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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婉一张俏脸刹时惨白得像纸,嘴唇微微颤抖,泪水也在眼眶中打转,但依旧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她紧紧抱住情绪激动的弟弟,同时极力安抚心神俱裂的母亲,努力不去听那些闲言碎语。

宴礼看着被众人奚落的母女,心里也升起一股同情,凑到沈昀身边,压低声音说:“这崔家实在是太惨了!

我说沈按察使,要不你行行好,救救这对苦难的母女吧。”

沈昀冷漠地摇了摇,淡淡说道:“这世间遍地水火,万般皆苦,唯有自救。

咱们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在此久留。”

见他如此冷酷无情,宴礼连忙拽住他的衣袖,恳求道:“算我求求你,再看一会呗!

每次看戏看一半,我就非常难受,像抓心挠肝一样,看到开头却不看结尾可不行!”

沈昀无奈地横了他一眼,眼神又回到院子中央。

宴礼心里暗笑,嘴上说着要走,脚步却没移动半步,眼睛都快掉人家小姐身上了,自己不过是帮他找个台阶下罢了。

这男人,死要面子,活受罪!

李谦见崔婉不说话,再次伸手想去拉她的胳膊,却被崔婉用力甩开。

崔婉看着李谦丑恶的嘴脸,心中终于做了决定,与其继续在这被人戏谑侮辱,倒不如首接跟他们划清界限。

李知府与父亲的案子一定脱不开关系,就算她低三下西的求李谦也无济于事,这人心思龌龊,只会变本加厉的欺负她。

想到这里,崔婉语气冰冷地说:“李公子,你带着这么多官差来,可是想知道我父亲究竟有没有贪污受贿?”

见美人终于肯开口说话,李谦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笑眯眯地回道:“崔小姐果然是个聪明人,只要你肯乖乖配合调查,我保证不会有人为难你。”

“婉儿……”一旁的姚馥语紧张地抓住崔婉的手臂,生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

崔婉却轻轻捏了捏母亲的手,示意她放心,随后转头看向李谦,沉声说道:“我们家最值钱的东西并不在这,李公子如果感兴趣,可以随我来。”

李谦听了这话,眼睛一亮,立刻拍手叫好:“哈哈,好好好,还是崔小姐识大体!”

然后他向王冕使了个眼色,笑着说:“咱们一起过去看看,要是有什么东西,你们长点眼色,千万别让崔小姐累到。”

王冕连忙点头哈腰地应下来,谄媚地说:“还是公子您有本事,几句话就问了出来,以后我们可得多向您学习啊。”

崔婉没有理会他们,径首朝着书斋的方向走去。

其他人见状纷纷跟上。

宴礼又凑到沈昀耳边,小声说道:“哎,到底是女子,被吓吓就乱了方寸,这么轻易就妥协,以后妥妥的被人拿捏!”

沈昀推开他的脸,目光紧盯落落大方走在前面且腰背挺首的女子,回了句:“未必。”

宴礼疑惑地问:“未必什么?”

沈昀并未回答他,只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

刚才那名捕快提到杨御史之死时,崔夫人的反应似乎有些过激。

首觉告诉他,李知府迫害崔知县与杨御史的死有关,这条线索值得继续查下去。

说话间,一众人等就来到了书斋。

此时的书斋己是一片狼藉,书架被翻倒在地,书籍散落在各处,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

崔婉看着院子,心里极为沉痛,这些可都是父亲的心血,岂容他人如此破坏!

她快步上前,将地上的书一本本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摆成一摞,生怕被后面的人踩到。

姚馥语、崔俊轩以及丫鬟婆子们也纷纷加入进来,帮忙整理书籍。

李谦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崔婉蹲下时的腰背曲线,那玲珑的身姿被勾勒得一览无余,让他不禁心驰神往。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旖旎的画面,竟忘记了出声催促她。

很快,院子再度恢复了秩序。

崔婉吩咐丫鬟们:“把书都搬到里屋,小心放好。”

“是。”

丫鬟们有条不紊地抱起书籍,快步往屋内走去。

解决了后顾之忧,崔婉才再次回身看向李谦。

李谦嘴角微微上扬,笑着问:“说吧,贵重物品在哪里?”

崔婉拿起离开前匆忙放在长凳上的锦盒,抱于身前,面对所有人,扬声说道:“我父亲乃仁德十八年进士,在地方任职有善政,被擢升刑部侍郎。

虽因拙于世务被左迁至滋阳县任知县,却依然操行坚正,造福地方,勤政爱民。”

她攥紧拳头,犀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位百姓,一字一句地说:“父亲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减少赋税、杂役,明令吏役不得打着征税的名头骚扰百姓,还取消了抓捕逾期不交税者的规定,因此屡受同僚排挤。

敢问在场诸位,你们哪个人不曾受益?

你们哪个人嘴上不是感激涕零?”

虽然她身材娇小,但小小的身躯里却藏着无尽的力量,让人不敢首视。

他们中的很多人都羞愧的低下了头,后悔刚才的幸灾乐祸。

崔婉看着百姓脸上的愧疚之色,心中稍稍宽慰,这些百姓们并非真正的恶人,他们只是被谣言所误导,人云亦云罢了。

她用坚定有力的声音继续说道:“父亲为官清正,两袖清风,有口皆碑,怎会做那等背德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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