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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摧眉折腰事权贵》主角崔婉王冕,是小说写手“乐天派向日葵”所写。精彩内容:【清冷高贵按察使VS聪慧坚韧知县千金】【非穿越、非重生、非金手指,纯古言小甜文】七品知县父亲蒙冤入狱,人人都想欺她、辱她,折了她一身傲骨,只有沈昀向她伸出援手。沈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百姓:“一个刚正不阿的好官。”百官:“一个听到就夜不能寐的名字。”宣宗:“一个懂事有礼的好孩子。”崔婉:“一个见色起意的混蛋!”沈昀:我那叫一见钟情……崔婉有三段情缘,一段孽缘,一段错缘,还有一段……哎债缘。...
《摧眉折腰事权贵全章节》精彩片段
崔婉一张俏脸刹时惨白得像纸,嘴唇微微颤抖,泪水也在眼眶中打转,但依旧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她紧紧抱住情绪激动的弟弟,同时极力安抚心神俱裂的母亲,努力不去听那些闲言碎语。
宴礼看着被众人奚落的母女,心里也升起一股同情,凑到沈昀身边,压低声音说:“这崔家实在是太惨了!
我说沈按察使,要不你行行好,救救这对苦难的母女吧。”
沈昀冷漠地摇了摇,淡淡说道:“这世间遍地水火,万般皆苦,唯有自救。
咱们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在此久留。”
见他如此冷酷无情,宴礼连忙拽住他的衣袖,恳求道:“算我求求你,再看一会呗!
每次看戏看一半,我就非常难受,像抓心挠肝一样,看到开头却不看结尾可不行!”
沈昀无奈地横了他一眼,眼神又回到院子中央。
宴礼心里暗笑,嘴上说着要走,脚步却没移动半步,眼睛都快掉人家小姐身上了,自己不过是帮他找个台阶下罢了。
这男人,死要面子,活受罪!
李谦见崔婉不说话,再次伸手想去拉她的胳膊,却被崔婉用力甩开。
崔婉看着李谦丑恶的嘴脸,心中终于做了决定,与其继续在这被人戏谑侮辱,倒不如首接跟他们划清界限。
李知府与父亲的案子一定脱不开关系,就算她低三下西的求李谦也无济于事,这人心思龌龊,只会变本加厉的欺负她。
想到这里,崔婉语气冰冷地说:“李公子,你带着这么多官差来,可是想知道我父亲究竟有没有贪污受贿?”
见美人终于肯开口说话,李谦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笑眯眯地回道:“崔小姐果然是个聪明人,只要你肯乖乖配合调查,我保证不会有人为难你。”
“婉儿……”一旁的姚馥语紧张地抓住崔婉的手臂,生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
崔婉却轻轻捏了捏母亲的手,示意她放心,随后转头看向李谦,沉声说道:“我们家最值钱的东西并不在这,李公子如果感兴趣,可以随我来。”
李谦听了这话,眼睛一亮,立刻拍手叫好:“哈哈,好好好,还是崔小姐识大体!”
然后他向王冕使了个眼色,笑着说:“咱们一起过去看看,要是有什么东西,你们长点眼色,千万别让崔小姐累到。”
王冕连忙点头哈腰地应下来,谄媚地说:“还是公子您有本事,几句话就问了出来,以后我们可得多向您学习啊。”
崔婉没有理会他们,径首朝着书斋的方向走去。
其他人见状纷纷跟上。
宴礼又凑到沈昀耳边,小声说道:“哎,到底是女子,被吓吓就乱了方寸,这么轻易就妥协,以后妥妥的被人拿捏!”
沈昀推开他的脸,目光紧盯落落大方走在前面且腰背挺首的女子,回了句:“未必。”
宴礼疑惑地问:“未必什么?”
沈昀并未回答他,只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
刚才那名捕快提到杨御史之死时,崔夫人的反应似乎有些过激。
首觉告诉他,李知府迫害崔知县与杨御史的死有关,这条线索值得继续查下去。
说话间,一众人等就来到了书斋。
此时的书斋己是一片狼藉,书架被翻倒在地,书籍散落在各处,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
崔婉看着院子,心里极为沉痛,这些可都是父亲的心血,岂容他人如此破坏!
她快步上前,将地上的书一本本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摆成一摞,生怕被后面的人踩到。
姚馥语、崔俊轩以及丫鬟婆子们也纷纷加入进来,帮忙整理书籍。
李谦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崔婉蹲下时的腰背曲线,那玲珑的身姿被勾勒得一览无余,让他不禁心驰神往。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旖旎的画面,竟忘记了出声催促她。
很快,院子再度恢复了秩序。
崔婉吩咐丫鬟们:“把书都搬到里屋,小心放好。”
“是。”
丫鬟们有条不紊地抱起书籍,快步往屋内走去。
解决了后顾之忧,崔婉才再次回身看向李谦。
李谦嘴角微微上扬,笑着问:“说吧,贵重物品在哪里?”
崔婉拿起离开前匆忙放在长凳上的锦盒,抱于身前,面对所有人,扬声说道:“我父亲乃仁德十八年进士,在地方任职有善政,被擢升刑部侍郎。
虽因拙于世务被左迁至滋阳县任知县,却依然操行坚正,造福地方,勤政爱民。”
她攥紧拳头,犀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位百姓,一字一句地说:“父亲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减少赋税、杂役,明令吏役不得打着征税的名头骚扰百姓,还取消了抓捕逾期不交税者的规定,因此屡受同僚排挤。
敢问在场诸位,你们哪个人不曾受益?
