真的太真了。
是能让他这个纯爱战士应声倒地的程度。
楼阮软白的手指捏着那块干净的手帕,已经停住了动作,她歪着头看他,看得叹为观止。
谢宴礼这张脸,这演技,当初就算不搞生物科技,去娱乐圈演戏也一定很有前途。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靠在那儿朝着她看过来,漆黑碎发下的眼眸中带着星星点点的碎光,好像真的在看暗恋了十年的爱人。
那双眼睛好像带着钩子似的,能蛊惑人心。
而楼阮,像是又被蛊惑了似的,捏紧手上的帕子,有些挪不开眼睛。
婚礼都不打算去,自然也不打算留他们吃午饭。
楼阮跟在周越添身后,再次穿过光影斑驳的小院,走出了徐家的大门。
徐旭泽跟了出来,他站在后面喊了一声,“楼阮。”
楼阮停下来,回头看他。
徐旭泽抿了抿唇,声音有些低,“我和她说了。”
微风拂过,院子里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
像是怕她没听到似的,徐旭泽又补了一句,“我和她说了你要带人回来。”
楼阮站在门口,像是有些走神似的,过了几秒才站在太阳下对他笑,“嗯。”
徐旭泽站在院子里看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好像在看另一个世界的人似的,他不太擅长说安慰人的话,只能挪了挪步子,走出来,走到她身边,有些别扭道,“你知道的,妈就那样,她对我也那样。”
楼阮点了点头,声音还是软甜软甜的,白软的小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嗯,回去吧。”
-
楼阮动作有些僵硬地扣上安全带,对着已经坐上车的人笑了一下,“……我家,就是这样,让你见笑了。”
周越添垂着眼睛,精致的墨眉轻蹙。
听到声音后,他转头看过来,原本搭在方向盘上冷白漂亮的指节也收了回来。
他不笑的时候姿态端方,眉目清雅矜贵,黑漆漆的眸子望着人的时候,很容易让人生怯。
那张脸实在太过昳丽。
冷白的手指抬起,很轻很轻地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冰冰凉凉的。
清润认真的嗓音落下来:“别笑了。”
楼阮垂下眼睛,嘴角的笑意还没完全褪去。
“不想笑就不要笑了,这里没有别人。”周越添收回了手,不知道从哪摸到了一颗奶糖,他坐在那儿,慢条斯理地剥开糖纸,把糖递上来,认认真真看着她说,“这是治不开心奶糖。”
楼阮怀中还抱着那只装着首饰和银行卡的盒子,盒子坚硬的边缘膈得她胳膊生疼,痛感蔓延到四肢百骸,让她有些眼眶发热。
周越添半张侧脸都在光影之下,衬得他眉目格外矜雅温润,他抬着修长冷白的指节,懒倦的嗓音沾了点哑,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温和缱绻:
“吃了它,今天的不开心就到此为止吧。”
-
周越添并没有直接带着楼阮去民政局,而是带着她去了一家中式私房菜餐厅。
虽然他们去接徐旭泽的时候已经吃了一顿早不早午不午的饭,但那顿饭都没吃多少,午饭还是要吃的。
周越添虽然没有问楼阮有无忌口,但他点的菜似乎全都很合楼阮胃口。
吃了那颗糖以后,楼阮的心情好像真的变好了不少,这会儿也感觉到了饿了,她坐在那儿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而周越添则是拿出了手机,他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消息,最后打开了老爷子的对话框。
也不知道有什么要紧的事,老爷子发了九十多条消息过来,全都是关于楼阮的。
她是谁,她家住哪,家里多少人,她是做什么的,今年多大,他们俩什么时候认识的,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婚礼的时候都要请谁,婚后住哪里,给她的见面礼送什么好,什么时候带她回家吃饭,她有没有时间和他们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周越添翻到头,从头开始看下来,最后才靠在那儿懒洋洋回了一句:
【行,我问问她。】
谢老爷子秒回:【快问快问!】
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周越添,在那样的地方留下暧昧的痕迹,怎么看都会让人觉得留下痕迹的人没有那么端方。
谢家这样的人家,应该不喜欢这样。
在楼阮胡思乱想的这一瞬,谢妈妈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落在周越添身上的目光,又笑眯眯看向楼阮,“孩子,尝尝这个,玫瑰蛋糕。”
“老爷子这儿的都是中式点心,这个是妈妈特意给你带来的~”
谢妈妈年轻的时候是芭蕾舞团的首席,嫁进谢家以后就一直在打理谢家的公司,工作使她的原本清冷姣好的气质变得格外凌厉。
在外的时候,谁看到都要恭恭敬敬上前喊一声谈总。可她歪头朝着楼阮笑的时候,却仿佛褪去了所有得凌厉,变得极具有亲和力。
甚至在楼阮僵硬的那几秒的时候,她还靠过来,伸出手臂亲热地搂了搂楼阮的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看到你们感情好,妈妈就放心啦。”
她靠过来的时候,身上干净香甜的味道也跟着一起笼罩了过来。
是像少女一样,活跃、充满生机的味道。
楼阮屏住呼吸,被她搂着腰,小心翼翼地看她。
女人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没有丝毫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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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阮在谢家老宅坐了很长时间,谢家人很多很多,她在很努力地记住每一个人。
一直被排除在外的周越添终于有机会坐在她身边。
他睡着靠下来,长腿随意搭着,他看着眼前那些人,声音很轻,漫着淡淡的散漫,“记不住也没关系。”
楼阮转过头来。
周越添靠着沙发:“别太用心,家里人多,以后慢慢就认识了。”
“你靠那儿干嘛,”谢老爷子跟人说完话回来,重新在沙发上坐下,“也不知道给你媳妇削个苹果。”
楼阮连忙开口,是习惯性的,“不用的,爷爷,我……”
谁知她话还没说完,懒洋洋靠在身上的周越添就直起了身子,他伸出手,拿到了一个苹果,嘴角挂着浅笑,“行,削一个。”
楼阮:“……”
修长冷白手已经拿到了水果刀,他看过来,菲薄唇角弯了一下,微微凑过来,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肩臂上,声音很低,“我削一个意思意思,你吃不吃都行。”
楼阮轻轻点了点头,“好。”
谢老爷子这才满意,他哼了一声,身子微微前倾,“你们打算住哪儿啊?”