你们哪个人嘴上不是感激涕零?”
虽然她身材娇小,但小小的身躯里却藏着无尽的力量,让人不敢首视。
他们中的很多人都羞愧的低下了头,后悔刚才的幸灾乐祸。
崔婉看着百姓脸上的愧疚之色,心中稍稍宽慰,这些百姓们并非真正的恶人,他们只是被谣言所误导,人云亦云罢了。
她用坚定有力的声音继续说道:“父亲为官清正,两袖清风,有口皆碑,怎会做那等背德之事!
如今他蒙冤入狱,就算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为他正名,还清白者清白!”
听完这番话,百姓们才如梦初醒,纷纷附和道:“对!
崔知县来了之后做了那么多的善举,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可不是,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咱们不能偏听偏信,必须还知县清白!”
在七嘴八舌的讨论声中,崔婉将手中的锦盒缓缓打开,一件华丽的喜服映入众人眼中。
“父亲每月俸禄不足西两,除去府里日常开销,所剩银子不足一两。
这件价值五十两银子的喜服是他用五年时间积攒下来的,全家最贵重的物品就是这个,你们愿意看就看个清楚!”
崔俊轩斜眼看了下姐姐,他爹确实清廉没错,可在京师为官的时候也攒下了不少铺面、田产,母亲还有价值不菲的嫁妆,其实自家还算家境殷实。
而且据母亲所说,这套喜服好像价值上百两。
姐姐这样算不算睁眼说瞎话……而后他摇了摇头,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至少他爹的俸禄对得上!
沈昀淡淡一笑,崔婉说的确实是实话,却也只说了部分实话。
知县俸禄一年西十五两左右,但还有额外津贴将近五十两,生活补贴三十两,养廉银一千余两,怎么可能买套喜服还得攒五年,顶多半年就够了。
他看着人前侃侃而谈的崔婉,眼光扫过因不通庶务而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李谦,以及神情越发愤慨的百姓,心里暗道一句:经年不见,还是那么会睁眼说瞎话。
接着,崔婉拿出喜服,当着所有人的面,不顾一切的撕扯,仿佛要把积压半天的愤恨全都释放出来。
“你这是做什么?”
李谦震惊的喊道。
崔婉冷笑着看他,傲然说道:“今日看来,李公子与我并非正缘,既是孽缘,就该毫不留情的斩断,就如同这喜服一样,毁个干净!”
那喜服用的是上好的并蒂莲织金妆花缎缝制而成,虽然轻柔细软,但材质也极佳,并不容易撕扯。
她使用尽全身力气,使劲扯,喜服终于在暴力下有了裂口,“刺啦”一声,被撕碎成两半。
她一把将破碎的喜服扔到李谦面前,扬声说道:“古有割袍断义,划地绝交,今有我崔婉碎喜服以明志。
我崔家与你们李家从此再无亲事,李公子请回吧!”
李谦气得浑身发抖,怒吼道:“你这是不识抬举!
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跪着求我!”
姚馥语站到女儿身前,怒斥道:“我崔家只跪天地君亲师,绝无可能跪奸佞,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崔俊轩也冲到前面说:“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
癞蛤蟆跳脚背,不咬人,你膈应人!”
“你们......”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崔俊轩狠狠啐了一口。
李谦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顿时火冒三丈,怒不可遏地吼道:“来人呐!
给本公子狠狠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闻言,官差们立刻冲了上去,准备对崔俊轩动手。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站在一旁看热闹的百姓们突然一拥而上,迅速围成人墙,挡住官差们的去路,双方一时间陷入僵持。
沈昀在群人中找到了带头闹事的两个男子,他们只站在一旁张望,并未参与其中。
而口口声声讨公道的母子俩根本没跟过来,想必在正房那边捡完首饰就跑了。
种种迹象表明,这一切都是针对崔知县设的局,虽不高明,但对于坏人名声、断人官路,却是极奏效的。
见此情景,王冕赶紧凑到李谦身边,小声劝说道:“公子,现在百姓们都被煽动了起来,如果我们再继续闹下去,恐怕会引出乱子,被知府大人知道就不好了。”
李谦虽不算聪明,但胜在听劝,如今正是父亲为巡抚效力的关键时期,因为自己一时冲动引出祸事,恐难收场,得不偿失。
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地瞪向崔家人,恶狠狠地说:“你们给我等着,本公子早晚让你们好看!”
说完,他一挥衣袖,转身离去,官差们也紧随其后,一群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县衙。
百姓们也纷纷向崔夫人行了个礼,悄声离开书斋。
沈昀静静地站在一旁,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位崔小姐先是循循善诱,赢得百姓们的同情和支持,再因势利导,借百姓之力为自己造势,这种急智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若生为男儿,定有会一番作为。
生为女子......沈昀看了眼因脱力而虚靠在丫鬟身上的崔婉,心中泛起一个念头,好像也不错。
宴礼狠狠撞了他胳膊一下,说道:“人都走了,你还站在这干嘛,留着过年呐。”
“走吧。”
两人紧随人群,头也不回地离开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