“你那破烂地方肯定不行。”
谢妈妈端了一盘洗好的葡萄过来,葡萄颗颗饱满,散发着诱人的的果香。
她把盘子放在楼阮面前,对周越添道。
周越添已经开始削苹果了,冷白的手背上青筋微起,苹果皮挂在手上,像是气笑了一般,他抬起头,“破烂地方?”
谢老爷子也跟着点头,“对,破烂地方,装修不好,结构也不好,阮阮可不能住那儿!”
而且,哪有婚房住旧房子的!肯定要住新房子!
楼阮:“……”她觉得,周越添那个房子,虽然不算京北特别好的,但那个地理位置,怎么也算不上破烂地方。
那里的房价贵的离谱,在她读书的时候一平方就已经超过十二万人民币了,这两年随着周围的开发,房价又不知道蹭蹭蹭涨了多少。
周越添垂着眼睛削苹果,“那您二位想让她住哪儿啊?”
“枫林公馆。”
“枫和苑。”
两人一起开了口,不过说出来的地方却不一样。
枫林公馆距离谢妈妈住的地方近些,而老爷子说的枫和苑则距离老宅近些。
“好好、好,你好。”谢老爷子一见就特别喜欢,眼里已经没有周越添了,他别过身子,笑着看她,“囡囡,爷爷可以这么叫你吧?”
“今天结婚累不累?是不是太仓促了,哎,周越添那小子不会做人,他是不是戒指都没给你准备?”谢老爷子人已经在她身边了,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道,“我老伴儿啊,就是你奶奶,以前有只祖母绿的戒指,爷爷给你找出来啦,先用它充个数~回头再找设计师给你设计个好的。”
说着,他就直接将人带了进去。
而周围其他人也一股脑围了上去,倒是周越添本人,被堵在了外面。
他手上还拎着东西,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站在门前的堂妹。
谢星沉双手抱胸,凑过来,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周越添,是她吧?是高中时候的那个,楼阮。”
周越添仍然是那副神色淡淡的模样,漆黑的眼眸睨着面前的人,没出声。
谢星沉挑着眉梢问道,“用了什么手段啊,这么着急就把婚结了,啧。”
周越添瞥了她一眼,抬脚就要往里面走,但却被拦住了去路。
谢星沉笑吟吟的脸出现在面前,“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周越添一改往常的散漫慵懒,狭长的眼眸落下来,带着不动声色的压迫感,“你很闲?”
谢星沉再次拦着他,眨了眨眼睛,“她知道吗?”
虽然只是堂兄妹,但两人的眉眼却如出一辙,同样带着无限瑰丽惑人之色。
周越添抬起手,动作优雅骄矜,冷白修长的指尖拂过她的肩头,“需要我给你找点事做?”
“啧。”谢星沉轻嗤了一声,双手抱胸靠在了一旁,“谢家怎么生出你这么没出息的。”
周越添像是没听到她在说什么似的,直接抬脚进了门。
里面热闹地像过年。
他站在门口顿了一下,目光望向正乖巧坐在最中间的楼阮。
小小一只,脸上带着浅浅的无措,像只鹌鹑。
那只被围观的小鹌鹑终于看到了他,她抬起眼睛,满眼都是求救。
周越添勾起唇角,大步走了过去,将手上拎着的东西放在了桌上,对着笑得一脸柔软的老爷子道,“爷爷,这是软软给你们准备的礼物。”
谢老爷子头也不抬,动手打开了一只丝绒质地的戒指盒,笑呵呵地把戒指盒递到楼阮面前,随口敷衍周越添,道,“嗯嗯,礼物。”
他打开了那只戒指盒,一枚硕大精美的祖母绿宝石戒指安静地躺在里面,散发着浓郁的绿意。
一看就是好东西。
“囡囡看,这个就是爷爷跟你说的那个戒指,你试试?”
语气像在哄孩子。
周越添站在桌前,眼皮子跳了又跳。
蓦地回头看向了站在角落里的唐叔。
摄人的目光望过来,唐叔立刻别过了眼睛,不关他的事!
他只是例行告诉老爷子少爷的状况而已!
楼阮低头去看那枚戒指,眉心抖了一下,连忙道,“爷爷,这太贵重了。”
谢老爷子摆了摆手道,“不贵重不贵重,你试试,你先试试!”
谢妈妈坐在她另一边,直接伸手将那枚戒指拿了出来,拉过了楼阮的手,替她戴上了,“爷爷给你就是你的,你这孩子,跟家里人客气什么。”
“瞧,真合适。”
楼阮看着手指上那颗复古的祖母绿戒指,觉得手都沉了起来,她的动作格外小心,生怕磕了碰了。
谢老爷子一喜,胸前的鎏金质地的怀表链条抖了抖,“好看,也合适,就跟量身定做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